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密如织,敲打着同福客栈的窗棂,檐角淌下的水珠连成一线,
在青石板上溅开细碎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和隐隐的饭菜香,
是李大嘴在后厨捣鼓他的“黯然销魂饭”新配方。大堂里,几盏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驱散了外面天光的阴沉。“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
”佟湘玉的声音带着点陕西腔特有的韵致,她托着腮,愁眉苦脸地翻着账本,
“这阴雨连绵滴,客人都窝在家里孵蛋咧,咱们这个月的流水,比那黄河水还要黄啊!
”白展堂,这位昔日的盗圣,如今正拿着块抹布,把一张本就锃亮的桌子擦得能照出人影。
闻言他停下动作,油腔滑调地接道:“掌柜的,莫急莫急,您看这雨,那是财神爷的眼泪,
金贵着哩!等天一放晴,保管客似云来,咱这门槛儿都得换新的!这叫啥来着?
风雨之后见彩虹,银子哗哗往里冲!
”郭芙蓉正拿着个最新款的“千里传音筒”——造型酷似麦克风,
对着空气深情款款地练歌:“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吕秀才在一旁,
用他那夹杂着英文的古汉语捧场:“芙妹,汝之歌声,真乃‘A***zing’!余音绕梁,
三日不绝,比那维也纳金色大厅还要‘Awesome’!”“小郭姐姐,
”莫小贝放下手里正刷着“江湖奇闻”的手机,亭亭玉立地走过来,内力浑厚却语气乖巧,
“你这新学的调调,有点像隔壁街王婆哭丧啊?”“哗擦!”白敬琪正坐在角落里,
爱不释手地擦拭着他那把银光闪闪、威力惊人的“小左左”左轮手枪,
闻言差点手滑把枪掉地上,“小贝姐,你这话说的,我娘这嗓子,
那叫一个‘Unbelievable’!”吕青橙,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
正捧着一个水球练习控制力,闻言立刻奶声奶气地反驳:“才不是!娘唱得最好听!
比大嘴叔炒菜的锅铲声还好听!”手里的小水球“噗”地一下散了,
危坐、拿着个平板电脑煞有介事分析“同福客栈周边可疑脚印数据模型”的吕青柠一脸水珠。
“吕!青!橙!”吕青柠板着小脸,一字一顿,“真相只有一个!你——是故意的!
干扰名侦探办案,后果很严重!”她的小平板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脚印图谱还在旋转。
“青柠姐,青橙姐,”白敬琪赶紧打圆场,小脸红扑扑的,“都…都挺好听的…”另一边,
阿楚正慵懒地靠在晏辰身上,晏辰则拿着一块能自动调节温度和湿度的纳米丝巾,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楚被门外飘进来的雨丝沾湿的几缕发梢。
两人周围弥漫着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甜腻气场。“阿辰,”阿楚微微侧头,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说这雨,是不是老天爷知道我们无聊,
特意弄点背景音乐,烘托一下气氛,好让我家这位‘玉树临风胜潘安,
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晏大科学家,能更专注地给我擦头发呀?”她说着,
手指轻轻划过晏辰的手背,像羽毛撩过。晏辰低笑,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凑近她耳边,
声音低沉带磁:“夫人此言差矣。雨打芭蕉是景,我拂青丝是情。此情此景,
只为博我家这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智慧与美貌并重’的阿楚大发明家,展颜一笑。
千金不换。”他顺势在阿楚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厚礼蟹!
”龙傲天坐在靠窗的位置,用他那混合着浓重粤语腔的塑料普通话大声“吐槽”,
他面前摊着一堆精密的机关零件,正用一把微雕工具刀细细打磨,“腻歪!真系腻歪!
我龙傲天宇宙最狂,睇到呢D都顶唔顺!亲亲我我,
影响我研究‘天绝地灭穿心透骨针’嘎进度啊大佬!
”他身旁的祝无双正随着手机里播放的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扭动身体练习新舞步,
闻言翻了个白眼:“师兄,放着我来吐槽啦!人家那是情调,懂不懂?你这单身…哦不,
已婚老机关狗,只剩羡慕嫉妒恨的份儿啦!Come on music!动次打次!
”李大嘴端着一盘黑乎乎、冒着诡异紫色泡泡的东西从后厨探出头来,
热情洋溢:“新菜出锅!‘黯然销魂饭’究极进化版——‘肝肠寸断面’!
