## 他背上驮着我的前任相亲APP给我匹配了完美男友，第一次约会他送我限量版香水。
他说：“这味道和你很配。”我闻了闻，发现是前任最爱的味道。
APP推送提示：“恭喜找到灵魂伴侣！”深夜我收到前任的短信：“快逃，
那瓶香水里装的是我的骨灰。”我颤抖着回复：“别开玩笑，你在哪？
”对方秒回：“回头看看，我就在你男友背上。”我缓缓转身，
看见男友西装下凸起的脊椎形状。他背上的皮肤突然裂开，
露出一张我熟悉的脸：“惊不惊喜？”---01我第十三次删掉“灵犀”APP，
又第十三次将它装了回去。指尖悬在屏幕上，微微发抖，像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
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的脸，林晚，三十岁，
一个被婚恋市场反复打磨、棱角渐失的程序员。眼下的乌青是熬夜的勋章，
嘴角那点干裂的弧度，是连假笑都吝啬给予的疲惫。“最后一次。”我对着冰冷的屏幕低语，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指尖落下，图标亮起，
那个旋转的、由无数纤细光丝组成的银色心脏再次占据了我的视野。它旋转着，
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专注，仿佛在审视，在计算。几秒后，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撕裂了公寓的寂静。“叮！恭喜您，林晚女士！
系统为您匹配到契合度高达99.8%的‘灵魂伴侣’——顾屿。
”屏幕上弹出一个男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他的笑容恰到好处，温润如玉，
眼神深邃得像蕴藏了整个星空的湖泊。很英俊，英俊得过分，甚至……有些失真。
像橱窗里精心雕琢的人偶，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99.8%。
冰冷的数字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质疑：真的存在如此契合的“灵魂伴侣”？还是说，
这不过是算法投喂的、又一块裹着糖衣的砒霜？过去的经历像沉船的锈锚，
拖拽着信任沉入冰冷的海底。可那99.8%……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
诱惑着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去。疲惫的堤坝，在完美数据的洪流冲击下，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我点了“接受”。约会地点定在“时光转角”。一家藏在老城区梧桐树荫下的咖啡厅，
以昂贵的古董家具和更昂贵的蓝山咖啡闻名。我提前十分钟到了，
选了角落里一张铺着墨绿丝绒桌布的小圆桌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目光扫过邻桌。一个年轻女孩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得花枝乱颤，指尖飞快地敲击着。
她对面的男人，衣着光鲜，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绅士微笑。然而，就在他微微倾身，
似乎要去握女孩的手时，我看到他后颈的衬衫领口下，似乎……蠕动了一下？
像有什么活物在那层昂贵的布料下不安地拱动。我猛地眨了眨眼。再看过去，
那里只有熨帖的衬衫领口。大概是光线造成的错觉。我端起面前的水杯，冰水滑过喉咙，
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安。“抱歉，久等了。”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在桌边响起。我抬头，
撞进顾屿含笑的眼眸里。他比照片上更有冲击力，真人的存在感像一块温润的玉石，
带着无形的磁场。得体的深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袖口露出一截白衬衫，
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机械表。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流畅优雅，
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从容。“没关系，我也刚到。”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手心却有些潮湿。侍者无声地飘来，放下两杯咖啡。顾屿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
没有丝毫侵略性，却让我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审视。他开口，嗓音低沉悦耳，
谈论着最近上映的一部小众文艺片，竟精准地戳中了我隐秘的观影偏好。
话题不经意间转到编程逻辑和某个冷门古典音乐家，他竟也能接住我的话茬，
甚至提出更深一层的见解。我们聊着，咖啡杯空了又续。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
流淌得异常顺畅。他几乎知道我所有微小的习惯：我习惯在咖啡里加多少奶，
我喜欢靠窗的位置，我讨厌香菜……他甚至在我感到一丝微凉时，极其自然地脱下西装外套，
披在我肩上。那件带着他体温和淡淡木质香气的西装外套罩住我肩膀的瞬间，
一种奇异的暖流裹住了我。是安心？还是某种更危险的、令人沉溺的舒适？
他精准地戳中了我每一个隐秘的偏好，填补了每一个微小的缝隙。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个严丝合缝的陷阱。心底那点残留的警惕，在这无懈可击的温柔攻势下，
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正在悄然消融。“和你聊天，感觉时间都变快了。”顾屿微笑着，
眼神专注得仿佛我是他世界的唯一中心。就在这时，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深蓝色丝绒小方盒。
、繁复花体字母——一个我曾在时尚杂志上瞻仰过、却从未奢望能拥有的顶级沙龙香水品牌。
“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他将盒子轻轻推到我面前，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优雅，
“希望你喜欢。”指尖触碰到冰凉的丝绒，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盖。天鹅绒内衬上，
静静躺着一支造型极简却无比精致的磨砂玻璃瓶，
琥珀色的液体在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神秘感。“这是……”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他们家的‘午夜私语’，
全球限量定制款。”顾屿唇角噙着那抹无懈可击的微笑，“很难得。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眼，
就觉得……它和你灵魂深处的某种特质，非常契合。”灵魂深处？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香水瓶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质感。我深吸一口气，
