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确诊脑癌那天,他初恋的骨灰盒寄到了家里。>看着照片上那张与我九分相似的脸,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在深夜抚摸我的眉眼。>“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
”他夺走我的孕检单撕碎,“她回来了,你该走了。
”>后来我在冰岛看极光时收到他的短信:“回来,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我笑着关掉手机,任凭癌细胞吞噬记忆。>真可惜啊,我已经忘记他是谁了。
>更不知道腹中胎儿,其实是那白月光的双胞胎妹妹。---咖啡杯从我指间滑落,
撞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深褐色的液体像绝望的墨汁,泼溅开来,
迅速洇湿了那份刚刚被我从包里掏出来、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独特气味的诊断报告。
薄薄的纸张被浸透,胶质瘤WHO IV级那几个冰冷的印刷字在深色液体的侵蚀下,
晕开、模糊,却像烧红的烙铁,在我视网膜上烫出无法磨灭的印记。“啊!
”我短促地惊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想抢救那份宣判书。
指尖刚碰到湿漉漉、软塌塌的纸页,一阵剧烈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视野猛地一暗,
无数闪烁的金星在黑暗中炸开,胃里翻江倒海。我不得不死死撑住冰冷的橱柜边缘,
大口喘息,冰凉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尖锐的声音刺破死寂,
也暂时驱散了那阵可怕的晕眩。我扶着柜子,脚步虚浮地挪到玄关。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工整制服、神情肃穆的快递员。他双手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
包裹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表面打磨得异常光滑,泛着沉郁内敛的光泽,
上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一行冰冷的烫金小字——**苏晚晴女士遗物**。苏晚晴。
这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我混乱一片的大脑。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
冻得我指尖都在发麻。我认得这个名字,它属于沈砚书书桌最底层那个上锁抽屉里,
唯一一张泛黄旧照片上的女孩。那个占据了他整个少年时代、最终被一场意外带走的白月光。
“请签收。”快递员的声音平淡无波,将包裹和一个签收单递到我面前。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是凭着本能,在那张单子上划下歪歪扭扭的名字。
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木盒,紫檀特有的、混合着淡淡防腐剂的气息钻入鼻腔,冰冷而陌生。
它沉得几乎让我抱不住,像抱着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我抱着盒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
将它放在光洁的茶几上。紫檀木的纹理在顶灯下蜿蜒曲折,如同命运不可捉摸的走向。
我跌坐在沙发里,目光空洞地落在木盒上,旁边是那份被咖啡浸透、字迹模糊的诊断书。
癌症晚期……苏晚晴的骨灰……两个截然不同的死亡预告,却在这一刻,
以如此荒谬又残忍的方式,并排摆在了我的面前。客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嘀嗒”声,规律地切割着凝固的空气,
每一秒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熟悉声响。紧接着,门被推开,
沈砚书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深秋夜晚的凉气走了进来。
他习惯性地脱下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动作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正要随手搭在衣帽架上。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客厅,当目光触及茶几上那个突兀而刺眼的紫檀木盒时,
整个人像被瞬间冻结。空气骤然凝滞。他搭外套的动作僵在半空,深邃的眼眸里,
那点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冷静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只剩下纯粹的、汹涌的惊愕和一种近乎狂乱的难以置信。他的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他几乎是扑过来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昂贵的西装外套被粗暴地扔在地上,他也毫不在意。他猛地单膝跪在茶几旁,
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个冰冷的紫檀木盒。
他的指尖一遍遍描摹着盒盖上烫金的名字——“苏晚晴”,仿佛那三个字是滚烫的烙铁,
又像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晚晴……”一声破碎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唤从他喉间溢出,
带着浓重的、化不开的悲恸和一种失魂落魄的茫然。那一刻,我像个局外人,
被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那个世界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个刻在骨灰盒上的名字。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被彻底忽视的剧痛,甚至盖过了脑部肿瘤带来的持续隐痛。
“砚书……”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我想告诉他茶几上那份被咖啡弄脏的报告意味着什么,想问他这个盒子怎么会寄到这里来。
但所有的话语,都在看到他凝视着骨灰盒时,眼中那浓烈得足以焚毁一切的哀伤和眷恋时,
被死死堵在了喉咙里。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书。褪去了所有商场上的杀伐果断,
剥落了平日面对我时那份带着距离感的温和,只剩下一个被巨大悲痛瞬间击垮的男人。
这份悲痛,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我与他之间那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的搭扣。盒盖掀开的瞬间,
一股极淡的、混合着檀香和尘埃的陈旧气息弥漫开来。盒内衬着柔软的天鹅绒,正中央,
安静地躺着一个素雅的白玉骨灰坛。坛子旁边,
压着一个薄薄的、同样泛着岁月痕迹的白色信封。沈砚书的目光先是被那个骨灰坛牢牢吸住,
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随后,他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拿起那个信封。信封没有封口,
他轻轻一抖,一张保存得相当完好、只是边角微微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飘落在深色的茶几玻璃上。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站在一片盛开的向日葵花田里。阳光灿烂,她笑得眉眼弯弯,清纯得如同沾着晨露的栀子花。
那笑容干净、明媚,带着不谙世事的美好。我的视线凝固在那张脸上,
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瞬间被冻僵。太像了。那双眼睛的形状,
那微微上翘的嘴角,那小巧的下巴轮廓……几乎和我照镜子时看到的自己,有九分的相似!