哪位英雄好汉先来试个毒…啊呸,尝个鲜?”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亲娘嘞!”邢捕头正和燕小六缩在角落嘀嘀咕咕,被这味道一冲,夸张地捂住鼻子,
“这味儿…这影响仕途啊!小六,快,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的鼻子!
”燕小六“唰”地抽出腰刀,紧张地左右张望:“嘛玩意儿?毒气攻击?保护掌柜的!
保护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他手里的快板下意识地敲了起来:“嘚啷个哩个啷,
同福客栈有情况,李大嘴的毒气弹,熏得捕头直喊娘!
味、爱情的酸腐味、练歌的跑调声、快板的嘚啷声、机关零件的摩擦声、水珠滴落的啪嗒声,
还有莫小贝刷短视频时外放的“家人们点点关注”的背景音,混乱又热闹地交织在一起,
充满了烟火人间的暖意。佟湘玉刚想对李大嘴的新“杰作”发表点“额滴个神”的感慨,
白展堂也准备再甩两句打油诗缓和气氛,晏辰和阿楚的悄悄话也正说到一半。
恰在此时——没有任何征兆,没有光影扭曲,没有声音异响。大堂正中央,
靠近阿楚晏辰那张桌子的空地上,空气仿佛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波动了一下,
如同平静湖面被一颗看不见的小石子点了一下。一个身影突兀地、安静地站在那里。
就像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大家刚刚才看见他。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高大,
却微微佝偻着背,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穿着一身灰扑扑、样式古怪、质地粗糙的旧式布袍,洗得褪了色,沾满了泥点和可疑的污渍,
下摆甚至有几处撕裂的口子。头发油腻凌乱,纠结成一绺一绺,胡乱贴在额角和脸颊。
脸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眼神浑浊而呆滞,
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一张被揉搓得皱巴巴、边缘磨损泛黄的大纸。
纸上用浓墨歪歪扭扭写着三个斗大的字:“休妻状”!那墨迹似乎还没完全干透,
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染开一点。整个同福客栈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李大嘴手里那盘冒着紫烟的“肝肠寸断面”僵在半空,紫色的泡泡“啵”地破了一个。
郭芙蓉的“死了都要爱”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个无声的“呃…”。
吕秀才的“A***zing”噎在嘴边。莫小贝刷视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白敬琪擦枪的动作凝固。吕青橙忘了凝聚新的水球。
吕青柠平板电脑上的脚印模型停止了旋转。龙傲天的微雕刀停在半空。
祝无双的舞步定格在一个夸张的扭臀姿势上。邢捕头捂着鼻子的手忘了放下。
燕小六的快板敲了一半,“啷”字卡住了壳。阿楚和晏辰之间的旖旎气氛瞬间消散。
晏辰下意识地将阿楚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
实则已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微型能量护盾激发器。阿楚则迅速收敛了慵懒,
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手指在腰间的多功能战术腰带上轻轻划过,
随时能弹出应对危机的装备。铁蛋和傻妞,这对仿生人保镖夫妻,反应更是迅捷如电。
铁蛋那圆乎乎、泛着金属光泽的脸上,憨厚的笑容瞬间被一种程序化的绝对冷静取代,
壮硕的身体微不可察地调整了重心,像一座蓄势待发的堡垒,挡在了晏辰阿楚侧前方。
傻妞则悄无声息地滑步到另一侧,纤细的身体绷紧,
扫描光束从她明亮的电子眼中瞬间扫过陌生人的全身,数据流在她核心处理器中高速奔涌。
“滴!目标出现方式:空间坐标无预警跃迁。能量模式:未知,非标准虫洞特征。
生理状态:严重脱水、营养不良、精神高度紧张、心率异常加速。威胁等级初步评估:低,
但精神状况不稳定。手持物品:纸质文书一张,上书‘休妻状’,材质分析为普通桑皮纸,
墨迹含朱砂成分。老板,老板娘,建议保持观察,启动‘和风细雨’预案。
”傻妞用她那清脆的四川话,语速极快地将分析结果直接传入晏辰和阿楚佩戴的隐形耳麦中。
佟湘玉是第一个找回声音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眼睛瞪得像铜铃:“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这…这位客官,
你…你是打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咋…咋一点声儿都没有涅?可吓死额咧!
