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异常跨境资金撕开面具,分析师苏瑾遭绑架陷绝境。碎玻璃戳掌心,小U盘藏证据,
抖着腿也要揭穿黑幕。1 暗夜绑架楼道声控灯坏了三天,物业总说下周修。我刚摸出钥匙,
后颈就被按住了——刚要叫喊,后领被猛地拽住,铁钳似的手扣着下巴,
带着臭味的抹布直接捂上来。是刺鼻的化学试剂味,辣得人睁不开眼。我拼命摇头,
手肘往后撞,正撞在对方肋骨上。他闷哼一声,力道却更紧了。别动!
男人嗓子像砂纸磨过。我抬脚踩他的鞋,没中,反被踹中膝盖弯。腿一软,差点跪下,
外卖袋摔在地上。手臂突然一刺,像被蚊子叮了下,麻痹感瞬间漫开。视线越来越糊,
声控灯在头顶忽明忽暗。两个戴头套的黑影,只露眼睛,看我的眼神像看物件。
意识沉下去前,我就一个念头——数据还没保存。刺骨的寒意裹着潮气钻进骨头缝,
我打了个寒颤醒来。四周漆黑,只剩物体模糊的轮廓。嘴里堵着粗麻布,磨得舌头生疼。
手脚被捆着,绳子勒得肉发紧,动一下更疼。抬头撞到硬物,不知道是木板还是铁皮。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酸腐如隔夜垃圾,呛得胃里一阵翻腾。这是哪?绑架?勒索?
我爸妈就是普通退休教师,家里没多少钱。难道是……数据?白天核查的跨境资金流水,
那些奇怪的对冲记录,我标了红色预警,还没来得及上报。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得像踩在鼓点上,停在我面前。光线突然直射脸——是手电筒。我眯起眼,
眼泪瞬间涌出来。醒了?还是那个砂纸嗓。他揪着我的长发将我拽起,
另一只手扯掉堵嘴的布,粗糙的麻布蹭得嘴角火辣辣地疼。说!你把东西告诉谁了?
我咳了两声,嗓子干得像要裂了:什……什么东西?少装蒜!他踹了我小腿一脚,
那份数据报告!我心一沉——果然是这个!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尽量稳住声音,
我就是个做数据分析的,每天看的报告多了去了。手电筒光移开,
我看清他的身形:至少一米九,宽肩膀,穿黑色冲锋衣,脸藏在阴影里,只露紧抿的嘴唇。
看来没吃够苦头!他冷笑一声,手扬起来。我下意识闭眼,没等来巴掌,
反被拽着头发往旁边柱子上撞。咚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说不说?额头在流血,
热乎的液体流进眼睛,视线更糊了。真不知道……我咬着牙——哪是硬气,是怕,
一旦承认,还有活路吗?他突然松手,我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到块凸起的石头。
给你一夜时间想!他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早上想不起来,就把你剁成肉酱,扔江喂鱼!
门咔哒锁上。脚步声渐远。黑暗重新罩下来,只有额头的血还在流。我瘫在地上,
牙齿打颤——不是冷,是吓的。2 生死抉择黑暗里,血腥味越来越浓。
地板的潮气透过薄衬衫渗进来,像躺在冰块上。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又响了,脚步声很杂,
像是来了不少人。手电光再次刺破黑暗,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想明白了?
还是砂纸嗓。他蹲在我面前,光打在他的鞋上——黑色马丁靴,沾着泥。
我真不知道你要什么。我嗓子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还装?他冷哼一声,
光快速照我脸。我看清他眼里的红血丝,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夜。你以为装傻能混过去?
他拽起我的胳膊往墙上拖,绳子勒得手腕生疼,那份跨境资金报告,你标了红色预警,
别告诉我你忘了!心猛一揪——我白天才发现的异常,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公司里有内鬼?我……我就是随便标标。我故意让声音发颤,每天处理那么多数据,
哪记得住?他突然松手,我摔回地上。少来这套!他声音陡然变厉,赵总说了,
给你条活路!赵总?赵厉?那个常在财经杂志上露脸的投资大亨?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配合我们,把预警消了,改改数据。他踢了踢我的脚,好处少不了你。不配合呢?
