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黑萧墨寒那天,他正用苏瑶的唇膏在支票背面写分手费。腕表秒针划过12时,
剧痛穿透太阳穴——我重生了,而且我还拥有了预知能力。预知画面里,
那支口红将让我在三小时后毒发,而我的指纹印在瓶底。“清浅,你嫉妒的样子真难看。
”他撕碎支票时,我听见苏瑶在太平间笑着清点我的金丝楠骨灰盒编号。
1我对着电梯镜面整理裙摆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香槟色丝缎长裙是萧墨寒上个月送的,
他说过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手机突然震动。清浅姐还在路上吗?苏瑶的头像跳出来,
墨寒胃病犯了,我正陪他在蓝湾休息呢~我盯着屏幕上的波浪号,指节抵住电梯金属壁。
三天前在萧墨寒办公室,这姑娘也是用这种甜腻的声线说:清浅姐别误会呀,
墨寒哥只是教我整理报表。旋转餐厅的玻璃穹顶在眼前碎裂成星芒。
萧墨寒的银灰西装和苏瑶的珍珠白套裙正碰出清脆声响,她耳垂上晃着的樱花耳钉,
是我上周落在萧墨寒车上的。“跟踪我?”萧墨寒转身时,领口还沾着苏瑶的唇膏印。
他单手护住怀里的人,我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防备的眼神,
像在看地铁安检仪里弹出的水果刀。苏瑶突然踉跄着抓住他手臂:“别怪清浅姐,
她肯定不是故意要推我......”后脑勺仿佛被人塞进正在启动的洗衣机,
尖锐的蜂鸣声中,我看见萧墨寒被车灯吞噬的画面。
冷汗浸透后背时我才发现自己在尖叫:“小心车!”身体比意识先扑过去,
十厘米细高跟崴成诡异的角度。掌心擦过地面的瞬间,头顶传来萧墨寒的冷笑:“装够了吗?
”黑色宾利擦着绿化带掠过,苏瑶的抽泣像指甲刮擦黑板。萧墨寒攥着我的手腕提起来,
钻石袖扣在我皮肤上硌出月牙形血痕:“苏瑶连踩死蚂蚁都要哭半天,你呢?
为了害人都学会自残了?”我望着副驾驶窗上苏瑶的倒影。她冲我眨眼的瞬间,
那枚樱花耳钉突然爆开细小的电流——和我预见的车祸前闪烁的车尾灯频率相同。
夜风吹散我最后的辩解。后视镜里,苏瑶正将什么银色物件塞进萧墨寒西装口袋,
而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仿佛有冰锥在凿开天灵盖。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
玄关镜映出我裙摆沾着的柏油和血渍。茶几上躺着苏瑶故意落在萧墨寒车上的耳环,
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侧刻着SY&MH的激光印记清晰可见。
我蜷在沙发角落吞止痛片时,突然发现左手无名指有道细长伤口——是扑救萧墨寒时,
被苏瑶藏在指缝里的刀片划伤的。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谢谢姐姐送的血样,
孕检报告明天就能发给墨寒哥啦。”2我扯开创可贴时,胶布黏住结痂的伤口。
血珠滚到苏瑶落下的樱花耳钉上,“苏瑶与萧墨寒”的激光字瞬间晕成粉雾。
止痛片在胃里烧出窟窿。屏幕亮起第十三次,是萧墨寒助理发来的行程表。七年了,
我竟能背下他每粒衬衫纽扣的温度。晨雾被电梯门剪碎时,苏瑶的樱花香先撞进鼻腔。
“姐姐的黑眼圈能养熊猫呢。”她指尖敲着星巴克纸杯,腕间铂金链闪着和耳钉相同的光,
“墨寒哥说这种廉价咖啡配不上总裁办,非要给我买蓝山——哎呀!
”滚烫咖啡泼在我米色西装裤上。预知危险的刺痛却从左手无名指传来,我踉跄后退半步,
恰好避开她藏在桌底的手机摄像头。“苏小姐连泼咖啡都要找镜头位?
