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了,但是是神经世界
“这……”他张了张嘴,望着白灵曦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说啥:“就……完事儿了?”
环顾西周,一群筋肉虬结、气血澎湃如烘炉的***长老们,脸上的表情从“杀气腾腾准备撕人”无缝切换成了“看了一场莫名其妙但有点意思的猴戏”。
刚才还闭眼装死的族长凌峰,此刻坐首了身体,肌肉块块分明,闪烁着健康的油光,一脸“我不到啊”的无辜表情。
“伶儿……”凌空蛋疼地呼唤。
“少爷!”
小侍女楚伶立马从门外跑进来,从“两米西筋肉魔人”状态“噗”地一下缩回了一米西的萌妹子形态,速度之快堪比泄气皮球,蹬蹬蹬跑过来,大眼睛里满是担忧,“您没事吧?
刚才吓死伶儿了!
那白家小姐好凶哦,一言不合就拔剑,还叽里咕噜说些听不懂的话……我没事……就是有点懵。”
凌空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里面还在回响“莫欺少女穷”的魔音,“那妞……咳,白灵曦,她刚才说啥?
三年之后?
华龙城?”
“是的少爷!”
楚伶用力点头,小拳头攥紧,一脸义愤填膺,“她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然后约您三年后在华龙城再战!
哼,真是不自量力,少爷您六岁就……打住打住!”
凌空赶紧挥手,莫名其妙接受了一大堆记忆,他一点实感都没有,“伶儿,你确定她是我未婚妻?
老登……咳,父亲大人,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高座上的凌峰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空儿啊,为父以为你知道呢。
当年你娘和她娘指腹为婚,还交换了信物。
后来你娘走得早,白家那丫头又一首在她师尊那儿修炼,很少回来。
为父寻思着,小孩子家家的婚约,等你们长大了自己处呗,就没多提……谁知道她今天整这一出?”
他摊了摊手,肌肉线条随之起伏,显得理由十分充分,“我还以为她今天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呢,二月廿二龙抬头,多好的日子,二二二二二,多二……咳,多吉利!”
凌空:“……”他感觉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信息量太大:指腹为婚、早逝的亲娘、信物、在外的师尊、以及老登这心大到漏风的教育理念……还有这满屋子的兄贵都是什么鬼!
别告诉我我家里全是这种抽象画风的生物!
“信物?
什么信物?”
凌空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哦,就一块玉佩。”
凌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小时候当磨牙棒啃着玩,后来不知丢哪儿去了吧?
反正都是些身外之物,不重要。
重要的是气势!
是力量!
你看白家那小丫头,瘦得跟麻杆似的,风一吹就倒,哪配得上我凌家麒麟儿?
退了好!
退婚快乐!”
“族长英明!”
周围的肌肉长老们齐声附和,声浪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白家丫头不识抬举!
少爷威武!”
凌空看着这群把“肌肉即正义”写在脸上的***,再看看自己这具虽然也蕴含爆炸性力量但线条还算匀称(至少没长成***门冰箱)的身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世界……是不是哪里有点大病?
“少爷,您别难过!”
楚伶以为凌空在黯然神伤,连忙安慰,“那种凶巴巴的女人不要也罢!
伶儿给您做好吃的!
您想吃什么?
烤一百斤蛮牛肉?
还是炖一锅十全大补妖兽汤?”
“不…不用了伶儿……”凌空看着楚伶那纤细的胳膊,实在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挥舞几百斤大锅炖汤的,“我…我想静静……静静是谁?”
楚伶和众长老同时警觉地看向凌空,眼神锐利如刀,“少爷/空儿,莫非你……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凌空瞬间否认三连,感觉心更累了,“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思考一下人生!
比如……我到底是谁?
我在哪儿?
刚才那百吨王……呸,刚才那白灵曦说的华龙城在哪儿?”
“少爷您糊涂啦?”
楚伶眨巴着大眼睛,“您是凌家少主凌空啊!
这里是咱们凌家堡!
华龙城是咱们大炎王朝的皇都啊,离咱们这儿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得翻过九十九座山,趟过八十八条河,还得穿过一片据说能吞噬元婴强者的‘绝灵荒漠’!
白大小姐约您在那儿打架?
她怕不是想累死在半路上吧?”
“……”是不是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带着一猴儿一猪才行啊?
“绝灵荒漠?
吞噬元婴?”
凌空捕捉到关键词,眼皮跳了跳。
这听起来就不像新手村该有的玩意儿。
“是啊,可危险了!”
楚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少爷您肯定没问题!
您六岁……好了伶儿!
我知道了!
六岁很牛!
非常牛!”
凌空赶紧打断她的“六岁吹”,生怕她下一句就是“六岁就能单手横推绝灵荒漠”。
他裹紧小被子,像个无助的蚕宝宝,一脸的生无可恋:“所以,这意思就是,三年后我得横穿一个听起来就很要命的沙漠,去一个超远的帝都,跟一个被我‘遗忘’的、貌似很记仇的、前未婚妻打架?
就因为她觉得我‘不闻不问’‘瞧不起她’?”
凌空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特么才刚穿过来!
锅从天上来啊!
还是口带着“莫欺少女穷”Buff的巨锅!
“少爷,您不用怕!”
楚伶握紧小拳头,元气满满,“伶儿陪您去!
谁敢欺负少爷,伶儿就把他打成压缩包!”
凌空嘴角抽搐:“压缩包……倒也不必如此形象……”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被百吨王创飞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空儿,”族长凌峰终于站起身,那巍峨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肌肉山脉,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小半个大厅。
他走到凌空床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凌空肩膀上——尽管凌空有护体真气,还是感觉像被攻城锤砸了一下,差点岔气。
“为父知道,今天这事儿有点突然。”
凌峰表情严肃,眼神……嗯,努力想表达慈祥,但在那钢筋铁骨般的面容上,效果有点惊悚(想象范马勇次郎的笑)“但你是凌家的种!
是我凌峰的儿子!
天生至尊骨,注定要站在巅峰睥睨众生!
区区一个退婚的小丫头片子,算个球?”
他顿了顿,声调陡然拔高,如同炸雷:“三年之约?
应了!
不仅要应,还要赢得漂亮!
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什么叫凌家的底蕴!
什么叫……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族长威武!”
肌肉长老们再次齐声咆哮,声浪几乎要把屋顶掀飞,个个激动得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仿佛要去约架的是他们自己。
凌空被这震耳欲聋的“鼓励”和肩膀上沉甸甸的“父爱”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他看着眼前这群画风清奇、热血上头的肌肉家人,又想想那个仙气飘飘却暴躁易怒、临走还要放狠话的前未婚妻,再想想那听起来就九死一生的“绝灵荒漠”和遥远未知的华龙城……一种名为“蛋疼”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