我咬着牙,话出口就后悔。他果然笑了,笑声里全是恶意。不配合?
他蹲下来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照出他狰狞的脸,这是你爸妈吧?
屏幕怼到我眼前:照片里,爸妈在小区花园散步,笑得很开心——是上周六拍的。
他们怎么会有?老两口身体挺硬朗啊。他用手指戳着照片,就是不知道,
突然少了个女儿,能不能扛住?我的指甲差点嵌进掌心,疼得发抖。你别动他们!
我吼出声。那就看你的了。他收起手机,明早之前,给个准话!他起身要走,
我喊住他:我要喝水!他愣了下,朝门外喊了句。很快,一个矮胖男人走进来,
手里拎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扔过来砸在我肚子上,滚到一边。解开绳子我才能喝。
我盯着他们。砂纸嗓冷笑:别耍花样!他示意矮胖男人。那人粗暴地扯掉我手上的绳结,
手腕已经勒出紫痕。我活动活动手指,捡起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冰凉冰凉的。脚绳能解开吗?我看着他试探。想得美!
砂纸嗓转身往外走,看好她!矮胖男点点头,往墙角一靠,双手抱胸盯着我,
眼神像黏在身上的虫子。砂纸嗓走后,地下室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水管滴答响。
我假装揉手腕,余光扫到天花板角落——一个黑色小圆点,闪着微弱的红光。摄像头!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原来从一开始,我的挣扎、恐惧、表情,全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冷汗又冒了出来。我低下头假装喝水,脑子飞快运转:不能再装了,得想别的办法。
矮胖男突然咳了一声。我抬头,他正死死盯着我。老实点!别耍花样!他瓮声瓮气地说。
我没理他,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
眼睛却在找摄像头的死角——只有墙角那堆破麻袋后面可能照不到,可离我太远,脚还绑着,
够不着。赵厉为什么怕那份数据?我突然开口。矮胖男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我会问。
不该问的别问。他皱眉瞪眼。我总得知道你们要我干什么吧?我故意提高声音,
万一改坏了,你们更不乐意。他眼神闪了闪:我就是个看守的,不知道那么多。
赵厉的问题,比我想的更严重,不然不会这么紧张,一份没上报的预警。我得出去,
不光为自己,还有爸妈,还有那些被这份数据牵连的人。我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矿泉水瓶,
瓶身有凸起的花纹。突然有了主意,悄悄把瓶子往身后挪,藏在屁股底下。
眼角余光瞥到摄像头,红光还在亮。矮胖男在打哈欠,看来熬不住了。机会,
也许就在天亮前。3 绝境反击矮胖男的呼吸越来越沉。蒜味在空气中弥漫。他靠在墙上,
头一点一点的。快睡着了。我悄悄挪动身体。脚腕上的绳子绑得很专业。是死结,越挣越紧。
我用手指抠绳结。指甲缝里渗出血丝。疼得钻心。绳结却纹丝不动。
手腕上的勒痕又开始发烫。像蚂蚁啃。别动!突然一声低喝。我吓得僵住。
矮胖男直起脖子,眼睛半睁着。他根本没睡。只是在装。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我赶紧放手,
假装揉眼睛。想尿?他瓮声瓮气地问。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总得找个理由活动活动。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小窗。外面的走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能看到尽头有个铁门。憋着。他砰地关上小窗,等会儿再说。说完又靠回墙上,
这次眼睛瞪得溜圆。死盯着我。我暗骂。这胖子看着憨,倒挺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水管滴答的声音,像在倒计时。我数着。数到一百多的时候,
小窗突然被拉开——砂纸嗓的眼睛贴在玻璃上。我立刻不动,余光却扫到墙角麻袋堆旁,
一块砖的边缘比别处凸,缝隙也更大。小窗关上后,我假装累了往左边挪了挪,离墙角更近。
矮胖男哼了一声没说话。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忽然想起身后的矿泉水瓶,
悄悄勾到手里倒掉水。你干嘛?他警惕地问。渴。我举着空瓶晃了晃。
他啐了一口没再管。我对准墙角用力扔过去,瓶子撞在墙上滚到麻袋堆旁。
你他妈的 找抽!矮胖男人刚要起身,小窗又开了。吵什么?
