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拿奶奶说事？”
她冷冷地抱起手臂。
“我留了人帮你救援，你倒好，为了污蔑书昀，连自己亲奶奶都敢咒？”
我盯着她，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气。
谢书昀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江医生，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
“你——！”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栽倒。
乔知岚一把扶住谢书昀，像是怕我伤到他似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演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撒的谎了。”
“撒谎？”
我笑了，笑得眼眶发疼，“谢书昀说我奶奶没死？”
她不耐烦地皱眉。
“你明明早就把奶奶送走了，现在装什么悲痛？”
我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多荒谬的话，只要是从谢书昀嘴里说出来的，她就会信。
“滚。”
我指着病房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乔知岚冷哼一声。
“看在你伤还没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她搂住谢书昀的肩膀，语气瞬间温柔下来，“走吧，带你去庆祝。”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病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人痛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声音的。
殡仪馆的电话在傍晚打来。
“江先生，关于老太太的后事……”我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一切从简。”
我没有通知乔家的人，甚至没让殡仪馆准备追悼会。
奶奶生前最讨厌吵闹，她总说，人走了就安安静静地走，别给活人添麻烦。
下葬那天，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墓前。
藏青色的寿衣衬得奶奶脸色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我把她最爱的枣糕摆在墓碑前，轻轻擦了擦照片上的灰。
“奶奶，对不起……”我跪在湿冷的泥土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我没能……保护好你。”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响。
回到家后，我翻出手机。
乔知岚的朋友圈更新了一连串照片——她带着谢书昀在巴黎铁塔下合影，在米其林三星举杯，甚至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点天灯为他拍下一只古董花瓶。
配文：庆祝小朋友斩获金奖，未来可期。
我平静地划过去，拨通了她的电话。
“有事？”
她的声音透着不耐烦，背景音里还能听见谢书昀的笑声。
“明天回老宅一趟。”
我说，“有事和你谈。”
她顿了一下，语气忽然得意起来：“行啊，终于知道服软了？”
电话那头，谢书昀撒娇似的插话：“岚姐，明天不是答应陪我看烟花的吗？”
乔知岚立刻放软了声音：“放心，答应你的不会忘。”
我闭了闭眼：“那你们哪天有空？”
谢书昀又抢着说。
“不好说呀，岚姐答应陪我环游世界的，可能还要很久呢~”他轻笑一声，“江医生的事……应该不急吧？”
“急。”
我平静地打断他，“我要谈离婚。”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你说什么？”
乔知岚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离婚协议书已经发你邮箱了。”
我看了眼发送记录，“不过你和谢书昀玩得太开心，一直没点开。”
“江临骁！”
她猛地提高音量，“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乔知岚破天荒地一早就赶了回来。
我坐在客厅里，刚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摆在桌上，大门就被人狠狠推开。
“江临骁！”
她冲进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脸被打偏过去，***辣的疼。
“你凭什么毁掉书昀的获奖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