”她声音都变了调。白展堂一个箭步上前,将佟湘玉护在身后,
脸上惯常的油滑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凝重和警惕。他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沉声道:“朋友,哪条道上的?报个万儿名号!同福客栈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可不兴这么神出鬼没的吓唬人!”陌生男人对周围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恍若未觉。
他那双布满血丝、空洞麻木的眼睛,像是生了锈的齿轮,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转动着,
扫过一张张或惊愕、或警惕、或好奇的脸。最终,
他的目光定格在离他最近的阿楚和晏辰身上。两人衣着光鲜,气质出众,姿态亲昵,
仿佛正是这“幸福”二字的绝佳注脚。这目光像是一点火星,
瞬间点燃了他眼中那死寂的灰烬!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毒和疯狂猛地从他眼底深处喷涌而出!
那是一种积压了太久、沉淀了太深、已然发酵变质的痛苦和愤怒!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干裂的嘴唇剧烈哆嗦着,
猛地将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休妻状”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宣战的旗帜,
又像举着自己破碎的灵魂。他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扭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癫狂,
咆哮出来:“十次!整整十次了!拜堂成亲十次!洞房花烛十次!最后都是鸡飞狗跳,
一地鸡毛!什么举案齐眉,什么白头偕老,都是骗人的鬼话!都是毒药!是枷锁!
是穿肠烂肚的砒霜!”他挥舞着那张纸,唾沫星子随着咆哮四溅,“我陈永仁!看透了!
悟了!这世间根本没有真情!只有虚情假意,只有算计背叛!只有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阿楚和晏辰,那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你们!对!
就是你们!看着郎情妾意,蜜里调油是吧?假的!都是假的!装出来的!迟早有一天,
你们也会像我一样,被这‘情’字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猛地踏前一步,
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晏辰和阿楚,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决绝:“我要挑战你们!
挑战全天下最恩爱的夫妻!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你们这虚伪的假象!
证明这世上根本没有真爱!让你们尝尝被‘情’反噬、万劫不复的滋味!我陈永仁,
今日在此,休妻十次之人,向你们——决斗!”最后“决斗”两个字,
他几乎是嘶吼着喷出来的,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绝望。
整个大堂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宣言震得鸦雀无声,只剩下他粗重如牛的喘息声在回荡。
“哗擦!”白敬琪第一个反应过来,小手一甩,
“小左左”瞬间在掌心滴溜溜转了个漂亮的枪花,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向陈永仁,
“哪儿来的疯子?敢在我白敬琪的地盘撒野?想动我辰叔楚姨?
先问问我‘小左左’答不答应!”“放着我来!”祝无双娇叱一声,身影一晃,
已如穿花蝴蝶般轻盈地滑到陈永仁侧翼,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优美姿势,“师兄!保护大家!
这家伙精神不正常!”龙傲天“噌”地站起,带倒了椅子,他操着粤普,
机关零件在手里捏得咯咯作响:“厚礼蟹!挑战爱情?你脑子系唔系被门夹过啊?
定系被李大嘴嘎‘肝肠寸断面’熏坏佐?我龙傲天宇宙最狂都未敢讲咁大嘅话!
信唔信我用‘天绝地灭穿心透骨针’帮你通通脑啊?”“子曾经曰过,
”吕秀才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呃,不对,
这情况…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壮士,有话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他试图讲道理。“亲娘嘞!”邢捕头这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这疯子…这影响仕途啊!小六!快!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的…的安全!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桌子底下缩。燕小六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手里的快板“啪嗒”掉在地上,腰刀倒是***了,但手抖得厉害:“保…保护!
保护掌柜的!保护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他这口号喊得自己都心虚。一片混乱中,
阿楚和晏辰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和一丝…荒谬。这突如其来的“情场失意人”,
这歇斯底里的“休妻十次郎”,这指向他们的、充满毁灭欲的“决斗宣言”,
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事。晏辰轻轻捏了捏阿楚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上前半步,
挡在阿楚身前,俊朗的脸上带着一种沉稳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声音温和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这位…陈永仁先生?请冷静。我们素不相识,
更无仇怨。你这番关于‘情爱皆虚妄’的论断,恕我们不敢苟同。
至于决斗…”他话还没说完,阿楚已经按捺不住了。她一步从晏辰身后跨出,双手叉腰,
柳眉倒竖,一股子御姐的彪悍气场全开,指着陈永仁的鼻子就开火:“喂!姓陈的!
你被女人甩了十次,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没眼光、或者干脆就是人品有问题!关我们屁事?
关天下有情人屁事?自己掉进茅坑里,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大粪坑了?什么逻辑!还决斗?
我看你是病得不轻,得治!铁蛋!”“哎!老板娘,老铁在此!