砂纸嗓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娘们儿扔瓶子。看好她,再出岔子你也别想好过!
小窗关上,矮胖男悻悻坐下。但他没看到,瓶子带起的风掀开麻袋,
露出了那块松动的砖——砖缝里,有金属在闪。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喜。机会来了,得等。
矮胖男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的光映出他脸上的烦躁。还有仨小时天亮。他嘟囔着,
真他妈熬人!我心里默念。三个小时。足够了。4 盘之谜矮胖男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他烦躁地按灭,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空气里的蒜味更浓了。我盯着墙角的麻袋堆。
那块松动的砖如磁石,吸着我的视线。金属光泽到底是什么?钥匙?刀片?
还是……只是块碎铁片?不管是什么,都得拿到手。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哼。手捂着肚子,
身子蜷成一团。唔……疼……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地下室里,足够清晰。
矮胖男抬了抬眼皮。又怎么了?肚子……肚子好疼!我故意喘着气,
可能是刚才水喝太急了……少他妈装蒜! 他骂着却没动。我加大了音量,
声音里带上哭腔。真的……疼得厉害……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趟厕所……一边说,
一边在地上打滚。手腕蹭到粗糙的水泥地,刚结的痂又破了。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倒省了装。矮胖男皱着眉站起来。事真多!他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
拉开小窗往外看。外面没人。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股更冷的风灌进来。他堵在门口,没让我出去。哪疼?他狐疑地盯着我。机会来了!
我低着头,余光飞快地扫过门外。走廊很窄,墙壁是水泥的,坑坑洼洼。左边有三个门,
都关着。右边是尽头的铁门,关着,上面挂着把大锁。墙角堆着几个汽油桶。
空气里有淡淡的汽油味。就……就是这儿……我指着肚子,慢慢往他身边挪。
他往后退了半步。保持一臂距离。离我远点!警惕性还挺高。我心里骂了句,
脚下却没停。假装站不稳,往他身上倒。手里悄悄摸向身后的空瓶子。就在快碰到他的时候,
他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滚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在地上。手里的瓶子也掉了。
妈的,真是个麻烦精!他骂着,转身要关门。等等!我急忙喊,
我好像看到地上有东西……他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我抓起地上的空瓶,猛地朝他砸去。
他反应很快,头一偏。瓶子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撞在门框上,碎了。你他妈敢打我!
他眼睛都红了,伸手就要抓我。我赶紧往后缩。他手抓空了。反了你了!他气得发抖,
却没再往前走。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再敢动一下,我废了你!说完,砰
地一声关上门。锁芯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差一点。就差一点。矮胖男在门外骂骂咧咧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他应该是去报告了。
得抓紧时间!我顾不上手腕的疼,手脚并用地往墙角挪。三米的距离,
此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膝盖磨在地上,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终于到了麻袋堆旁边。
我用脚勾住那块松动的砖。砖不厚,边缘很锋利。我用脚趾夹住砖缝,用力往外抠。砖动了!
一点点地往外挪。灰尘簌簌地掉下来,迷了我的眼。我屏住呼吸,继续用力。啪嗒一声。
砖掉在了地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我心里一喜。赶紧用脚探。洞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刚才看到的金属光泽呢?难道是错觉?我不死心,又用手伸进去摸。洞不深,只有半臂长。
四壁都是粗糙的水泥。真的什么都没有。一股失望涌上心头。白高兴了一场。
就在我准备把砖塞回去的时候。指尖碰到了一点冰凉。在洞的最里面。我赶紧摸索着。
是个很小的东西,扁扁的。我捏着它,慢慢抽出来。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一看。
是个U盘。黑色的,很小,上面还挂着个银色的小铃铛。铃铛上的琳字刻得很深,
边缘都磨亮了。我突然想起去年公司年会,赵厉带过一个助理,
胸牌上就是这个字——后来听说她跳槽去了海外。不管了,现在它是我的了!
