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抢下百亿级大客户，我被迫和前男友共享办公空间。
他总在监控下亲手为我泡咖啡：“江总胃不好，糖要双倍。
”关掉镜头后却冷笑：“你当年告密害我被开除时，演技也这么好？
”我捏碎文件冲他笑：“周顾问不也演得情深义重？”直到那夜暴雨停电，
他摸到我行李箱底的空药瓶：“止痛片都过期了...这五年你究竟病得多重？
”我甩开他的手：“关你屁事。”黑暗中他却突然跪下来，
把脸埋进我掌心：“晚晚...你该骂醒我的。
”滚烫的湿意灼伤皮肤那刻——玄关的智能锁突然亮起：“主人，欢迎回家。
”会议室冷得像一块冻透的金属板。空调不知疲倦地喷吐着冷气，
让悬在中央长桌上的巨大水晶吊灯都敛了几分奢贵，只剩下刺骨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皮革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我坐在椭圆长桌靠门一侧的首位，后背挺得笔直，纯黑羊绒面料的定制西装内搭丝绸吊带，
一丝褶皱也无，
镜片后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对面那张空着的首席顾问椅位——那里摆着一个鎏金名牌，
灯光下“周叙白”三个字锐利如刀锋，烫着我的眼角。心口的涩意在蔓延。五年了。
足够旧城翻新，旧事沉底。偏偏这人，这名字，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冰冷力度，毫无预兆地，
又蛮横地扎进了我的领域。“江总，”旁边的助理压低了声音提醒，
把一杯热水轻轻推到我面前，“脸色有点白，喝口水？”她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我摇了摇头，指尖却下意识地微微蜷缩，扣住了掌心。是冷，还是别的什么？说不清。
玻璃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一股极淡的冷冽雪松香，混着外头走廊的消毒水气息，
先于他本人抵达。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足音，
是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心跳声。我的脊背在那不足一秒的空隙里，绷得更紧，像拉满的弓弦。
他进来了。烟灰色的暗条纹西装包裹着他高大宽肩的身形，没有一丝冗余。他的步伐从容，
目光扫过全场，掠过我时，没有丝毫迟滞，如同掠过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标识。只一眼，
陌生得让我心口骤然被挖走一块，又迅速被冰封。他那眼神，像覆了一层万年玄冰，
没有温度，也没有曾经熟悉的任何光采。“抱歉各位，久等。”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是打磨得很完美的职业腔调，在偌大的会议桌旁站定，微微颔首。然后，
他的目光才真正转向我，嘴角甚至提起了极小的弧度，是个称得上温和的职业化表情。
“江总。”他甚至伸出手，“项目前期沟通效率很高，期待接下来一起攻坚克难。
”手掌悬在半空，骨节分明，曾经那么契合地裹缠过我的手指。我垂眼，看着那只手，
胃部突兀地传来一阵细微的痉挛。会议室安静得能听到旁边助理轻微的屏息声。我抬起头，
唇边也勾出一个弧度，幅度与他分毫不差，得体而无温。“彼此彼此，周顾问。
”我的手指伸出，虚虚地触碰到他的指尖，一碰即离，冰冷的皮肤相触，
感觉不到任何属于周叙白的暖意，就像碰到了一块大理石。“希望能合作愉快。
”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纹。甲方的李总笑呵呵地打着圆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好！
看到两位王牌的默契，我们就放心了。为了确保项目沟通零障碍，效率最大化，
”他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大老板亲自指示，接下来的两个月，
环球创服和恒瑞猎头必须高度协同，共享空间。”他看着我和周叙白，“所以，
请两位在项目期内，暂时在腾越大厦顶层共享办公空间办公，
以及……”他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用词，“同住由腾越安排的公寓。”共享空间？同住？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我的耳朵，瞬间蔓延开僵冷的麻痹感。整个会议室里，
原本克制的低微讨论声瞬间消失。其他助理和项目组成员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竭力把自己当成一尊尊没有呼吸的蜡像。空气凝固了，那奢华水晶灯的光芒也仿佛带了重量，
沉沉地压下来。“李总，”我开口，声音还算稳，但尾音泄露出自己都厌恶的细微紧绷，
“这个协同要求，是否有些……过度了？
项目团队的密集沟通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线上渠道高效解决。”李总搓着手，
笑得圆滑而不容置疑：“江总见谅，这百亿级的全球招引项目，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甲方爸爸的意思，我们只能执行。资源共享嘛，也是为了更好的……化学反应？放心，
安保系统绝对顶级。公寓绝对舒适，办公空间也足够敞亮，设备都是最新的。当然，
”他瞥了一眼对面一直沉默得可怕的周叙白，“两位的舒适度也是首位考虑的。
”周叙白直到此刻才动了。他抬起眼皮，目光依旧沉静无波地落在我脸上，
像是在观察一件精密仪器的稳定性。然后，他转向李总，