唯一的区别,或许是她眉宇间那份未经世事的纯真,而我眼中,
早已沉淀了生活的疲惫和小心翼翼的讨好。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猛地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和恍然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唇边溢出。这声冷笑,
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异常突兀刺耳。沈砚书抚摸照片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刚刚还盛满破碎哀伤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寒冰的深潭,
锐利而冰冷地射向我。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有被打扰的暴怒,
有被窥破秘密的难堪,还有一种……被冒犯的、居高临下的冷酷。
他捏着照片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
“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砸过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宋知微,你觉得这很好笑?”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痛。
我迎着他冰冷的审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份被咖啡浸透的诊断书还躺在旁边,像个被遗忘的讽刺。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眩晕感,
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我……我不是……”我慌乱地想解释那声冷笑并非嘲笑,
而是巨大的荒谬感冲击下的本能反应。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
那张与我酷似的脸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我的眼底。
“我只是……没想到……” 话语破碎不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没想到什么?
”沈砚书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俯视着我,
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剥皮拆骨,看透我所有卑微的心思。“没想到你宋知微这张脸,
是照着晚晴的模子长的?”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所有试图维持的镇定和卑微的辩解,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清醒地看着我顶着这张相似的脸,
扮演着一个拙劣的影子!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和绝望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
烧得我眼眶刺痛。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张诊断书的存在,用我的绝症,用我仅存的时间,
来质问他的残忍!然而,就在我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汹涌袭来。胃部剧烈地痉挛,我猛地捂住嘴,
不受控制地干呕出声。身体因为用力而蜷缩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这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
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我心头的悲愤之火,也成功打断了沈砚书冰冷的逼视。他眉头紧锁,
看着我突然煞白的脸和痛苦蜷缩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和疑虑。“你怎么了?
”他的语气依旧冷硬,但那份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似乎减弱了一丝。干呕的感觉稍稍平复,
我虚弱地靠在沙发背上,冷汗涔涔。混乱的大脑里,
一个模糊的、被这连番打击暂时遗忘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暗礁,
猛地浮出水面——这个月的月事,似乎已经推迟了快两周。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光,
又像一个更深的陷阱,在我一片黑暗的心底骤然亮起,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卑微的希望。“……没什么,”我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声音轻得像叹息,“可能……只是胃不太舒服。
”沈砚书的目光在我低垂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晦暗不明。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警告意味,看了我一眼。然后,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张照片,如同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重新放回信封,
再将信封轻轻压在骨灰坛旁。他合上紫檀木盒的盖子,动作轻柔得近乎膜拜。做完这一切,
他直起身,挺拔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他没有再看我,
也没有再看那份被咖啡毁掉的诊断书一眼,仿佛它们都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他抱起那个沉重的紫檀木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沉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像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死寂。那份被咖啡浸透的诊断报告,在冰冷的茶几玻璃上,
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痴心妄想。我瘫坐在沙发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第二天,城市被一层灰蒙蒙的阴霾笼罩,冷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粘腻的寒意。我独自一人去了另一家医院,
拿着那张被咖啡污损但关键信息尚存的报告单,进行了复核。
结果冰冷而确定:胶质母细胞瘤,恶性程度最高,位置凶险,手术风险极大,预后极差。
医生冷静的叙述像宣判***的法槌,一下下敲在我的神经上。离开诊室时,
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云端。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令人窒息。经过妇产科门口时,
里面隐约传来新生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那声音像一把钝刀,
狠狠剜在我的心上。我停下脚步,
看着门口电子屏上滚动的“孕前检查”、“早孕确认”字样,
心口某个地方剧烈地搏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微光。几乎没有犹豫,
我转身走了进去。抽血,等待。坐在充斥着消毒水味和隐约奶香气的候诊区,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紧攥着那张冰冷的肿瘤诊断书,
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我捏碎。旁边一个年轻孕妇正低头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晕。那画面美好得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将手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空空如也,
却仿佛承载着我人生最后、也是唯一的赌注。“宋知微!