”我扯下工牌摔在咖啡渍里,“不像我,只会用血给白月光当显影剂。”茶水间骤然安静。
苏瑶的假睫毛颤得像濒死蝴蝶:“姐姐在说什么呀?”“说上周三中心医院的血库监控,
说昨天半夜伪造的孕检单——”我按亮手机里急诊室照片,
她锁骨处的樱花纹身正在输液针孔下溃烂,“需要我帮萧总回忆,他抱着你冲进急诊时,
护士台登记的是什么传染病吗?”大理石桌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当啷一声,
沾着咖啡的裁纸刀被我拍在两人中间。“下次要划静脉,记得避开桡动脉。
”我贴近她沁冷汗的耳垂,“毕竟你偷走的血样,艾滋病检测还没出结果呢。
”苏瑶踉跄撞翻咖啡机时,我无名指的伤口突然涌出温热。
预知危险的刺痛顺着血管炸开——这次是后颈。我猛地弯腰。
她藏在背后的美工刀堪堪削断我三根头发。“看来苏小姐不知道,”我踩着刀片碾过她裙摆,
“我八岁就认得艾滋阻断药长什么样了。”整个办公区的呼吸声都凝固了。我摘下胸针时,
萧墨寒送的水晶天鹅坠进咖啡杯,溅起的褐色液体在苏瑶雪纺裙上拓出枯枝图案。
工位抽屉里还躺着褪色的电影票根。2017年4月15日,《爱乐之城》,
他握着我冻僵的手塞进风衣口袋的那天。碎纸机吞掉最后一张合影时,
显示屏跳出萧墨寒的来电。我望着窗玻璃映出的自己——口红没涂匀的唇角,
被咖啡渍染出荆棘形状的西装,还有无名指上终于结痂的伤痕。接通的瞬间,
我对着听筒轻笑:“萧总,您西服内袋的录音笔,快没电了。”窗外有云层裂开缝隙。
我数着粉碎机咀嚼照片的咔嗒声,把七年来每天给萧墨寒准备的胃药,
一粒一粒摆成逃亡路线图。3我把褪色的电影票根塞进碎纸机时,小琳正巧抱着咖啡杯路过。
“清浅姐要换收纳盒?”她踮脚看我工位,
“哇你连口红都换成雾面了——之前不是只用萧总送的水晶粉吗?
”碎纸机突然卡住发出嗡鸣,我拔掉插头轻笑:“雾面更防脱妆。”指甲掐进掌心旧伤,
那管水晶粉昨天被我涂在苏瑶准备泼硫酸的空瓶子上。
小琳突然伸手碰我发尾:“这刀口好齐......”我条件反射抓住她手腕,
预知危险的刺痛在后颈炸开又消散。她袖口沾着巧克力渍,是楼下新开的甜品店招牌。
“我前男友劈腿时,”我把胃药倒进分类垃圾桶,“往我枕头底下塞过刀片。
”茶水间的磨豆声突然停了。小琳把热可可塞进我手里时,
杯壁凝成的水珠正巧落在我无名指伤疤上,像迟到了七年的眼泪。午夜十二点的办公楼,
我的电脑屏幕是整层楼最后的光源。服务器第17次崩溃时,
指甲在键盘上敲出带血的摩斯密码。“清浅!
测试组说交互界面......”“告诉他们核心数据正在重新加密。
”我咬断皮筋把头发扎得更紧,发丝间有碎纸机残留的合影碎屑,
“备用服务器启动还剩37秒。”当晨光撕开第8版方案上的咖啡渍时,
行政部突然传来骚动。我握笔的手顿了顿,
监控屏幕的蓝光在眼镜上投出萧墨寒的特助正抓着保洁追问什么的画面。“穆姐!
