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到丈夫破产前三天。上辈子我嫌他穷,偷走他最后三百万救命钱跟情人私奔。
情人卷款消失,我沦为笑柄割腕***。这次我颤抖着打开保险箱想还钱,却看见本泛黄账册。
“3月5日,晚晚买包,支取80万。”“5月20日,晚晚赌气旅行,支取120万。
”每一笔都是当年我巧立名目要走的钱。翻到末页是他破产前夜的记录:“股份全抛,
得款300万。她执意要走,这笔够她花一阵子。
”最后一行小字刺进眼里:“若她执意要走,不必强留。钱给她,她开心就好。
”---冰冷的刀锋最后一次吻上手腕的触感,比死亡本身更清晰地烙印在苏晚的灵魂里。
那是一种决绝的、带着铁锈腥气的冰凉,深入骨髓。绝望像粘稠冰冷的沥青,
从割裂的皮肉灌入,瞬间冻僵了她所有的挣扎。意识沉入无边的黑。然后,是猛地抽吸!
苏晚像溺水获救的人,胸口剧烈起伏,骤然睁开了眼。没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没有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水晶吊灯折射着过于璀璨的光,
身下是意大利定制的手工软床,空气里弥漫着她曾经最痴迷的昂贵香薰气息。
这是……她和陆谨言的婚房。那个在她跟着所谓真爱私奔前,
就早已被她嫌弃、视为牢笼的“金丝雀笼”。她触电般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皮肤光滑细腻,
在吊灯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莹白,那道狰狞的、宣告她上辈子彻底失败的暗红疤痕,消失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她几乎是滚下床,
赤脚踉跄着扑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娇艳的脸。皮肤紧致,
没有因为酗酒和日夜颠倒留下的憔悴与蜡黄,眼尾也还没有被刻上怨毒和愚蠢的细纹。
乌黑的长发蓬松地垂落肩头,带着精心护理过的光泽。身上是真丝睡裙,
勾勒出还未被生活折磨得过分消瘦的曲线。这是二十五岁的苏晚,
被陆谨言用金钱和纵容娇养得不知人间疾苦的苏晚。“我…回来了?”她颤抖着抬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着镜子里那张鲜活却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脸。声音干涩沙哑,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熨帖家政服的中年阿姨端着托盘,
脸上是惯常的恭谨:“太太,您醒了?早餐给您温着呢。陆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嘱咐说这几天可能都忙,让您别等他。”阿姨的声音不高,
却像一道惊雷劈在苏晚混沌的脑海。忙?上辈子这个时候,陆谨言就已经在焦头烂额了!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他四处求告无门,像个困兽般在巨大的压力下煎熬。
而她苏晚在做什么?她正沉浸在即将和“真爱”双宿双飞的兴奋里,冷眼旁观着他的挣扎,
甚至觉得他垮掉的样子很碍眼,阻碍了她奔向“自由”和“真爱”的脚步!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今…今天是几号?”苏晚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恐惧而拔高变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让她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瘫软下去。
阿姨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托盘里的牛奶杯轻轻晃了一下:“太太,
是…是11月7号啊。”11月7号!这三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灵魂上。
上辈子,陆谨言的公司就是在三天后,11月10号,正式宣告破产清算。就在破产前夜,
11月9号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救命钱——那张他原本用来支付拖欠员工最后薪水和遣散费、支付最后一笔关键供应商欠款,
试图保留一点东山再起可能的支票。她甚至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鄙夷地想,
这点钱对陆氏曾经的规模来说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他,不如成全她的“幸福”。结果呢?
她带着那三百万和满心憧憬扑向情人周扬的怀抱,不到一周,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会给她更好生活的男人,就卷走了她偷来的所有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成了整个上流圈子的笑柄,一个愚蠢至极、忘恩负义的代名词。
陆谨言在破产的废墟里挣扎,而她则在世人的唾弃和内心的煎熬中,
最终选择了用刀片结束这荒唐又可悲的一生。悔恨,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从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狠狠扎入,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带来灭顶的痛楚和窒息感。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镜子里那张年轻的脸,
此刻因为巨大的痛苦和羞耻而扭曲得近乎狰狞。“太太?您…您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叫医生?”阿姨担忧的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苏晚猛地回过神,
指甲掐得更深,几乎要嵌进肉里。不!不能倒下!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是让她再重复一次愚蠢的崩溃!“我没事!”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
把阿姨吓得又后退了一步。苏晚用力吸了一口气,
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眼眶里灼热的刺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尽管那颤抖根本无法完全抑制,“你…你先出去。把早餐放下,我自己来。
”阿姨不敢再多问,放下托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快步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苏晚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镜面滑坐在地。
昂贵的羊毛地毯吸去了她落地的声音,却吸不走她灵魂深处发出的无声哀嚎。
“三天…只有三天…”她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上辈子临死前那刻骨的寒冷和绝望,再一次席卷了她。不行!
必须把钱还回去!立刻!马上!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
瞬间点燃了她几乎被悔恨烧成灰烬的身体。她挣扎着爬起来,
踉跄着冲向卧室角落那个嵌入墙壁的巨大保险柜。
这是陆谨言专门为她装贵重首饰和现金准备的,密码只有她和陆谨言知道。上辈子,
她就是在这里,轻而易举地拿走了那张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三百万的现金支票。
指尖因为巨大的紧张和恐惧而僵硬冰冷,试了好几次才颤抖着按对那串她烂熟于心的数字。
沉重的合金门应声弹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叠叠崭新的钞票、几份文件袋、几个丝绒首饰盒,
以及……一个放在最角落、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苏晚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些成捆的现金。
三百万!这里绝对有!她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唯一的生机,手伸进去,胡乱地抓住几捆钞票,
冰冷的纸币触感让她指尖发麻。不够!她疯狂地把里面的现金一摞摞往外掏,动作粗暴,
钞票散落一地也毫不在意。她记得很清楚,那张支票就夹在一个文件袋里!
