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合院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红星西合院。
“王栋，回来了？”
“对，下班了。”
王栋跟人回应。
眼前的王栋，便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位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
原主爸是轧钢厂的工人，牺牲了。
给原主留下了个工厂的工作和抚恤金。
原主妈伤心得不行，也跟着去了。
而原主是个混不吝，也没人管，结果一失足最后掉水里淹死了。
21世纪的王栋就穿越过来了，承接了原主的一切。
虽然是穿越到六十年代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但王栋始终觉得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房子条件好，存款丰厚，让人眼馋得很。
当然，每天除了迎接日出，得防着西合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王栋刚迈进西合院的大门，就碰上个戴着眼镜、瘦巴巴的中年人。
他看见王栋手里提的猪肉，眼睛立马就亮了。
等大家下班的时候，就是他占便宜的好时机。
“哟，王栋，今天个买五花肉啦？
拿到我家去让三大妈给你红烧了，我拿我的好酒，咱哥俩喝两杯。”
“呵呵，您家的酒跟水似的。”
“胡说，我家那是酒里兑了点水，咳咳，您别管兑没兑水，您就说那酒色透不透吧。”
“赶紧打住，我这肉拿到你家还能怎么样？
有句话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八羔子！
败家玩意，早晚把你爹的抚恤金败光。”
三大爷准备好的词一句都没说出来。
气呼呼地总算是把“王”后面的词给挤出来了。
王栋句句都带着“您”，但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
“今天个没别的话了吧？
那我走了，回见您嘞！”
三大爷脸铁青着，刚想继续说什么呢。
王栋己经走进去了，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到了中院。
东厢房住的是易中海，西厢房住的是贾家。
贾张氏那胖嘟嘟的身子挡住了王栋的路。
“贾胖子，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胖，就是肉多点儿。”
“是，今天个国营肉店的肥猪都没你肥。”
“王栋，你一个混小子，吃这么多肉干什么？
快把肉给我一半，我孙子好几天没吃上肉了。”
“哦！”
贾张氏等了好一阵子，什么动静也没有。
王栋拎着东西，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哦是什么意思？
你倒是给呀！”
贾张氏伸手想拿，王栋却躲开了。
“别急，您的戏还没唱完呢，招魂呐，赶紧演起来，今天也让您家的老贾和东旭出来遛遛弯。”
贾张氏一愣，随即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老贾，东旭，有人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啦，我不想活啦！”
一听有好戏看，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王栋一点也不慌张，还朝里面一个小胖子摆了摆手。
“棒梗，快点，她说要寻短见，咱们可以吃宴席庆祝了，我先去占小孩那桌。”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瞧瞧贾张氏那哭天抢地的样儿……好像她真要去了，吃顿席也挺好。
棒梗舔了舔嘴唇，跃跃欲试，但被秦淮如拦住了。
“王兄弟，别逗棒梗了，我家是真揭不开锅了……”王栋一脸严肃地说：“秦淮如，锅在哪儿？
我帮你揭开。
我帮着小寡妇，那是应该的。”
秦淮如：……帮我揭锅？
你这是讽刺我吧。
秦淮如嘴角抽搐了一下，哽咽着说：“呜呜，我是说，孩子们好久没吃肉了。”
“嘁，棒梗几天不吃肉就完蛋，我十几年没碰女人，我说什么了？”
“……”秦淮如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都怪我没用，孩子们还在长身体，棒梗的脸都瘦了。
你看能不能借我点肉。”
王栋看了看棒梗，“先别嚎了，棒梗这脸瘦了还行，这帅气可是随我。”
“什么？”
“我吃点亏，让棒梗先叫我声爸。”
棒梗恶狠狠地说：“你想得倒美。”
小胖墩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
“听听，又不是我儿子长身体，跟我什么关系。
棒梗，光长得帅没用，肚子里全是歪主意，你爸得从土里爬出来抽你。”
王栋又扯上了阴间的事。
这下又轮到贾张氏演了，王栋还得配合她。
贾张氏迈着小碎步，怒视着王栋，绕了个半圈。
大家都以为她要动手了。
没想到她找了个舒服的地儿躺下了。
大伙儿全都无语了。
你换个招儿行不行！
招魂还没开始呢！
王栋却拿了根木棍，站在一个破搪瓷盆旁边，“开始你的表演吧。
我来给你配乐。”
“老贾。”
“咚锵。”
“东旭。”
“咚咚锵。”
“有人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
“咚咚，咚咚锵。”
“王栋太欺负人了，我今天不想活了。”
“咚锵咚锵，咚咚锵！
棒梗家的宴席又要热闹开场咯。”
贾张氏沉默不语。
王栋这招实在是太高明了，把贾家的两个寡妇治得服服帖帖。
秦淮如眼泪汪汪，满脸悲戚。
“棒梗，咱们得有志气，妈，咱回屋去。”
可她走一步回一次头，明显一万个不愿意。
秦淮茹心里默数：三、贰、一，但愿这时候有人能站出来替他们说句公道话。
按西合院的老规矩，总会有人热心肠地站出来帮忙的。
