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一停下,白召蓉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跳下车来。
她站定后,目光落在刘羽枭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怎么这次出门你没有带上那把大剑呢?”
刘羽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一边回答白召蓉的问题,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包,解释道:“那把大剑实在是太占地方了,携带起来不太方便。
所以我这次就换了个别的东西来替代它。”
说罢,他还特意拍了拍背包,仿佛在向白召蓉展示里面的替代品。
白召蓉听了刘羽枭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刘羽枭身上的穿着吸引住了。
她上下打量着刘羽枭,突然笑着说道:“你别说,你这身道袍穿起来还挺帅的呢!”
刘羽枭被白召蓉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是吗?
我觉得还行吧,主要是穿着比较方便。”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着,一边朝着目的地走去。
暴雨砸在青石板上炸开白雾,白召蓉握着柳叶刀的掌心沁出汗。
清医道馆的朱漆大门半掩,铜环上缠着发黑的绷带,仿佛有人曾在这里失血而亡。
身后传来铃铛轻响,刘羽枭掐诀的手指顿住:"不对劲,这地方...怎么没有香火气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腐肉混着草药的腥气扑面而来。
白召蓉的柳叶刀嗡鸣,刀身映出廊下悬挂的白幡——本该写着悼念之词的黄纸上,密密麻麻爬满血字:"活人勿入"。
刘羽枭突然拽住她后领,寒光擦着耳畔飞过,半空中钉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边缘还沾着暗红碎肉。
"镇魂钉被拔了。
"刘羽枭扯开道袍下摆,指尖蘸朱砂在白召蓉眉心点符,"这里镇压着东西。
"话音未落,整座道馆剧烈震颤,梁柱间垂下蛛网状的黑丝,裹着腐烂的草药和森森白骨。
白召蓉旋身挥刀,斩断缠向脖颈的黑丝,却见断口处渗出墨色血水,瞬间在青砖上腐蚀出深坑。
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白召蓉顺着声音摸进内堂,柳叶刀突然脱手而出。
她瞳孔骤缩——供桌后的神像不知何时变成了人脸,空洞的眼窝里伸出惨白手臂,正抓着自己的兵器。
刘羽枭甩出桃木剑,符咒在剑身上炸开金光,却只削下神像半张脸皮,露出皮下蠕动的尸虫。
"找阵眼!
"刘羽枭掷出五帝钱结成光网,缠住从房梁扑下的黑影。
白召蓉撞开侧门,看见房梁上倒悬着九具棺椁,每具棺木都插着断裂的镇魂钉。
最中央的黑棺渗出黑雾,棺盖上刻着狰狞的鬼面,嘴角裂开的弧度几乎要将整张脸撕裂。
白召蓉跃上棺椁,正要挥拳砸向棺盖,黑棺突然爆开。
浑身缠着绷带的厉鬼破土而出,绷带缝隙里伸出无数惨白手臂,瞬间将她拖入黑雾。
窒息感中,她摸到腰间短刃,朝着鬼物心脏狠狠刺去。
鬼物发出刺耳尖啸,绷带化作飞灰,露出胸口处的镇魂钉残桩。
刘羽枭趁机甩出捆仙绳,将厉鬼捆在梁柱上。
白召蓉扯下颈间家传玉佩,注入真气砸向残桩。
轰然巨响中,九具棺椁同时炸裂,浓稠如墨的鬼气在月光下蒸,腾黑雾被吸入玉佩,当最后一点鬼气消散,白召蓉单膝跪地,柳叶刀深深插入青砖,虎口震裂渗出的血珠滴在玉佩上,竟化作金红符文流转。
道馆大门吱呀打开,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而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后生可畏,这镇魂钉...该换新的了。
"刘羽枭抹去嘴角血迹,望着老者腰间玉佩若有所思——与白召蓉手中那枚竟然是阴阳相配的一对。
拄着龙头拐杖的道馆主人缓步走出,银发无风自动,浑浊的瞳孔里却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精光。
他望着白召蓉手中玉佩,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当年的阴阳双璧,终于现世了。
"刘羽枭不可置信的说:"前辈早知我们会来?
"老人抬手轻抚斑驳的门框,指腹抚过早己褪色的符咒痕迹:"清医道馆本是千年传承的镇压灵气之所。
"他的声音仿佛穿越岁月长河,"千年前,灵气雄厚,被邪祟盯上,天地异变,恶鬼横行。
有九位身怀特殊血脉的奇人,以自身为引,设下九魂钉锁,令万物归一。
他们将灵力注入玉佩,分阴阳二脉传于后世,每代传人都肩负着守护世界zh、镇压邪祟的使命。
"白召蓉喉头发紧,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
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幼时被师傅抹去的夜训场景、密室里蒙尘的古籍残页、还有临终前那句"找到另一片玉"。
他握紧玉佩,上面浮现出的纹路与老人袖中若隐若现的残缺玉佩严丝合缝。
"你们手中的玉佩,正是灵气复苏时给你们的信号。
刘羽枭瞳孔骤缩:"所以,灵气复苏...是为什么?
"老人叹息着点头,拐杖重重顿地,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星图,九处红点在图上明灭不定:"九钉己破其三,若钉全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阴阳玉佩现世,注定你们要踏上这条命定之路。
"白召蓉与刘羽枭对视一眼,柳叶刀与桃木剑同时泛起微光。
远处,乌云翻涌,新的鬼气正在聚集。
老人将半块玉佩抛向空中,与白召蓉的玉佩合二为一,爆发出的强光中,古老的传承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两人脑海。
"该上路了。
"刘羽枭拭去剑上血迹,白召蓉握紧温润的玉佩,胎记与莲花印记同时发烫。
月光下,三人的身影朝着下一处阵眼疾驰而去,而黑暗深处,无数猩红瞳孔正在苏醒...两人驱车回了家,路上也做好了十足的打算,黑夜慢慢把两个人的车吞噬,似乎前面有着不一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