我赶紧把U盘塞进牛仔裤的破口袋里,用手按住。然后把砖塞回原位,尽量弄得和原来一样。
刚做完这一切,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怎么回事?砂纸嗓的声音带着怒气。
那娘们儿刚才袭击我!矮胖男委屈地说。门锁转动。门被推开了。砂纸嗓走进来,
手里拿着棍子。他走到我面前,举起棍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棍子带着风声砸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等等!我喊道,我同意!我同意配合你们!
棍子停在半空。早这样不就完了?他冷笑一声,算你识相!他放下棍子,
对矮胖男说:看好她,别再出岔子。说完,转身走了。门再次关上,锁好。
矮胖男恶狠狠地瞪着我。算你跑得快。我没理他。手紧紧按住口袋U盘。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指尖捏着U盘,铃铛吊坠硌着掌心,
那点冰凉突然让牙齿不打颤了。这小小的U盘,
竟让我心里燃起一点希望火苗我靠在墙上闭眼,脑子飞速运转:U盘里会是密码、证据,
还是陷阱?无论是什么,这盘棋该由我来下了。5 玻璃碎片矮胖男坐在地上,背靠墙,
眼神像黏在我身上的胶。口袋U盘硌大腿。冰凉触感,让我脑子清醒得很。
得想办法解开脚腕绳子。还得找个能读取U盘的东西。俩问题,像两座大山压着。
视线扫过房间。角落里有个铁桶。是昨天矮胖男给我送水提进来的。现在里面还剩小半桶水。
桶边堆着些破布。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慢慢挪动身体,往铁桶方向蹭。
矮胖男人抬了抬眼皮。又折腾啥?坐累了,换个地方。我喘着气说。他没再理我。
离铁桶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我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往铁桶的方向倒过去。哐当——
铁桶被我撞翻。水哗啦流出,瞬间漫了一地。破布吸水,泡成一团团深色棉絮。
矮胖男噌地站起来吼着冲过来。你他妈的,故意的吧!我赶紧往旁边缩,
假装手不断颤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气得脸都红了,
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砂纸嗓。怎么了?他拉开小窗,
皱着眉看进来。这娘们儿把水桶撞翻了!矮胖男指着地上的水。砂纸嗓的脸色沉下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他冲矮胖男吼。是是是!矮胖男赶紧应着,
转身去墙角拿拖把。他从门后拖出一把旧拖把,开始吭哧吭哧地拖地。注意力全在地上的水。
背对着我。机会!我的视线落在刚才铁桶倒下的地方。桶边的破布堆里,闪着一点寒光。
是块玻璃碎片。刚才撞翻铁桶的时候,水流把它冲出来了。我用脚跟碾着地面挪,
尼龙绳勒进脚踝伤口,血把绳子浸得发黏。玻璃碎片边缘沾着点灰,
像被人踩过——刚才拖地时矮胖男的鞋印就在旁边。玻璃碎片离我大概一米远。
我用脚尖勾住碎片旁边的一块破布。慢慢往自己这边拉。破布带着玻璃碎片,一点点靠近。
矮胖男还在拖地,嘴里骂骂咧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砂纸嗓还在小窗那里看着。我不敢太明显。只能一点点地挪。终于,玻璃碎片到了脚边。
我赶紧用脚趾夹住。往身后藏。碎片很锋利,划破了脚趾。血珠瞬间冒出来,混在水里。疼,
但心里一阵狂喜。矮胖男拖完地。他把拖把扔回门后,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
要是再敢折腾,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转身要走。路过小窗的时候。砂纸嗓突然开口了。
等等。矮胖男停住脚步。仔细看看,没少什么东西吧?砂纸嗓声音冰冷。
矮胖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开始在房间里扫视。视线从我的脸上,
慢慢移到地上的水洼,又落到墙角的破布堆。最后,定格我脚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脚趾下意识地蜷起来,死死夹住玻璃碎片。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
他盯着我的脚看了足足三秒钟。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我的呼吸几乎要停了。
他伸手就要来掀我的裤脚。你干什么?我赶紧往后缩,声音发颤。他没说话,
手还在往前伸。就在这时,砂纸嗓在门外喊了句:行了,赶紧出来。
矮胖男的手停在半空。他回头看了眼小窗,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全是怀疑。哼!
