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丰盛的美食仿佛还在他的舌尖上舞动,每一口都让他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他慢慢地回味着刚才的美味,思绪渐渐飘远。
身旁的青年向许糯问道:“你好,我叫王宴。
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啊?”
“啊,我叫许糯,我俩看起来年纪相仿,叫我小许好了。”
许糯连忙道“噢噢,好的小许。
你觉得这饼咋样,讲真的这个饼,算是我吃到香的饼。”
王宴哈哈一笑,便对得来的粮食做出了评价许糯给予微笑:“味道是很不错。”
……临近深夜,不少人己入睡,唯独许糯依旧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荡远处。
剩下的饼,也被他小心翼翼地用布料包裹起来,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
这个包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是村里的大婶们用自家的布料一个个拼接成的。
即使不是亲生子女,却也是看着许糯长大。
许糯轻轻绑上包袱,这些饼虽然只是简单的食物,但在这一刻,它们代表着他对未来的期望和对美食的尊重。
长期的劳累加上营养不良,仅仅是一小块饼也让许糯的身体得到满足,靠在墙面上缓缓睡去。
……梦中许糯身处在一片桃林中,脚下是柔软的草地,竟同桃花般的色彩,仿佛踩在云朵上一般。
西周的桃树高大而繁茂,粉色的桃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给这片桃林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桃林西处却传来一名女子声音“许糯,不要忘记我…”许糯不知声音的出处,西处张望,那声音仿佛是在他的耳边出现一般。
“许糯,我真的好想你,你会记起我吗…”那名女子声中带有无尽的悲痛与一丝的乞求。
许糯心中满是疑惑,他急切地想要找到声音的主人。
踏步在桃林中,却始终不见声音的源头。
此刻,氤氲的桃林深处似有云雾流淌,一名女子踏着细碎的花瓣缓缓走来。
她身上的粉色纱裙如同被晨曦浸染的云霞,裙摆随着步履轻扬,仿佛沾着露水的桃花瓣在风中翕动。
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与桃花一般的发色如瀑般垂落,几缕发丝被微风拂到颊边,更添了几分缥缈的仙气。
许糯怔怔地望着她,只觉得周遭的花香都仿佛凝作了她身上的气息,清甜而悠远。
她一出现,许糯便异常熟悉,那女子与他像是多年未见的友人,说不尽心中苦。
她那一双丹凤眼被薄雾笼罩,看不真切,却又莫名让人觉得眸光似水。
含着脉脉的温情,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
这一幕如同被岁月定格的画卷,深深烙印在许糯的心底。
她面容绝美,眼中泪光闪烁,哀怨地看着许糯。
许糯正要开口询问,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桃花被吹得漫天飞舞,女子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等等!”
许糯大声呼喊,可女子却消失不见。
狂风过后,桃林恢复了宁静,可许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焦急地在桃林里西处寻找,每一步都带着疑惑,却始终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就在他满心失落之时,眼前的桃林突然开始扭曲变形,西周的景色迅速变幻。
待一切平静,许糯发现自己竟回到了那破旧的屋子,身旁王宴还在沉睡。
他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珠。
刚刚的梦太过真实,那女子的面容、声音、哀怨的眼神,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许糯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不知道这梦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女子又到底是谁。
他望向窗外,天色己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梦中的桃林女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为何那位女子会向他投来哀怨的眼神?
许糯不敢多想,只当是一次梦。
眼下胡洛门的考核却是他该重视的。
身旁的王宴被他的动作惊起,大喊道:“咋了咋了!
出什么事了。
妖兽来了?”
许糯也被他的动作吓到,庙中不少人被王宴这一嗓子吓得惊起。
王宴顿时将头狠狠低下,煞白的脸顿时艳红,生怕有人看向他。
许糯不禁发笑,从包袱里掰下一小块饼,递给王宴,表示歉意。
“抱歉,我做噩梦吓到你了。”
“小许,这个玩笑不好玩,你刚刚看到没,刚刚那边几个人好像提刀看我了”王宴埋怨道。
王宴接下许糯的饼,一口闷掉,像个圆球一样,幽怨地看着许糯。
许糯咬了口饼,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道:“你说胡洛门的考核会是什么样?”
王宴咽下饼渣,圆滚滚的眼睛瞪得溜圆:“我猜肯定是比谁跑得快!
你看我这体格,说不定灵活度能拿第一!”
天渐渐亮起,林北组织胡洛门各弟子承担马夫。
他拍了拍肚皮,又压低声音,“不过我听人说,考核地在迷雾谷,里边都是些妖兽。”
“别自己吓自己。”
许糯笑了笑,将最后一点饼屑塞进嘴里,开始收拾包袱。
见此情形,许糯安慰道:“与其瞎猜,不如赶紧动身。
要是迟到了,别说妖兽,考核官第一个把咱们扔出去。”
王宴慌忙点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整理下自己包袱,跟着许糯挤出庙门。
林北甩了甩手中的马鞭,粗糙的嗓音穿透晨雾:“都坐稳了!
迷雾谷在百里之外,路上颠得很!”
话音未落,老旧的马车便“吱呀”一声晃了起来,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震得车厢木板“咔嗒”作响。
车厢里,许糯紧紧抓着窗框,指节泛白。
车外的景物如同被揉皱的画卷,连绵的青山化作模糊的墨色块,官道两旁的杨树飞速倒退,看得他头晕目眩。
身旁的王宴更不济,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像个被抛来抛去的竹竿,一会儿撞在车壁上,一会儿又滑到许糯脚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几道狼狈的痕迹。
“还有多远啊……”王宴捂着发疼的腰,声音带着哭腔。
“这马车比妖兽还颠,再坐下去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扒着车窗缝隙往外瞅,只见前路被无尽的暮色笼罩,偶尔掠过的荒村破庙更添了几分阴森。
许糯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昨晚庙中那些大汉的话语:迷雾谷终年瘴气弥漫,进去的人轻则迷失方向,重则被谷中盘踞的“迷魂蛛”啃噬殆尽。
车轮碾过一道深沟,车厢猛地颠簸,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包袱,心里却越发没底。
王宴突然抓住许糯的胳膊,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外:“你看!
那是不是……是不是谷口的雾气?”
许糯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峦间腾起一片灰黑色的雾霭,像一只张开巨口的野兽,正幽幽地吐着寒气。
马车越驶越近,空气中的湿气渐渐变成刺骨的凉意,混杂着一股腐烂草木的腥气,呛得两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自己吓自己。”
许糯强作镇定,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偷偷瞥了眼王宴,只见这家伙缩成一团,小脸煞白,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胡洛门考核而己,应该不会死人吧……应该不会吧……”马车终于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坳前停下。
林北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到了,都下来吧。
记住,进了谷别乱摸乱闻,跟紧队伍!”
许糯推开车门,一股浓重的白雾瞬间涌了进来,呛得他连连后退。
雾气中,王宴的脸若隐若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场考核,真能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