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纵自己,包了个又冷又倔的美院学生。
她叫程羽洛,眉眼如画,却总爱往危险的地方钻。
为了让她多看我一眼,我拖着病体陪她疯。
攀岩、冲浪、夜潜、翼装飞行……医生明令禁止的,我全都陪她试了一遍。
积蓄见底那天,我偷偷联系了器官捐献中心。
想着死后把肝脏移植给她肝癌晚期的父亲。
直到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她的照片—— 相框里的她,穿着高定抹胸裙,腕上是百达翡丽的***款。
院长拍拍我的肩:这是我女儿,就是贪玩,听说最近做什么社会实验。
整天装聋作哑的,还说实验对象太容易上钩。
下周准备换人了,你说荒不荒唐。
我擦掉眼泪,当着他的面撕碎捐献协议:我自愿参加新药实验组。
条件是——我要你收我做你们程家的养子。
看到程羽洛照片的那一刻,我耳边嗡的一声,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照片里的她穿着高定抹胸裙,懒散地靠在私人飞机舷梯上,周围站着一圈衣着光鲜的男女。
有个俊朗的男生搂着她的肩膀,腕上是百达翡丽的***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张脸我太熟悉了。
每天清晨都会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笨拙地比着手语要抱抱的程羽洛。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羽洛发来的消息: 哥哥,今天在画室帮老师整理画具,赚了五十块。
给你买了条腰带。
附带的照片里是一条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腰带,但边缘已经起球,花纹也印歪了。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上周帮她整理画具时,我无意中看到抽屉里有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装着同款的正品腰带,标价签还没来得及撕——28800元。
而现在这条,一看就是批发市场二十块三条的劣质仿品。
我忽然想起这半年来她送我的所有礼物:磨损的指环、脱线的毛衣、破洞的衣服......每一样都像是正品的拙劣复制品。
当时我只觉得这个“穷学生”很用心,现在才明白,她是在玩一场残忍的模仿游戏。
给别的男孩买真品,给我这个“实验对象”买赝品。
手机又震了一下:哥哥怎么不理我,不喜欢吗?我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还一边回道:喜欢,谢谢。
程羽洛又发来一张画展的宣传海报。
周末美术馆有特展,学生票只要169。
我导师和几个同学也去,哥哥一起吧? 我盯着这个数字,突然笑出了声。
169元,是我代课两小时的报酬。
对面的医生担忧地看着我:蒋先生,您还好吗? 我抹掉眼角的湿润:没事,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关于新药试验,我改主意了。
我要加一个条件—— 如果实验成功,我要你认我做程家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