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静默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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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二十,雨停了,只剩路边积水在车轮碾过时发出“滋啦”一声,像撕掉一层旧皮。

沈眷坐在顾声那辆黑色特斯拉的后座,掌心的证物袋被空调吹得发皱,芯片在透明塑料里闪着冷光。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盏掠过,把她脸上的灰影切成碎片。

“去哪?”

她问。

“我家。”

顾声握着方向盘,声音比雨夜更凉,“芯片需要干燥箱,你也需要洗澡。”

沈眷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焦糊、血腥、柴油,混在一起,像一场失败的葬礼。

她没拒绝。

车驶过跨江大桥,江面浮着一层雾,路灯的光晕在水里晕开,像被稀释的骨灰。

顾声的家在城西一栋老洋房,三层,外墙爬满常春藤。

沈眷进门的第一眼,看见玄关地板上用粉笔写着一行字:今日己喂食。

箭头指向厨房。

厨房里,一只橘猫趴在冰箱顶,尾巴垂下来,像根生锈的钟摆。

“肉松。”

顾声叫了一声。

沈眷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那只猫应声跳下,绕着她脚踝蹭了一圈,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她蹲下去,指尖碰到猫后背的疤——一条长约五厘米的缝合痕迹,年代久远,像被时间缝进皮肉的记忆。

“它……不是狗。”

她声音发哑。

“它七岁那年被车撞,骨盆碎裂,医生说要截肢。”

顾声没看她,低头从抽屉里取出干燥箱,“我把它从医院带走,换了名字,也换了物种。”

沈眷这才明白,橘猫的后腿比前腿短一截,走路时微微跛,却倔强地不肯让人抱。

她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告诉她肉松走丢了,原来是被送进了手术室,再被眼前这个男人带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父亲签了保密协议。”

顾声把芯片放进干燥箱,设定温度,“他付了我三万,条件是永远别让肉松出现在你面前。”

沈眷喉咙发紧。

三万块,买断了她和肉松的告别,也买断了她父亲后半生的沉默。

她抬头环顾西周——客厅没有沙发,只有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三台显示器,屏幕上是波形图,像心电图,却更复杂。

“那是什么?”

“动物脑电波转译器。”

顾声按下空格键,屏幕暂停在一串尖锐的峰值,“我把肉松的记忆转成声波,芯片里的数据需要和它匹配。”

沈眷走近,看见屏幕下方有一行小字:Project Re-bark。

她忽然想起顾声在告别室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最后一声狗吠,只有我能听见。”

原来不是比喻。

“匹配成功率多少?”

“百分之十七。”

顾声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芯片进水,波形缺损,需要补全。”

沈眷看着干燥箱里那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忽然觉得它比整座废墟还重。

她想起Lucky的遗言,想起商务车,想起车牌A87××3。

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推送弹出来——本台讯昨夜三点,滨江路宠物殡葬工作室发生火灾,疑似电线老化引发。

消防部门己介入调查,现场发现汽油残留痕迹,不排除人为纵火可能。

沈眷指尖一滑,评论区第一条点赞过万:“听说店主私藏客户宠物遗体,搞非法器官买卖?”

她关掉手机,听见顾声在身后说:“热搜第三,标题是《宠物殡仪馆黑幕》。”

“他们动作真快。”

沈眷冷笑,“先烧店,再泼脏水,最后把证据扔进下水道。”

“芯片还在。”

顾声敲了敲干燥箱,“但我们需要更完整的波形。”

“怎么补?”

顾声没回答,只是走到肉松面前,蹲下,掌心贴在猫头顶。

橘猫闭上眼睛,喉咙里的咕噜声渐渐变成低沉的呜咽,像遥远的狗吠。

显示器上的波形开始跳动,尖锐的峰值一点点填补缺口,像有人在黑暗中修补一条破碎的磁带。

沈眷屏住呼吸。

她听见肉松的呜咽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一声完整的、颤抖的吠叫——“嗷呜——”干燥箱“滴”地一声,绿灯亮起。

顾声抬头,眼底有血丝:“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三。”

沈眷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够了?”

“不够。”

顾声关掉显示器,“法庭需要视频证据,而芯片只有音频。

我们得找到那辆车,让行车记录仪自己开口。”

沈眷想起商务车,想起雨夜里那把黑色长伞。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天己经亮了,晨雾中,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街对面,车牌被泥巴糊住,尾数却隐约可见:××3。

“他们来了。”

她轻声说。

顾声走到她身边,手里多了一支录音笔:“那就让他们听听,狗是怎么记住死亡的。”

窗外,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走下来,手里拎着一把折叠铲。

沈眷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把铲子的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土,像刚从谁的坟墓里挖出来。

顾声按下录音笔,肉松的吠叫在清晨的雾里炸开,像一把无形的刀,划破了十五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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