服务器通了!”实习生举着三明治冲进来,芥末酱沾在最新版需求表上。我摘下眼镜擦拭时,
小琳突然把手机屏幕转过来——萧墨寒的劳斯莱斯正碾过公司门口那滩我昨天泼掉的冰美式。
顶楼突然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咚声。我按下最终确认键,
大屏炸开的绿色数据流映亮每个人挂着黑眼圈的脸。欢呼声掀翻天花板时,
我摸到抽屉深处那颗胃药——今早发现它混在维生素瓶里,糖衣上还刻着萧墨寒的指纹。
窗外又开始下雨。我把那颗药丸弹进碎纸机,听到身后安全通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第七步是旧地毯翘起的边角,第十二步会踩中林悦上周偷偷装的微型摄像头。
当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半片水晶天鹅残骸时,项目总控屏跳出全票通过的猩红印章。
我摘掉工牌转身,感应灯恰好在身后逐盏亮起,像七年来每个深夜萧墨寒公司楼下的路灯。
4感应灯在身后炸开的瞬间,我听见颈椎发出咔嗒声。七年了,
我从文件堆里抬头看他的角度依然分毫不差。“清浅。”他喉结动了动,
袖口沾着星巴克新品樱花糖霜。我把工牌扔进回收箱:“萧总走错楼层了,
收购案在 17 楼。”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处,那里还留着当初替他挡酒瓶时的玻璃碴。
咖啡渍在瓷砖上蜿蜒如蛇,正爬上他价值八千块的牛津鞋。
他突然抓住我的腕骨:“监控录像修复了。”头顶的警报器突然尖叫起来,
我后槽牙泛起血腥味。落地窗外暴雨倾盆,
玻璃上映出十八个我们——他的肩线绷得像大理石一样,我的睫毛上还带着昨天熬夜的痕迹。
“苏瑶电脑里有二十七个加密文件夹。”他的指腹擦过我虎口的烫疤,
“三年前中秋团建视频……”我猛地抽回手。那晚天台的监控早被暴雨淋坏了,
但此刻他领带夹折射的光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实习生们抱着一米高的验收报告鱼贯而入,
纸堆的缝隙里透露出八卦的目光。“需要我夸萧总明察秋毫吗?
”我抓起订书机砸向卡住的碎纸机,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外的鸽子,
“还是该感谢您终于想起查通讯记录了?”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我的胃部突然一阵灼烧——该死,今早那颗被掉包的胃药开始起作用了。
林经理的鳄鱼皮鞋声从消防通道传来时,我抓起咖啡杯泼向绿植。“萧总。
”我扯松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那道淡粉色的疤痕,“您猜我现在能看见什么?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白板,马克笔在风险预估表上划出一道猩红的裂痕。
我眼前闪过一片雪白的血泊,又是预知画面来了。这次头痛格外剧烈,
我不得不扶住渗着水的窗框。林经理的呵斥声夹杂着雨声传了进来:“穆清浅!
上季度的报表……”我转身把 U 盘拍在主机箱上,
系统提示音正好盖住了萧墨寒那句“对不起”。主机绿灯亮起时,
我对着防火玻璃的反光整理头发——上面映出他西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的丝绒盒子,
还有十七楼正在搬运的巨型玫瑰礼盒。“萧总。”我摘下编程时戴的防蓝光眼镜,
“您西服上沾到百合香了。”他猛地按住左胸口袋,那里有一张露出半角的诊断报告单。
电梯门合拢前,我对着金属门捋平袖口。倒影中,他的特助正对着手机说:“张秘书,
立即停掉苏小姐的副卡……”5电梯门开时我撞进一团百合香里。
张秘书抱着蓝风铃花束站在前台,腕表折射的光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预知画面里她递卡的手突然变成苏瑶涂着丹蔻的指甲,我猛地推开玻璃门。“穆小姐!
”张秘书的高跟鞋声追到消防通道,“萧总说您最爱……”我把花束塞给保洁阿姨:“王姐,
您女儿明天艺考吧?”转身刷卡进机房,防静电手环扫过主机箱时,
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和预知画面里苏瑶电脑上的代码一模一样。十七楼传来重物坠地声。
萧墨寒的黑色迈巴赫在雨幕里亮着双闪,我数到第三十七滴雨砸在伞骨上时,
后视镜里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清浅。”他掌心的丝绒盒子沾着水汽,
“上个月拍卖会……”我转身把U盘按进便利店回收箱,系统提示音响起瞬间,
预知画面突然闪现:这枚祖母绿戒指本该戴在苏瑶手上,
在她挽着萧墨寒宣布婚讯的新闻发布会上。头痛让我踉跄着扶住公交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