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婚逼到阳台边缘时，我指着楼下喊：“那是我华尔街老公！

”结果房东阿姨拍大腿：“巧了！那是我儿子！”为了免房租，我和顾淮签了假结婚协议。

他毒舌我摆烂，

直到某天他把我抵在民政局复印机上：“协议第100条——假戏真做需补拍婚纱照。

”后来财经头条爆出他连夜收购我司死对头，记者追问原因。

顾淮对着镜头松了松领带：“哄太太开心，零花钱管够就行。”---七月流火，

烧得人心发焦。林晚那间租来的、位于城市褶皱里的老破小一居室，

此刻更是热得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空调外机苟延残喘地嗡嗡着，

吹出的风带着一股子力不从心的温热，

吹不散空气里弥漫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尴尬和……绝望。客厅里，烟雾缭绕。

三姑六婆们像盘踞在沙发上的罗汉，一个个红光满面，唾沫横飞，

声浪几乎要掀翻那不太结实的天花板。“晚晚呐，不是三姑说你，眼瞅着奔三了！女人呐，

花期就那么几年！”三姑手指间夹着的劣质香烟随着她激昂的语调上下飞舞，

烟灰簌簌地落在林晚那洗得发白的旧沙发套上，烫出几个不起眼的小洞。六姨立刻接力，

胖胖的身子往前倾，几乎要怼到林晚脸上：“就是就是！你看隔壁老王家闺女，

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现在二胎都满地跑了！你妈走得早，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能不替你操心？

再拖下去，好男人都被挑光啦！难道真想找个二婚的凑合？”“二婚的也得抓紧！

”二伯母吐出一口瓜子皮，精准地落进林晚刚拖干净的地板缝隙里，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单位那个张科长，四十出头，离异带个娃，条件多好！人家说了，不嫌弃你年纪大点，

工作也就那样……”“也就那样”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林晚心口。

她在一家风雨飘摇的小广告公司做策划，天天被甲方爸爸折磨得死去活来，

薪水刚够付这高昂的房租和养活自己。这工作，在她们眼里，确实“也就那样”。

林晚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一条鱼，被七嘴八舌的议论反复拍打，粘腻窒息。

她背脊僵直地靠着通往小阳台的玻璃门，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

是这片喧嚣燥热里唯一的救赎。窗外，

对面楼晾晒的花花绿绿的床单被套在热风里无精打采地飘荡，像一面面投降的白旗。

“我……”林晚喉咙干得发紧，试图插话，声音却细弱蚊蝇，瞬间被淹没在更高亢的声浪里。

“眼光别太高！女人呐，终归是要回归家庭的！”“再拖下去，生孩子都成高龄产妇了！

风险多大！”“就是！你看你这租的房子，巴掌大点地方，像什么样子？找个男人，

好歹有个自己的窝……”“窝”字像一把钥匙，

猛地捅开了林晚脑子里那根名为“房租”的弦。下个季度的房租通知单，

还像个催命符一样压在枕头底下。

房东张阿姨那和蔼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小林啊，下季度的房租，

你看……”催婚的聒噪和催租的压力拧成一股粗壮的麻绳，死死勒住了林晚的脖子。

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视线扫过阳台上晾着的那件刚洗好、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旧衬衫，

水珠砸在楼下不知谁家废弃的塑料盆上，发出单调又刺耳的“哒、哒、哒”声，

像极了倒计时的秒针，又像是对她此刻狼狈处境的、无情的嘲笑。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我有男朋友了！”林晚猛地拔高声音，

像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客厅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十几道目光，

带着惊疑、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你编你继续编”的嘲讽，齐刷刷钉在她脸上。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豁出去了！

手指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力道，“哗啦”一声猛地拉开阳台门，滚烫的热浪瞬间涌入。

她一步跨出去，半个身子探出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目光在楼下混乱的街景中疯狂扫射。

老天爷，给条活路吧！随便指个谁！西装！一定要西装！华尔街精英都穿西装！

楼下是老旧小区固有的混***响曲。收废品的三轮车吱呀作响，

几个光膀子的大爷围着小桌下象棋，吆喝声震天响。一个外卖小哥骑着电驴风驰电掣地掠过，

卷起一阵尘土。就在这毫无“精英”气息的画卷里，一抹格格不入的、极其扎眼的深灰色，

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林晚的视野。楼下单元门口，

停着一辆线条冷硬流畅、漆面在烈日下反射着昂贵哑光的黑色宾利。一个男人正弯腰，

似乎刚从驾驶座出来。他身形颀长挺拔，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妥帖地包裹着宽肩窄腰，

勾勒出利落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侧脸轮廓在午后的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但那冷峻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依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微微蹙着眉，