”铁蛋那憨厚的金属合成音立刻响起,圆滚滚的身体上前一步,胸口一块护甲板无声滑开,
露出里面一排闪烁着寒光的微型武器发射口,黑洞洞地对准了陈永仁,
“物理疗法还是精神疗法?俺们这嘎达设备齐全,保证药到病除,舒筋活络,包您满意!
俺们东北银儿,就讲究一个实在!”傻妞也默契地挪动脚步,封住了另一个角度,
用清脆的四川话补刀:“就是噻!大哥,看你穿得楞个邋遢,精神也恍兮惚兮嘞,
莫不是遭哪个仙人跳了十盘哦?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坑你嘞人噻,
跑我们同福客栈来发啥子疯嘛?放着我来给你分析一哈案情噻!
”陈永仁被阿楚连珠炮似的斥责和铁蛋傻妞这一中一西、一硬一软的“劝架”噎得一愣,
随即更加暴怒,脸色涨得如同猪肝:“闭嘴!你们懂什么?!
你们这些沉浸在虚假幸福里的蠢货!
根本不明白被最亲近的人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在心口捅刀子的滋味!我要撕碎你们!
撕碎这虚假的幻象!证明我是对的!
证明这世上根本没有…”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大堂里回荡,充满了毁灭性的绝望。
恰在此时!悬浮在阿楚身侧、只有指甲盖大小、形如银色水滴的直播设备,
无声无息地启动了。一道柔和却不刺眼的光柱投射在大堂中央最显眼位置的半空中。刹那间,
一个巨大、清晰、纤毫毕现的全息投影光幕瞬间展开!
光幕被密密麻麻、五颜六色、飞速滚动刷新的文字彻底覆盖!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
***!休妻十次?!这位仁兄是月老绝缘体还是情圣克星啊?刷新三观了家人们!
佟掌柜表情包已截图: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jpg!经典永流传!
龙大侠!快!用你的机关术给他修修脑子!我觉得还有救!零件费我众筹!
小郭姐姐唱歌被打断的表情好委屈!秀才快哄哄!说点子曰安慰一下!莫掌门!
内力护罩开起来!保护我方水晶…啊不,保护我方桌椅板凳!打坏了佟掌柜又要哭穷!
白少侠的“小左左”帅炸!这转枪花的手速,单身多少年练出来的?
吕青柠小侦探上线!快分析他手里的“休妻状”是不是伪造的!真相只有一个!
无双姐姐的舞步被定格了!姿势依然那么优美!不愧是江湖舞王!李大厨!快!
用你的“肝肠寸断面”感化他!以毒攻毒!邢捕头:这影响仕途啊!
小六: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的刀!那位叫陈永仁的大哥,听我一句劝,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呃,何必执着休妻啊?十次!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离!
赌五毛钱,他肯定有故事!坐等反转!同福客栈日常:吃饭、睡觉、打豆豆…啊不,
接待穿越神经病!掌柜的!快算算他这么突然出现,踩坏了地砖没?赔钱!
弹幕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视野,内容五花八门,吐槽精准,玩梗飞起,
充满了现代观众对同福客栈众人的熟稔、喜爱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乐。
原本紧张到近乎凝固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家人们”发言瞬间冲淡了不少。
同福客栈的众人显然对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佟湘玉看到弹幕里提到她,
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角,对着光幕方向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哎呀,家人们都来咧!
额这小心肝儿还扑通扑通跳着呢!这位客官来得太突然咧!
额滴个神啊…”白展堂也立刻恢复了点油滑,对着光幕拱手:“宝宝们好!宝宝们辛苦了!
看热闹的刷波六六六啊!老白我今儿个可真是开了眼了!”郭芙蓉看到弹幕提到她唱歌,
立马忘了害怕,举起“千里传音筒”:“家人们!刚才那段不算!
等我处理完这个…这个‘休妻专业户’,给大家来段完整的《月亮之上》!英文版!
”“哗擦!”白敬琪也对着光幕扬了扬下巴,“家人们!瞧好吧!有我白敬琪在,
保客栈平安!‘小左左’可不是吃素的!”陈永仁彻底懵了。
幕上飞速滚动的、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直播设备自动将弹幕内容转译为对应时代的繁体字,
听着周围这些“奇装异服”的人对着空气热情地打招呼,一口一个“家人们”、“宝宝们”。
这景象比他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地方还要诡异百倍!
他那疯狂燃烧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滋滋作响,冒起了困惑和茫然的白烟。
他指着光幕,手指都在哆嗦:“这…这是何妖法?你们…你们在对谁说话?
这些…这些飞闪的字是什么鬼东西?休要装神弄鬼!”他色厉内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