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天气：“可以接受。全力配合甲方的安排。”没有看我。
那平静无波的一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我的喉咙。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甲方的“安排”，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顶层那间号称“全景协同办公空间”的地方，
像一个巨大的、暴露在日光下的玻璃鱼缸。巨大的落地窗切割着城市的天际线，
冰冷的线条划开灰蓝的天空。中央核心区域是开放式的超大办公区，纯白色的长桌，
线条凌厉的钢制座椅，科技感十足的数块拼接电子屏。而在靠窗的两角，
像楚河汉界般遥遥相对，
放着两张L形的全玻璃面办公桌——分别贴着“恒瑞猎头 江晚”和“环球创服 周叙白”。
空气里是恒温空调的嗡嗡低鸣，干燥，冰冷。监控无处不在。天花板的角落，立柱顶端，
甚至办公桌上的微型接口上方，隐藏式的广角镜头闪着微弱的红点，
那是甲方无所不在的眼睛。助理动作麻利地帮我把随身物品搬进属于我的“领地”。笔电，
文件架，常用的笔。我站在桌边，看着他那边。周叙白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正背对着我，
站在他那侧的落地窗前，眺望灰蒙蒙的城市楼群，只留下一道挺拔而疏离的背影，
像一幅画进冰冷玻璃窗的剪影。他甚至没有分出哪怕一毫秒的余光给我的方向。很好。
我拉开椅子坐下，真皮的坐垫微凉。强迫自己将目光锁定在亮起的屏幕上，打开邮箱，
淹没在一堆亟待处理的标记着红点的邮件里。看文件，做批注，
打内线电话安排下属工作……大脑高速运转，试图用纯粹事务性的壁垒将周遭隔绝在外。
玻璃的反光里，能看到他始终在那个位置，没有坐下，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中胶着。窗外的光线渐渐偏移，从冰冷的苍白染上些许橘黄。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他绕过了那张象征性分隔空间的矮文件柜。
我翻动文件页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股冷淡的、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笼罩过来。
他走到了我的桌旁。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烟灰色西装袖口的袖扣，泛着金属寒光。“喝咖啡吗？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依旧是那种平稳、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的调子，不高不低。
我抬头。他的脸逆着光，线条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最浓的夜。
没等我回答——可能也不需要。他径自转身走向茶水区。磨豆机发出刺耳又规律的轰鸣。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胃部的隐痛似乎被这噪音诱发，开始作祟。再睁开眼时，
他已端着一杯咖啡走回来。骨瓷杯身是纯净的白色，里面的液体浓酽，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他弯腰，将那杯咖啡轻轻放在我的办公桌边缘，离我的手腕不远不近的地方。动作很自然，
自然得仿佛过去做过千百次。他甚至从随身小盒里捏了一小撮方糖，准确无误地放入了杯中，
两颗。“江总胃不好，”他直起身，
目光笔直地看向我桌面上方那个微小却红得刺目的监控探头，声音清晰地传入空气，
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旁人能轻易捕捉到的温和磁性，“糖要双倍。
”他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关切温柔得无懈可击，
足够令任何监控屏前的观察者动容。但那双眼睛，只有我能清晰捕捉到的角度里，
像浸泡在冰海深渊的黑色礁石，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沉沉的冰冷刺骨，
还有……一丝近乎嘲讽的玩味。那眼神锐利如针，瞬间穿透了我精心维持的平静面具。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周顾问对合作伙伴的专业照顾。他放下杯子，没有再停留一秒，
转身走回自己的领地，步履从容不迫。指尖在键盘上方僵住。心口堵得喘不上气，
那温柔表象下的冰刃，割开了五年来早已结痂的旧创。那杯加了双倍糖的咖啡就在手边，
温热的蒸汽袅袅升腾，散发着浓郁的、带着苦气的焦香。那香气本该醇厚诱人，
此刻却像有毒的烟雾，一丝丝钻进鼻腔，钻进胃里，搅动翻涌。胃部的钝痛猛地加剧，
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粗暴地抓握、拧绞。监控的红点还在头顶如影随形地闪烁。
我咬住后槽牙，将涌到喉咙口的恶心感狠狠咽了回去，目光锁死在屏幕的文档界面上。
五号字体的黑色方块字在眼前扭曲模糊，又被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稳住。
指甲在掌心印下深深的月牙痕，尖锐的刺痛拉扯着几近断裂的神经。时间被冻成了冰，
每一秒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文件一页页翻过去，键盘的敲击声像单调的鼓点，
试图压制住身体内部隐秘的搏动。终于熬到下班。拎起包，目不斜视地走出这水晶牢笼，
脊背挺直如标枪。身后没有任何脚步声跟随。踏入电梯，金属门冰冷地合拢，