他站起来,转身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锁死。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后背的衣服全湿透。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脚趾一阵刺痛。
玻璃碎片划破了皮肤。但我不敢动。直到确认脚步声走远,
才悄悄把玻璃碎片从脚趾间拿出来塞进手心。碎片只有指甲盖大,
边缘却异常锋利——攥紧的瞬间,手心被划破,血渗出来和碎片粘在一起。疼,
但心里陡然燃起一把火。有了这东西,脚腕上的绳子就不再是难题了。我靠墙上闭眼。
脑子盘算下一步。解开绳子后,该怎么办?怎么出去?怎么拿到证据?怎么把赵厉绳之以法?
一个个问题盘旋着。此刻,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这场博弈,我不会输!
我手里有了武器。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6 生死逃亡手心的玻璃碎片硌得生疼。
血和碎片粘在一起,结成痂。我靠墙上,眼盯门口。捕捉外面每一丝动静。
走廊脚步声变得不一样了。很轻,很稳。不像砂纸嗓的沉,也不像矮胖男的重。
更像是……穿皮鞋的声音。一步,两步……停在门外。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发出噗噗声。
是谁?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阴影投进来。不是手电筒的光。
是手机屏幕的光。一个人走了进来。很高,穿着深色西装。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我倒吸一口冷气。赵厉!财经杂志的封面常客。照片上的他,
总是笑容可掬,眼神温和。可眼前的这个人,嘴角虽然也挂着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
苏小姐呀,久仰啊!他的声音很像播音员。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脑子快转。
他怎会亲自来?难道事情比我想的更严重?看来,我手下的人招待不周啊!
他环顾了一下地下室,眉头微蹙。让苏小姐受委屈了!听起来,很是感动。
他在我面前蹲下。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
他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想要什么?我哑着嗓子,直接点,别浪费时间,
我要回家!爽快!他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那份数据报告,苏小姐应该很清楚它的分量。 他收起笑容,删掉预警,
修改几个关键数据然后呢?我凝视着他闪着屏幕蓝光的脸。然后,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打到你指定的账户。他装作满脸诚意的样子,现金也可以。三百万。
足够我爸妈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诱惑力确实不小。但我知道,拿这钱,就再也甩不掉了。
赵总说笑了。我故意低下头,我就是个小分析师,哪有那么大的权限。
权限可以给你。他说得轻描淡写,只要你点头,明天就能回公司,没人会拦你。
甚至,我可以给你升职。他凑近我的耳边,数据部总监的位置,怎么样?我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赵总就不怕我拿到权限后,反手把你卖了?他笑了,像听笑话。
苏小姐是聪明人,不会做赔本买卖。他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合作,我们双赢!
不合作……嗯……他没说下去,但眼神充满威胁,像针一样扎人。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避开他冷酷的目光。可以。他站起身,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要答案。
他转身要走。等等。我喊住他。他回头。我爸妈……他们很好。他笑了笑,
只要你听话,他们会一直很好很好。这句话,像把刀,悬在我头顶,手心冒汗!