正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块表盘折射出冰冷光泽的腕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车门上，

姿态从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华尔街！这绝对是华尔街的范儿！虽然华尔街远在天边，

但这一刻，林晚的求生欲让她瞬间给这身行头盖上了“华尔街精英”的官方认证戳。

“就是他！”林晚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破音而显得有些尖利，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手指坚定不移地指向楼下那个深灰色的身影，“顾淮！我老公！华尔街回来的！

我们……我们早就领证了！只是他工作太忙，一直没空办酒！”空气彻底凝固了。楼下，

那个被指着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楼上的动静，抬起了头。隔着一层楼的高度和蒸腾的热浪，

林晚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穿透了空气，精准地落在自己身上，

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完了！林晚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牛皮吹破了！

吹到正主面前了！她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带着巨大惊喜的呼喊，那声音洪亮得足以震落窗台上的灰尘。

“哎——呀——！！！”林晚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

只见房东张阿姨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面，一张圆润富态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眼睛瞪得像铜铃，正死死盯着楼下那个男人。她猛地一拍自己穿着碎花裤的大腿，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拔高了八度，

带着一种戏剧性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狂喜：“老天爷开眼啊！巧了不是！！晚晚！！

那是我儿子顾淮啊！！！”轰——！林晚只觉得一道九天玄雷正正劈在天灵盖上，外焦里嫩，

魂飞天外。世界瞬间失声，

只剩下张阿姨那魔音穿脑的“我儿子顾淮”在脑海里疯狂循环播放。楼下的男人，顾淮，

显然也听到了母亲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他搭在车门上的手顿住了，微微侧过身，

彻底抬起头，目光穿过阳台栏杆，

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半个身子探在外面、一脸“吾命休矣”表情的女人。林晚清晰地看到，

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原本的淡漠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消失了。

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那弧度很浅，却像投入寒潭的石子，

瞬间漾开了某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像是猎人看到了掉进陷阱的、还在徒劳挣扎的猎物。带着点冷冽的兴味，

和一丝早已洞悉一切的、掌控全局的从容。林晚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咆哮：这房租，

怕是真的要用命来抵了！---张阿姨的热情简直能融化钢铁。

在确认楼下那个“华尔街精英”真的是自己儿子后，

她瞬间化身成为林晚最坚实的“婚姻”后盾，战斗力爆表。“哎哟喂！

我就说我们家晚晚是个有福气的！闷声干大事啊！”张阿姨一把搂住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林晚，

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丰满的怀里，对着屋里那些目瞪口呆的亲戚，

声音洪亮得如同自带扩音器，“瞧瞧！瞧瞧！我儿子！顾淮！华尔街回来的大精英！

跟我们晚晚，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早就偷偷把证领了！你们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三姑六婆们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打翻了调色盘。

震惊、怀疑、嫉妒、难以置信……最终在张阿姨那不容置疑的、与有荣焉的豪迈气场下，

统统化作了讪讪的干笑和语无伦次的恭喜。“哎呀，张姐，恭喜恭喜！晚晚真是好福气！

”“顾淮这孩子，打小就出息！晚晚有眼光！”“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催婚大军被张阿姨这从天而降的“王炸”炸得溃不成军，

很快便带着满腹的八卦和惊疑，在张阿姨“改天请大家喝喜酒”的许诺中，灰溜溜地撤退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然而，对林晚来说，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张阿姨，以及……门口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身影。顾淮不知何时已经上来了，

就倚在敞开的入户门框上。他身形很高，几乎挡住了门口大半的光线，

深灰色的西装在相对昏暗的玄关里显得更加沉郁迫人。他没有立刻进来，

只是静静地看着客厅里两个女人，姿态闲适，仿佛在欣赏一幕与自己有关的荒诞剧。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让林晚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气。

张阿姨浑然不觉空气中的低气压，或者说，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儿子“脱单”的巨大喜悦里。

她松开林晚，几步冲到门口，一把抓住顾淮的胳膊就往屋里拽，力道之大，

让顾淮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往里走了几步。“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还学会搞地下工作了？跟晚晚领证这么大的事，连你妈都瞒着？

”张阿姨嗔怪地拍打着儿子的手臂，脸上却笑得像朵盛放的菊花，“快进来！

杵门口当门神啊？晚晚，快，快给你……给顾淮倒杯水！”她差点顺口说出“给你老公”，

好在及时刹住车，给了林晚一个“我懂，年轻人害羞”的促狭眼神。

林晚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手脚僵硬地挪到饮水机旁，

拿出一个印着卡通小熊的马克杯——这是她唯一的待客杯具。接水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水线歪歪扭扭，差点洒出来。顾淮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让她无所遁形。她能感觉到他视线的重量，从她凌乱的发丝，