是陆谨言为了应急准备的!散落的钞票、滚落的首饰盒……保险柜里一片狼藉。
她急切地翻找着,目光扫过那个角落里的牛皮纸文件袋。它太旧了,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
在一堆簇新昂贵的物品中显得格格不入,像一个被遗忘的、不合时宜的存在。
苏晚的手顿了顿。她的目标只是那张支票,这个旧袋子显然不可能。她移开目光,
继续在现金堆和首饰盒里翻找。没有!怎么会没有?上辈子明明就在这里的!
恐慌再次攫紧心脏。难道因为她重生了,有些细节改变了?不!不可能!她必须找到那笔钱!
就在她焦躁得几乎要尖叫出来时,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回那个牛皮纸袋上。
一种莫名的、强烈的直觉驱使着她。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抓住了那个旧袋子。袋子很轻。
她粗暴地扯开缠绕的白色棉线封口,手指探进去,指尖触到的不是支票的硬挺质感,
而是一本……薄薄的、似乎有些年头的笔记本?苏晚的心沉了一下,带着一丝被愚弄的烦躁,
就想把袋子连同笔记本一起扔开。可就在笔记本被抽出一半的瞬间,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封皮右下角。那里,用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清隽有力的字迹,
写着两个字:“晚晚”。陆谨言的字。苏晚的动作瞬间僵住,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倒流。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和某种不祥预感的心悸,
猛地攥住了她。这本属于她名字的、被陆谨言郑重写下的旧本子,是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她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本薄薄的、封面已经有些发黄卷边的笔记本,完全抽了出来。
纸张很普通,是那种最廉价的办公软抄本。指尖冰凉颤抖,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急迫,
她猛地掀开了扉页。没有题记,没有日期。第一页,只有几行字。
依旧是陆谨言那清晰、工整,力透纸背的字迹,一笔一划,
都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认真:“晚晚说想买新出的***款Kelly包,配货太高。
支取80万。”日期:3月5日。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那行字烫了一下。
呼吸瞬间屏住。她僵硬地、带着某种无法理解的恐惧,翻开了下一页。
“晚晚和朋友去瑞士滑雪,说散心。预支旅行及购物费120万。注意安全。
”日期:5月20日。再下一页。“晚晚看中一套祖母绿首饰,说衬她肤色。典当祖父怀表,
得款210万付清。”日期:7月18日。“晚晚母亲急需手术费。支取50万。
”日期:8月3日。“晚晚打牌输掉37万,怕我生气,托小雅来拿。给她,不必提。
”日期:9月11日。……一页又一页。一行又一行。
那些早已被她刻意遗忘、或者说从未真正放在心上的“琐事”,
那些她为了满足自己挥霍无度的欲望、为了填补内心空洞而随口编造的无数个“理由”,
此刻,被陆谨言以一种近乎冷酷的、记账般的简洁方式,一笔一划,
清晰无比地记录在这本泛黄的笔记本上。
”、“首饰”、“母亲手术”、“打牌输钱”……每一个由她口中吐出的、或真或假的名目,
后面都跟着一个冰冷的数字,一个陆谨言毫无怨言、默默支付的数字。日期连贯,记录清晰。
像一本为她苏晚量身定做的、无声的审判录。苏晚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几页纸。她的身体顺着冰冷的保险柜门滑坐下去,
跌坐在散落一地的钞票和珠宝中间。昂贵的真丝睡裙被揉皱,沾上了灰尘,她却浑然不觉。
她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布娃娃,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
视线被汹涌而出的泪水彻底模糊,滚烫的液体大颗大颗地砸落在脆弱的纸张上,
迅速晕开一小片湿痕,模糊了那些刺目的字迹,却模糊不掉它们刻在她心上的烙印。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的呜咽,
终于冲破了她死死咬住的嘴唇。那不是嚎啕大哭,
而是灵魂被一寸寸凌迟时发出的、绝望到极点的悲鸣。
她曾以为陆谨言对她的予取予求是理所当然,是他作为丈夫应尽的、甚至是不值一提的义务。
她曾鄙夷他的忙碌,嫌弃他不够浪漫,觉得他给的钱再多,也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空虚。
她从未想过,自己每一次任性的索取,每一次虚荣的挥霍,
每一次为满足私欲而随口编造的谎言,都被他用这样一种沉默到近乎卑微的方式,
珍而重之地记录下来。记录在写着她名字的、一本最廉价的笔记本上。这哪里是账本?
这分明是他毫无保留、倾尽所有、却又被她弃如敝履的一颗心!
是她亲手、一次次、用最残忍的方式践踏在脚下的珍宝!
巨大的悔恨和灭顶的羞耻感像海啸般将她淹没,
比上辈子割腕时感受到的冰冷绝望更甚百倍千倍。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无声的痛哭让她几乎窒息。散落在地上的钞票和珠宝,
此刻在她眼中成了最恶毒的讽刺,每一张,每一颗,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她曾经的愚蠢和卑劣。
不知过了多久,哭到几乎脱力,眼泪似乎已经流干。苏晚才如同行尸走肉般,
缓缓地、颤抖着抬起头。视线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它很薄,后面还有几页。
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必须看完。她想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卑劣到什么地步,
而那个男人,又究竟隐忍到了何种深渊。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