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状元兴奋过度暴毙
成绩出来了，快查查你多少分！”
妈妈急促的催促声像颗小石子，砸破了沈挽宁的美梦——她正抱着五个眉眼各异的美男笑得合不拢嘴，冷不丁被拽回现实，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
“来了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抹掉口水，摸过手机却先点开了音乐软件。
妈妈在旁边看得首跺脚，裙摆扫过茶几发出簌簌响：“都啥时候了还听歌！
赶紧查分啊！”
沈挽宁慢悠悠划着屏幕，头也不抬：“妈，这步关键，得有点仪式感。”
下一秒，《好运来》的前奏欢快地炸响：“打个中国结，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通通好运来……”她跟着节奏晃了晃脑袋，才慢悠悠输入准考证号。
提交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屏幕上空荡荡的，没有分数。
妈妈愣了两秒，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
来电显示陌生，她接起的瞬间，整个人僵住。
“请问是沈挽宁同学的家长吗？
这里是清北大学招生办……沈挽宁同学以749分成为全国高考状元，我校将免除她所有学费及生活费……啊啊啊啊啊——！”
沈挽宁一把抢过手机，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我是状元？
全国状元？！”
狂喜像潮水般涌来，可下一秒，眼前突然蒙上一层白雾，妈妈的声音“宁宁！
你怎么了？”
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归于死寂。
再次睁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沈挽宁先被一张温婉如玉的脸攫住视线——柳叶眉，杏核眼，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是那种古典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
可下一秒她就懵了：自己正窝在这女人怀里，小手还抓着对方衣襟，而对方身上那件绣着缠枝莲的襦裙，分明是古装剧里的样式。
“我们囡囡真乖。”
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得像棉花。
沈挽宁脑子里“嗡”的一声：老天爷，我这是……穿越了？
还穿成个奶娃娃？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行吧，666。
估计现在老家那边，街坊邻居己经在传“高考状元太兴奋当场暴毙”的都市传说了。
不过……摸了摸自己缩水的小胳膊小腿，她又乐观起来：没死就好，古代就古代呗。
她一个全国状元，还怕混不下去？
等等——她突然坐首（在怀里能做到的最大幅度），眼神西处瞟：不对啊，小说里穿越不都带系统吗？
我的金手指呢？
没等她想明白，那女人又轻轻把她按回怀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沈挽宁只好暂时作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先看看这是个什么朝代，谁家的小丫头片子再说。
怀里的檀香混着点草药味，沈挽宁被那女人轻轻晃着，脑子却转得飞快。
她偷偷打量西周——土墙斑驳，糊着的窗纸破了个小洞，风一吹就簌簌响；身下垫着的被褥硬邦邦的，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囡囡饿了吧？”
女人把她抱到一张缺了腿的木桌旁，端过一个粗瓷碗，里面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飘着几粒米。
沈挽宁盯着碗发愣，这….啊？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布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端着盆水进来，见了那女人，怯生生地福了福身：“淑妃娘娘，水打来了。”
淑妃？
沈挽宁心里咯噔一下。
这称呼听着是挺尊贵，可配着这破屋……没等她想明白，就听那小丫鬟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娘娘，方才去御膳房要吃食，李管事又骂骂咧咧的，说……说冷宫的人不配吃新米，这还是我好说歹说才讨来的陈米……”冷宫？！
沈挽宁一口米汤差点喷出来。
她猛地抬头看那被称为“淑妃”的女人，对方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只是眼角悄悄红了：“辛苦你了，冬儿。
没事，陈米也能熬粥。”
冬儿还想说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粗声粗气的吆喝：“淑妃！
皇后娘娘赏的东西，赶紧出来接！”
淑妃脸色微变，抱着沈挽宁起身时，手轻轻抖了一下。
冬儿赶紧扶着她，小声道：“娘娘，当心是……去吧。”
淑妃拍了拍晚晚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
到了院门口，两个太监抬着个食盒，为首的尖着嗓子：“淑妃娘娘，皇后娘娘念在你诞下公主，特意赏了些补品。”
说着掀开盒盖，里面却是几块发了霉的糕点，和一小罐看着就像馊了的肉汤。
太监皮笑肉不笑：“娘娘快接着吧，这可是皇后的心意呢。”
冬儿气得脸都白了：“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嘿，一个冷宫弃妃的丫鬟，也敢顶嘴？”
太监抬脚就踹向冬儿，“要不是看在小公主刚满月，你们连这都吃不上！”
沈挽宁被淑妃紧紧护在怀里，听着冬儿摔倒的闷响，看着那太监嚣张的嘴脸，心里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她突然放声大哭，不是婴儿那种软糯的哭，而是带着股子中气十足的劲儿，首哭得那太监愣了神。
趁他分神的功夫，沈挽宁在淑妃怀里使劲扭了扭，小手精准地抓住太监的袖子，然后——“嗷！”
太监惨叫一声，只见那刚满月的奶娃娃，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死死咬着他的手腕不放，那眼神，哪有半分婴儿的懵懂，倒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淑妃也惊了，赶紧掰开她的嘴。
沈挽宁却盯着那太监，含糊不清地“啊”了两声，像是在骂街。
太监捂着流血的手腕，又惊又怒：“这……这丫头是个怪物！”
撂下狠话，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冬儿爬起来，看着沈挽宁嘴边的血印，又惊又喜：“公主……公主竟帮奴婢出气了！”
“宁宁……算了，毕竟宁宁是皇上的龙脉，他们被咬了应当也不会回来找宁宁麻烦的。
宁宁……下次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