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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问起我,他就轻描淡写地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我成了他藏在家里,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
我的世界越来越小,小到只剩下这栋装修得富丽堂皇,冰冷的别墅。
傅承宇把姜月带回家那天,我正在客厅里修剪一盆快要枯死的绿萝。
那盆绿萝就像我,无论怎么浇水,叶子还是在一天天发黄。
他推开门,侧过身,让出身后那个太阳一样耀眼的女孩。
姜月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在发光。
她年轻,漂亮,脸上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胶原蛋白。
她看到我,眼神里的审视和挑衅没有丝毫掩饰。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费力就得来的,胜利者的微笑。
“舒晚,这是姜月,我公司的同事。”傅承宇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个陌生人。
他顿了顿,移开视线,又补充道:“以后,她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手里握着的园艺剪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起住?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凝固了。
姜月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到我面前,像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女主人。
她朝我伸出手,指甲上是精致的红色美甲。
“舒晚姐,你好。早就听承宇哥提起你了,说你身体一直不好。”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冰冷的刀锋。
“以后我来照顾你们,你就安心休养吧。”
她的手很暖,很软,衬得我冰冷僵硬的手指像一截枯枝。
照顾我们?
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那个需要被施舍的外人。
“傅承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避开我的视线,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灌下大半。
“意思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他放下酒杯,终于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残忍的坦诚。
“小月她……怀孕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脚下的地板在旋转,天花板在下坠。
“我不能跟她结婚,舒晚,你知道的,我欠你的。”
他喝了口酒,酒精似乎给了他勇气。
“但我也不能让她和我们的孩子流落在外。所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最好的解决办法?
让他的妻子和他的情妇,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让我留下,不是因为你欠我,只是因为你怕遭报应,是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每个字都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他被我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舒晚,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他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酒液飞溅。
“我留着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戳穿的恼羞成怒。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要不是我,你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不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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