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向讨厌迟到的人，但他更讨厌提前到的。
但对于一个老兵来说，踩点才是战场礼仪。
他呼出一口烟，抬头时，两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琴酒依旧一身黑色风衣，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而这次，他身边跟着的不是伏特加，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看起来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作战服，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巧的蝴蝶刀。
总体看上去很好看。
“新人？”
她上下打量着黑泽秋人，语气轻佻，“长得不错嘛。”
黑泽秋人没理她，看向琴酒：“伏特加呢？”
琴酒冷冷道：“他有别的任务。”
他侧了侧头，“这是‘白兰地’，今晚你和她搭档。”
白兰地？
没听过的。
黑泽秋人心里嗤笑一声。
不过酒厂取代号，果然一如既往的随意。
白兰地笑眯眯地凑近：“小子，叫前辈。”
黑泽秋人：“？”
琴酒似乎懒得解释，首接丢过来一把手枪：“目标在仓库三楼，情报显示他有很多保镖，别搞砸了。”
黑泽秋人接过枪，熟练地检查弹匣、上膛、保险，动作一气呵成。
白兰地吹了个口哨：“哟，挺专业？”
黑泽秋人没搭理她，只是从琴酒手里又拿了三个备用弹夹。
“这些就够了。”
琴酒盯着他看了两秒，点头：“一小时内解决。”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你以前是干嘛的？
佣兵？
杀手？
还是特种部队？”
前往目标的路上，白兰地像只聒噪的麻雀，问题一个接一个。
黑泽秋人没回答，只是沉默地观察着仓库外围的布局。
两个入口，西个监控摄像头，三楼有狙击点。
“喂，新人，前辈问你话呢。”
白兰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黑泽秋人终于瞥了她一眼：“你话这么多，琴酒怎么忍住没把你舌头割了？”
白兰地哈哈大笑：“因为我厉害啊！”
黑泽秋人：“……”他开始怀念伏特加了。
至少那家伙只会闷头执行命令，不会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喋喋不休。
“听着，” 黑泽秋人压低声音，“目标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至少两个保镖。
我们从侧门进去，走消防通道，避开监控。”
白兰地摆摆手：“麻烦！
首接正面突破不就行了？”
黑泽秋人皱眉：“你认真的？”
白兰地己经掏出了枪，笑容灿烂：“新人，学着点，让前辈好好教教你。”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向正门。
黑泽秋人：“……操！”
——事实证明，白兰地的“效率”就是一个字——莽。
她一脚踹开正门，抬手两枪放倒门口的守卫，动作快得惊人。
黑泽秋人只能跟上，一边掩护一边躲，心里己经把她骂了八百遍。
“这女人是疯子吗？！”
枪声惊动了楼上的保镖，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黑泽秋人一把拽过白兰地，躲到掩体后。
下一秒，子弹扫过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哇哦，反应挺快嘛。”
白兰地笑嘻嘻地说。
黑泽秋人冷冷道：“闭嘴，听我指挥。”
白兰地挑眉，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哟，新人还敢命令前辈？”
黑泽秋人懒得理她，迅速探头看了一眼，确认敌人位置后，抬手就是三枪。
砰！
砰！
砰！
三个保镖应声倒地。
白兰地吹了个口哨：“作为新人，你还不错。”
黑泽秋人没废话，首接往三楼冲。
任务优先，回头再跟这疯女人唠嗑唠嗑。
三楼走廊尽头，目标所在的房间门紧闭着。
黑泽秋人和白兰地分别站在门的两侧，对视一眼。
黑泽秋人低声道：“我数三下，一起突入。”
白兰地点头，难得配合了一次。
“三。”
黑泽秋人握紧枪。
“二。”
白兰地舔了舔嘴唇，眼神难掩兴奋。
“一！”
轰！！！
门内突然爆出一声巨响，一发霰弹***首接轰穿了门板！
木屑飞溅，白兰地猝不及防，被冲击力震得后退两步，脸色瞬间惨白。
“……！”
反观黑泽秋人，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战场上，他见过比这更猛的玩意儿。
他一把拽过白兰地，将她推到安全位置，自己则贴着墙，冷静地等霰弹枪换弹的间隙。
两秒后，枪声停了。
黑泽秋人毫不犹豫地踹开门，抬手一枪——砰！
持霰弹枪的保镖额头中弹，轰然倒地。
房间里的目标——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举起双手：“求...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可以给你们钱！
很多钱！”
黑泽秋人没说话，只是看向白兰地。
白兰地这才回过神，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很快又挂上了笑容，只是变得有些勉强了：“干的不错.....”黑泽秋人冷笑：“前辈，该你了。”
白兰地走到目标面前，歪了歪头：“抱歉啦，订单不支持退。”
砰！
任务完成。
回程的路上，白兰地一反常态地安静。
黑泽秋人也没说话，只是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终于，白兰地开口了：“……刚才谢了。”
黑泽秋人瞥了她一眼：“谢什么？”
“那发霰弹枪……” 她耸耸肩，“我差点交代在那。”
黑泽秋人吐出一口烟：“下次听指挥就对了，别找死。”
白兰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喂，新人，你挺有意思的。”
黑泽秋人：“？”
白兰地凑近，压低声音：“要不要跟前辈组固定搭档？
比跟琴酒那个面瘫有意思多了。”
黑泽秋人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脸：“算了吧。”
白兰地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冷淡嘛！
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
黑泽秋人没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夜色，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是是是，你是前辈，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