门被轻轻带上。锁芯转动的声音,比砂纸嗓关门时更让人心慌。我瘫在地上,浑身发软。
赵厉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他不像砂纸嗓那样靠蛮力,也不像矮胖男那样鲁莽。
他西装袖口露出的表链闪着光,说话时总盯着我的膝盖——那里还在渗血。两个小时。
他在逼我做选择。是拿三百万,当他的傀儡?还是……拼一把?我攥紧手心的玻璃碎片。
碎片已经和血肉混在一起。疼得我清醒。我从牛仔裤破口袋里摸出那个U盘。黑色的,
小小的,挂着个银色的小铃铛。琳字。这个叫琳的人,是谁呢?她和赵厉是什么关系?
U盘里的东西,会不会和赵厉的非法交易有关?如果……如果里面有证据呢?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自己都能听到噗噗噗的声音。我赶紧把U盘塞回去。不行。
不能在这里看。没有设备,而且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得出去!必须出去!
我低头看向脚腕绳子。深吸一口气。用受伤手指,小心翼翼地抠出嵌在肉里的玻璃碎片。
我把碎片抵在绳子上。开始慢慢摩擦。绳子很粗,是那种户外专用的尼龙绳。
玻璃碎片磨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我屏住呼吸,
加快速度。手心的伤口被扯得更疼。血顺着手指流下,滴在绳上。染红了一小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个世纪。门外偶尔传来脚步声。每次响声,都停下动作,
藏起碎片。心脏提到嗓子眼。等脚步声远了,再继续。绳子的纤维,一根,一根地被磨断。
希望,一点,一点滋生。两个小时。我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解开绳子。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也是,也是最后的机会。玻璃碎片越来越钝。我的手指已经麻木了。但我不敢停啊。
脑海里闪过爸妈的脸。闪过赵厉那双冰冷的眼睛。闪过财经杂志上,他笑容可掬的照片。
虚伪!恶心!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啪。一声轻响。绳子,断了!我愣了一下,
随即狂喜。脚腕终于自由了!我赶紧活动了一下脚踝。麻木感褪去后,是钻心的疼。
但我顾不上。把玻璃碎片藏回手心。慢慢站起身。腿麻得厉害,差点摔倒。我扶着墙,
一点点地活动。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耳朵竖着,捕捉外面一切动静。还有一个小时。
我必须想办法出去。这场博弈,我不会输。绝对不会!7 铁门惊魂脚踝的疼像潮水,
蔓延全身。我扶墙慢慢移动。肌肉僵硬得像生锈零件。门外传来换班脚步声。
矮胖男骂骂咧咧地走了。新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是砂纸嗓。他没进来,
只是拉开小窗看了一眼。光扫过我身上,停留了两秒。安分点。他丢下一句冷话,
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在走廊尽头守着。机会来了!我赶紧掏出玻璃碎片,去割手腕上的绳子。
有了割脚腕经验,这次快多了。尼龙绳被磨得越来越细。啪!手腕也自由了。
我甩了甩胳膊,麻木感顺着指尖散开。血液重新流通的感觉,又麻又痒。得制造点动静。
我看向墙角的汽油桶。之前瞥到过,有三个,都半满着。我悄悄走过去。水泥地被水浸过,
走路发不出声音。汽油味越来越浓,呛得我鼻子发酸。我抱住一个汽油桶,用力往旁边推。
桶底在地上摩擦,发出吱呀声。紧接着,我抬脚踹向另一个桶。哐当一声。桶倒了,
里面的汽油洒出来一些,溅在地上。浓烈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装进鼻子。
门外果然传来脚步声。是从走廊左边传来的。应该是另一个看守。怎么回事?
传来陌生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躲到门后。心脏跳得像擂鼓。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瘦高男人冲进来,手里拿着电棍。谁在那儿?他四处扫视。
视线落在倒在地上的汽油桶上。就在他弯腰查看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砂纸嗓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他的脚步声正往这边来!瘦高男还在愣神。我屏住呼吸,贴着门后,
一点点往外挪。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离门口越来越近。砂纸嗓的脚步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