拧开精致的金色瓶盖，没有喷，只是将瓶口凑近鼻端，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
一股极其独特的气息瞬间攫住了我。前调是极其冷冽的雪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感，
像冬日寒夜的空气。紧接着，中调奇异地糅合了某种干燥的、略带辛辣的烟草气息，
以及一种……陈旧的、像是久置的皮革混合着旧书页的味道。这味道霸道地钻入鼻腔，
直冲脑髓深处。嗡——大脑深处仿佛被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
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直冲头顶！握着香水瓶的手猛地一颤，冰冷的玻璃几乎要脱手而出。
02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它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粗暴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落满灰尘的门。门后是刺眼的阳光，
蝉鸣聒噪的盛夏午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的男孩，斜倚在旧教学楼的栏杆上，
指间夹着一支廉价的烟。他回过头，额前汗湿的碎发下，眼睛亮得惊人，
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凑近，
身上那股混合着廉价烟草、汗水、旧书和一种独特阳光气息的味道，瞬间将我包围……许哲！
这瓶价值不菲的“午夜私语”，竟然……竟然和许哲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味道，一模一样！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发紧。我猛地抬起头，撞上顾屿深邃的眼眸。他依旧微笑着，
那笑容温润依旧，此刻却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挂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上。
他的眼神牢牢锁住我，像是欣赏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震惊与慌乱。“喜欢吗？”他轻声问，
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我的耳膜，“看来，它真的和你很配。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拗。屏幕上，
“灵犀”APP那个旋转的银色心脏图标正在疯狂闪烁跳动，
像一颗在黑暗中骤然加速的、濒死的心脏。一条巨大的、猩红色的推送通知，
蛮横地覆盖了整个屏幕，字体扭曲而狂热：“恭喜林晚女士！贺喜林晚女士！
您已成功寻获命定的‘灵魂伴侣’！契合度突破极限！这是命运的奇迹！
请珍惜这份独一无二的‘完美匹配’！请珍惜这份独一无二的‘完美匹配’！
”猩红的字像淋漓的血，在冰冷的屏幕上流淌、滚动、无限重复。
每一个惊叹号都像是一把砸向我神经的重锤。那刺目的红，那歇斯底里的语气，
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视网膜和摇摇欲坠的理智。“完美匹配”？
和……这个带着许哲死亡气息的香水？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脆响在安静的咖啡厅里炸开，
冰水迅速在墨绿色的丝绒桌布上洇开一片深色的、不断扩大的污迹。像一块丑陋的胎记。
“抱、抱歉……”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慌乱地扫过顾屿依旧平静无波的脸，
又扫过邻桌投来的诧异目光，最后定格在鱼缸里。一条通体金红的鱼，正对着我这边，
圆鼓鼓的鱼眼，呆滞，却又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洞悉。它的嘴机械地开合着，无声无息。
“我去下洗手间！”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抓起手包和那瓶致命的香水，
跌跌撞撞地冲向咖啡厅深处灯光昏暗的走廊。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空洞地回响，如同我胸腔里失控的心跳。砰！
我冲进狭小的、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洗手间，反手死死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剧烈地喘息，冰冷的瓷砖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骨髓。洗手间顶灯的光线惨白而刺眼，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写满惊骇的脸，眼瞳因为恐惧而放大，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条猩红的“贺电”上。那刺目的红字，
像烙印一样灼烧着我的眼睛。我用力滑动屏幕，想要关掉这个该死的APP，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滑向了通讯录。那个沉寂了三年、早已被我设置为“禁止来电”的名字，
像一颗淬毒的钉子，死死钉在列表的最底端——许哲。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攫住了我。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三年了。他消失了整整三年，像人间蒸发一样，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所有人都说他大概是在哪个偏远的地方流浪，或者……遭遇了不测。
我强迫自己接受他不会再回来的事实。可现在，
这瓶该死的香水……这诡异至极的APP……是恶作剧？是某个知道我过去的人的卑劣玩笑？
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指尖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终于点下了那个名字。屏幕跳转，
进入短信界面。空白的输入框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嘴。我死死咬着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手指笨拙地敲击着冰冷的屏幕：“许哲？是你吗？别开玩笑！
你到底在哪？！！”发送。信息转着小小的圆圈，然后瞬间变成了“已送达”。一秒。两秒。
三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狭小的空间里，
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还有……一种微弱的、如同错觉般的“滴答”声，
像是水龙头没拧紧，又像是……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