光滑如镜的四壁映出我自己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空气，
我需要流动的、有烟火气的空气。没有回到那个所谓的“公寓”。
车子漫无目的地驶向城市的深处，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光影流霓。胃里依旧翻江倒海，
像塞满了粗糙冰冷的砂石。在一家僻静的广式糖水铺子前停车，点了一碗温热的椰汁双皮奶，
机械地用勺子送到口中，甜腻柔滑的奶香勉强抚慰着那持续作痛的角落。
店里的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无声的肥皂剧，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我坐了很久，
久到老板娘投来疑惑又带点探究的目光。碗里的甜奶早已冰凉。最终起身离开，
车子重新汇入城市喧嚣的车河。那份疲惫无声无息地弥漫全身，
沉重得几乎要将骨头一寸寸压弯。驶向甲方指定的“公寓”。地下车库空寂冰凉，
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冷漠地在我身后熄灭。电梯无声上行，数字冷酷地跳动。
站在那扇据说是顶级安保的金属智能门外，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薄薄丝袜渗进指尖。
按下密码，电子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幽蓝的光条流动解锁。推开门。
玄关处感应灯应声而亮。这是一个巨大的平层空间，现代极简得毫无温情。
开阔的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巨大的落地窗将远处的城市灯海框入其中，冰冷璀璨。
格局一目了然，也冷酷地分割清晰——右边是我的主卧套房，左边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显然属于周叙白。我的行李箱已经整齐地摆放在靠墙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刚清扫后的微尘味道，干净得像样板间。没有一丝人气。不，有。
一丝极其细微的、淡得几乎难以分辨的雪松气味。来自左边紧闭的那扇门。他早已在里面了？
或许根本还没回来？都不重要。我甚至没有换鞋，拎起自己的箱子，
直直走向属于我的那个房门。智能锁的蓝光亮起，识别成功，门无声滑开。
卧室同样巨大而空旷，依旧是冰冷的色调，大床、书桌、衣帽间，一应俱全，
像酒店最昂贵的套房。“砰。”不算重的一声闷响，房间门在我身后合拢。
也将那若有似无的雪松气味彻底隔绝。全身的筋骨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松懈，
强撑了一天的堤坝轰然坍塌，只剩下令人眩晕的虚脱感和胃里火烧火燎的痛楚。
我将行李箱平放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手指有些颤抖地拉开外层拉链，
拨开几件用来遮挡的厚重衣物，探进最底部的衬袋夹层。
指尖触摸到一个熟悉的、带着塑料边缘的硬质小药盒，熟练地抠开盖板，
摸出两粒白色小药片。拧开书桌旁放着的纯净水瓶，仰头。药片混合着微甜的液体滑入喉咙，
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我将那个近乎空了的药板拿在手里看了一眼，
铝箔挤压得有些变形，角落印着模糊的生产日期和药名。再用力捏了捏，
确认只剩下最后一粒了。随手将药板扔回行李箱底部的最深处，迅速拉上拉链，
隔绝一切痕迹。然后，身体像是彻底抽干了力气，重重地跌坐进桌前的单人沙发椅里，
将自己深深埋了进去。冰冷的皮质贴在皮肤上，我不由地蜷缩起身体。仰起头，
顶灯刺眼的光线下，只能疲惫地闭上酸涩的眼睛。黑暗中，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那冰冷的、在监控下表演的“糖要双倍”，
又清晰地在脑中回放起来。休息。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
时间在药效的安抚和身体的疲惫中变得模糊。直到门被敲响。笃、笃、笃。
沉实而带着目的性，三下。门外站着的只可能是他。刚才那点虚妄的平静瞬间碎裂，
神经骤然紧绷，胃部仿佛又被无形的手攥紧。我坐直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背脊，
深吸了一口气，确认脸上的僵硬已经调整完毕，才站起来，走向房门。
手搭上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停顿一秒，压下。门开了小半，足以看清外面。
周叙白没有穿外套。简单的灰咖色羊毛衫包裹着宽阔的肩线，袖子随意地挽在小臂处，
露出紧实流畅的线条。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向我房内敞开的行李箱，
在箱口那几件拨乱的衣物上极快地定格了一瞬，眼神里锐利的光像刀锋闪过，
随即恢复成一片深潭般的平静。“甲方追加的核心候选人名单和评估细则，
”他将文件袋递过来，声音依旧维持着白天那种毫无波澜的平直调子，
就像我们之间仅仅是被强制安排不得不协作的陌生同事，“李总要求今晚十二点前，
我们各自完成初筛意见，明早九点邮件互抄他。”他站在门外，
一步也不打算逾越门内属于我的领地，保持着冰冷的、公事公办的间距。我伸出手，
接过文件袋：“知道了。”手指在接过文件袋的瞬间，
清晰地感觉到对面传导来的力量——一丝微妙的对抗，一丝短暂的拉扯。
仿佛那不是文件交接，是另一种无声角力的延续。周叙白的手并未立刻撤回。他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