”护士清晰的叫号声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我几乎是跳起来,走进诊室。
女医生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结果,脸上露出职业化的温和笑容:“恭喜,尿HCG阳性,
血HCG数值也很高,确认早孕。大约五周左右。
”“轰——”医生后面的话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早孕”和“五周”这几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里反复炸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瞬间耳鸣眼花,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
在拿到脑癌晚期诊断书的第二天,
在我刚刚认清自己只是个替身的残酷真相之后……一个孩子,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
闯入了我的生命!一种无法形容的、近乎荒诞的狂喜和灭顶的绝望同时攫住了我,
将我撕裂成两半。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
我死死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孕检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抓着溺水时唯一的浮木。我拿着那张孕检单,
如同攥着一簇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火苗,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冰冷的公寓里空无一人,沈砚书大概还在公司,或者……守着那个紫檀木盒。
我把自己蜷缩在客厅沙发最深的角落,将那张薄薄的纸紧紧贴在剧烈跳动的心口,
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上面打印的“阳性”字样。微弱的火苗在绝望的冰原上艰难地燃烧着,
带来一丝几乎要被冻僵的暖意。也许……也许这个孩子,能成为我的转机?
沈砚书对苏晚晴用情至深,他会不会看在孩子身上,分给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情?
这个孩子,会不会成为我灰暗生命里,最后的一点光?这个念头如同罂粟,带着致命的诱惑,
让我在冰冷的绝望中滋生出一丝近乎卑微的妄想。我甚至开始幻想,沈砚书得知这个消息时,
眼中或许会闪过一丝惊讶,继而……也许会有一点点属于“父亲”的动容?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地将那张孕检单迅速藏到了靠垫后面,手心瞬间沁满了冷汗。门开了。
沈砚书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意。他径直走向书房,甚至没有往客厅的方向看一眼。
我鼓起毕生的勇气,在他即将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刻,声音发颤地叫住了他:“砚书!
”他的脚步顿住,有些不耐地转过身,眉头微蹙:“有事?”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
那里只有一片疏离的淡漠,看不到丝毫属于“家”的暖意。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但腹中那个刚刚萌芽的生命,给了我孤注一掷的力气。“我……”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我怀孕了。”三个字,
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空气仿佛凝固了。沈砚书脸上的不耐瞬间冻结,
随即被一种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钉在我脸上,
仿佛要从我细微的表情里分辨出谎言的痕迹。“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怀孕了。”我重复道,声音依旧发颤,却多了一丝孤勇。
我转身,从靠垫后面拿出那张被捂得有些温热的孕检单,像献祭一样,递到他面前。“你看,
这是报告……五周了。”沈砚书没有立刻去接那张纸。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我,
那眼神复杂得可怕,震惊、怀疑、审视……最后,
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为一种冰冷的、令人心寒的洞悉。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他动了。他没有接过那张孕检单,而是猛地伸出手,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一把从我手中将那薄薄的纸张夺了过去!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一秒,在我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沈砚书捏着那张承载着我所有卑微希望的纸,看也没看上面的内容,
双手猛地用力——“嘶啦——”清脆而残忍的撕裂声,在死寂的客厅里骤然响起,
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开了我的耳膜!纸张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中,
被粗暴地、毫不留情地撕成了两半!紧接着是四半!八半!
雪白的碎片如同被狂风撕碎的蝴蝶翅膀,纷纷扬扬,飘落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我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冻结。眼睁睁看着那些碎片落下,
如同看着我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之火,被他亲手、冷酷地、彻底地掐灭。“宋知微,
”他冰冷的声音砸下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忘了自己的位置?”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吞噬。我下意识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他俯视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裸的厌恶和一种被冒犯的冰冷怒意。那目光像刀子,一寸寸凌迟着我最后的尊严。
“替身,”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字眼,清晰、残忍、掷地有声,
“就要有替身的自觉。”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刺眼的碎纸片,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现在,晚晴回来了。
”他的视线越过我,仿佛穿透墙壁,落在那间紧闭的书房,落在那冰冷的紫檀木盒上,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宣告,“你,该走了。”“轰隆——!”窗外,
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阴沉的天幕,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仿佛苍天也在为这残酷的宣判发出怒吼。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他冰冷无情的侧脸,
也照亮了我惨白如纸、写满绝望的面容。“该走了……”这三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
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我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