到洗得发白的T恤，再到微微颤抖的手指，最后停留在那个幼稚的卡通杯子上。

那目光里没有明显的嘲讽，却比嘲讽更让人难堪，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评估。“妈，

”顾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低沉而悦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质感，

瞬间冻结了张阿姨的热情，“您先回去。”“啊？”张阿姨一愣，“我回去干嘛？

你们小两口这么久没见……”“我们需要单独谈谈。”顾淮打断她，语气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林晚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收拾。

张阿姨看看儿子那张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写着“不容打扰”的脸，

又看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的林晚，终于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不对劲。

她狐疑地眯了眯眼：“谈？谈什么？证都领了还有什么好谈的？顾淮，我可告诉你，

别仗着自己是华尔街回来的就欺负我们晚晚！晚晚是个好姑娘……”“妈。

”顾淮的声音沉了一度。张阿姨剩下的话被噎了回去。她了解自己儿子，这个语气，

就是没得商量了。她不甘心地瞪了顾淮一眼，又转头看向林晚，眼神瞬间切换成慈爱模式，

拍拍她的手：“晚晚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跟阿姨说！阿姨收拾他！”说完，一步三回头，

带着满腹的狐疑和未尽的好奇，终于离开了。“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像一块巨石砸在林晚心口。最后一道屏障消失了。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混杂着劣质香烟残留的呛人味道、张阿姨留下的浓郁香水味，

以及……来自顾淮身上那股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清冽的雪松木质香调。

林晚手里还端着那杯水，指尖冰凉。她低着头，盯着卡通小熊咧开的大嘴，

仿佛那是自己命运的嘲弄。脚步声响起，沉稳，不疾不徐。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陈旧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叩、叩”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他在她对面的旧沙发坐下，

那沙发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双腿交叠，姿态闲适得像在谈判桌上，

深灰色的西装裤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部线条。林晚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抬起头。

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眼睛里。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眼窝深邃，瞳仁是纯粹的墨黑，

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而惊慌的脸。没有预想中的怒火滔天，也没有讥讽刻薄。

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深处却涌动着令人心悸的暗流。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研究一个极其复杂又有点意思的标本。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林晚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每一秒都是凌迟。她喉咙干得发疼，攥着杯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华尔街精英？

”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死寂。声音不高，语调平平，却像带着冰碴子，瞬间刮过林晚的耳膜。

林晚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辣的。她嗫嚅着，

声音细若蚊吟：“我……我那是被逼急了，胡说八道的……”“老公？”他微微挑眉，

那个称呼从他薄唇里吐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玩味。林晚的头垂得更低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对不起！顾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脑子一热，

就想找个借口搪塞她们……我没想到……”“没想到楼下随便指的人，正好是你房东的儿子？

”顾淮替她把话说完，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林晚羞愧地点点头，

声音带着哭腔：“是……顾先生，真的很抱歉！给您和张阿姨添麻烦了！

我……我这就去跟张阿姨解释清楚！就说我认错人了！或者……或者就说我们性格不合，

离了！”她语无伦次，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噩梦。“解释？”顾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薄唇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你打算怎么解释？告诉我妈，你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指着她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说是你老公，只是为了逃避催婚？然后现在又说认错人了？

或者刚‘结婚’就‘性格不合’要‘离’？”他每说一个词，林晚的脸色就白一分。是啊，

这谎怎么圆？张阿姨会信吗？那些三姑六婆会怎么传？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小区抬头做人？

“林小姐，”顾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膝盖上，

那姿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压迫感，“你的一个‘急中生智’，

把我变成了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把我的母亲卷入了这场闹剧，

也给你自己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狭小、简陋的屋子，

意有所指，“据我所知，你的房租，似乎快到期了？”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

他连这个都知道！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顾淮的声音冷静得像在陈述商业条款，“第一，立刻出去，

向我母亲和你的亲戚们坦白一切，承担所有后果，包括但不限于名誉扫地、流言蜚语、以及，

”他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屋子，“失去这个‘巴掌大’的栖身之所，当然，

还要加上一笔对我名誉造成损害的赔偿金，数额……由我的律师来定。”赔偿金？律师？

林晚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十年在还债中度过的悲惨人生。“第二，

”顾淮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她灰败绝望的脸色，“我们合作。”林晚猛地抬起头，

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希望火花：“合……合作？”“对。”顾淮颔首，

眼神锐利如鹰隼，“既然你已经当众宣布了我们‘已婚’的事实，

而我母亲对此深信不疑且异常高兴，那么，

在找到合适的、不伤害她老人家的‘离婚’理由之前，我们需要维持这个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