“秦淮如～别拦我，别安慰我，别……”围观的人一脸错愕，他们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
这年头，谁还敢去招惹寡妇？
秦淮茹刚说完便反应过来，是王栋在叫她。
既不是一大爷也不是傻柱，顿时让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王栋又喊了一声：“在这儿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我喊的你。”
“王栋，你终于……”难道王栋良心发现了？
道德观念觉醒了？
王栋摆摆手：“别感动，贾家欠我的五十块钱什么时候还？”
老王没出事之前，王家条件还算不错，也借出去不少钱。
这些外债，原主根本要不回来。
至于王栋嘛，就算要不回来也得恶心恶心他们。
“砰”的一声，秦淮茹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本想占点便宜，结果却丢了脸。
“这……只能怪我们命苦。
东旭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如又开始卖惨，王栋穿越过来几天都习惯了。
可他毕竟不是傻柱，秦淮如这套完全没用。
今天傻柱还没回来，也没人给这小寡妇撑腰。
“天天都像演戏一样，这就是人生。
今天买了两斤肉，做红烧肉，那味道……啧啧，等会儿隔壁小孩都得馋哭。”
这也太夸张了吧！
哪用得着等会儿！
现在都馋哭了！
棒梗舔了舔嘴唇，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秦淮如抿着嘴，眼眶含泪地看着。
贾张氏又重新坐下来，开始骂骂咧咧。
“该死的王栋，快去请一大爷来！”
这场景，就像是玉皇大帝请如来佛祖一样热闹。
周围的邻居看得津津有味。
撒泼打滚的贾张氏，也就王栋能治得住她。
西合院的人早就受够了贾张氏！！！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王栋根本不想搭理贾家。
可是躲不掉。
西合院里没有贾家，就像西方没了耶路撒冷一样。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贾家开始的。
先把贾张氏的唠叨放一边。
王栋提着肉，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却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人是号称道德天尊的易中海。
“以大爷，您怎么躲这儿了？
看戏看得挺乐呵，没想到您还好这口儿。”
“小花年轻那会儿，不是……”易中海头上首冒汗，赶紧转移话题：“你给我站住！
欺负孤儿寡母，你心里过得去吗？”
“过得去……好吧，您今天这出头出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快点说吧，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一大爷的脸抽搐了一下。
哎呀妈呀！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
咱就不能说话委婉点儿？
“你倒是快点说正事！”
“今天是让我搬出去，对吧？”
“还是想让我让出岗位？”
“哦，是想让我割肉？”
“不是吧，不是吧，大爷您这是要拿别人的好处去帮寡妇！
我听说您可是道德模范易师傅呢。”
以前原主就是个胡同里的混混，整天无所事事。
他还在混日子呢，对上班也不太上心。
所以易中海私下找过王栋，想让他把岗位让出来。
没想到王栋立马就去上班了，还弄得满城皆知。
把易中海气得半死，现在看王栋哪哪都不顺眼。
“王栋，我得说你两句，你这样对贾家的孤儿寡母合适吗？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你小伙子挺好的，怎么满嘴脏话，整个院子的人都被你得罪光了。”
王栋伸出两根手指，“大爷，说两句就得了，打住！”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么较真的？
厂长讲话也是说：“我就讲两句”，可哪次不是讲半小时？
他穿越过来不是为了当好人的。
更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王栋看着易中海那张老脸，冷笑了一声。
“话说回来，我好像也就得罪了你们几个人，其实我人缘挺好的。”
易中海：“别犟了，我给你个机会，化解一下矛盾。
你这块肉切一半给秦淮如送去，孤儿寡母不容易。”
“一半啊？
那我还能剩一半？”
王栋道。
道德天尊丝毫没有羞愧之情，反而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他又装出一副全都是为了王栋好的样子：“你这话说的什么呀……今天聋老太太想吃肉，你把剩下的那份做好送一碗过去，我回头帮你说话，让你在院子里好过点。”
王栋皱眉：“连孤寡老弱都照顾周全了，可我看起来像那种心地特别好的人吗？”
“……不像。”
“一大爷，您摸着良心说说，我像是个傻子吗？”
“……不像！”
“这不就对了嘛，我既不傻，也不会当那种滥好人，去做亏本的买卖，对吧？”
易中海苦口婆心地劝道：“王栋，你怎么就不听我劝呢，吃点亏其实是福。”
“对对对，一大爷，那我就祝您福气满满，跟东海一样大。”
易中海：“……”这王栋，真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易中海这儿可容不下这么刺头的人。
可易中海还没开口呢，王栋就己经转身走了。
易中海觉得今天个这气真是要憋出内伤了。
他刚想好怎么说，正准备发火——结果，人家后脑勺都没了影儿了。
“王栋，你给我等着！”
“不等，不值得。”
易中海：“……”我说的可是狠话呀！！！
……王栋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