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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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指甲掐进掌心时,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锈迹。

上午九点零七分,他刚结束第三通催稿电话,策划案上的咖啡渍还冒着热气。

斜对面的实习生小美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金属管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斑突然变成暗褐色——就像被扔进泥潭的硬币。

“搞什么啊这滤镜?”小美嘟囔着擦了擦口红,指尖蹭下的不是膏体,是带着铁锈味的粉末。

林野猛地站起来,膝盖撞翻滚轮椅。整栋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发出垂死的轰鸣,

出风口喷出的不是冷气,是混杂着金属碎屑的热风。落地窗外,

原本川流不息的***突然陷入诡异的静默,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一辆公交车的铁皮正在像纸一样卷曲,

车身上的广告画以快进的速度褪色、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骨架。“时间……在加速?

”后排的程序员推了推眼镜,他的镜片突然炸裂,碎片在落地前就氧化成了灰。

林野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划开自己的小臂。刺痛感很清晰,

但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吓人——血珠刚渗出来就结痂,痂片在三秒内变成深褐色,

仿佛已经存在了十年。“不是加速,”他盯着手臂上迅速老化的疤痕,喉结滚动,

“是我们的时间在被吞噬。”整栋楼的玻璃幕墙在此时集体崩裂。

锈红色的风卷着碎玻璃灌进来,林野看见街对面的百货大楼正在坍塌,

不是爆破式的轰然倒塌,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团,

钢筋混凝土以违背物理定律的姿态扭曲、腐朽。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博物馆看到的古罗马壁画,

那些残缺的线条里,原来藏着世界末日的真相。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母亲的电话。

林野刚划开屏幕,信号格就变成了红色,听筒里传来的不是母亲的声音,

是电流声混杂着诡异的摩擦音,像老旧磁带被快进时的杂音。“妈!”他对着话筒吼,

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失真,“你在哪?

”“……野子……钟……停了……”母亲的声音被拉得很长,像被揉皱又展开的糖纸,

“抽屉里……红盒子……”电流声戛然而止。林野抬头时,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小美刚才坐的位置只剩下一摊铁锈色的粉末,实习生的工牌掉在地上,塑料外壳已经脆化,

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他冲出写字楼时,街道已经变成了锈蚀的迷宫。

汽车的残骸像融化的蜡,路灯杆弯成诡异的弧度,

原本鲜活的梧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叶、枯萎,树干在几分钟内就布满了年轮状的裂纹。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路中间,她的书包带突然断裂,帆布包瞬间腐朽成碎片,

露出里面的课本——纸张正在碳化,字迹像活物一样爬走,最后变成灰烬。“叔叔!

”女孩抓住林野的衣角,她的发绳突然崩断,黑色的头发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灰白,

“我的手……”林野低头,看见女孩的指尖正在透明化,像融化的冰。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美工刀,划开女孩的手指时,血珠刚出来就变成了暗红色,

仿佛凝固了百年。“别动!”他拽住女孩往路边跑,

眼角的余光瞥见银行的电子屏——上面的时间在疯狂跳动,从09:07跳到13:45,

再跳到20:11,最后定格在00:00,然后彻底熄灭。街角的钟表店成了唯一的例外。

老式挂钟的钟摆还在规律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在为这个加速腐朽的世界打拍子。

林野踹开玻璃门冲进去,店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齿轮,

他的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这里的时间是正常的?

”林野的声音在发抖。老头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浑浊却锐利:“不是正常,是被锚定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每一个齿轮都浸过‘时间琥珀’,能抵抗‘褶皱’。

”“褶皱是什么?”“时间的伤疤。”老头放下镊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黄铜怀表,

“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如果你能找到这里,就还有救。”怀表的表面刻着一朵玫瑰,

打开的瞬间,林野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是母亲种在阳台的白玫瑰,

每年五月都会开得轰轰烈烈。怀表内部没有指针,只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进一枚硬币。

“她还说,”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他的手指开始透明化,

“去找……有玫瑰纹身的女人……”话音未落,老头的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画,

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空气。钟表店的挂钟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钟摆骤然停止,

整个空间瞬间被铁锈色的风淹没。林野抓起怀表冲出店门,看见刚才那个女孩站过的地方,

只剩下一摊透明的水渍,在阳光下迅速蒸发。

他突然想起母亲电话里的话——抽屉里的红盒子。家在老旧的居民楼,距离***有三公里。

林野跑过锈蚀的街道,发现只有两种东西能在褶皱里保持形态:金属,以及……活物的骨骼。

一只流浪猫从他脚边窜过,它的皮毛正在以秒为单位脱落,露出粉红色的皮肤,

很快又覆盖上灰白色的绒毛,仿佛在经历无数次的生死循环。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

扶手上的油漆一碰就掉。林野摸到三楼时,发现家门是虚掩的。

客厅里的挂钟停在九点零七分,和写字楼电子屏熄灭前的时间一致。

母亲常坐的藤椅已经腐朽成了一堆碎木,阳台上的白玫瑰却开得正好,

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红盒子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打开的瞬间,

林野的呼吸停滞了——里面是一枚玫瑰形状的银质吊坠,

吊坠后面刻着一个日期:2012.12.21。那是他出生的日子。怀表突然发烫,

林野下意识地将吊坠放进凹槽,两者完美契合的瞬间,怀表发出嗡鸣,

表面的玫瑰图案开始旋转,投射出一道红光,在墙上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个女人,

脖颈处有一朵玫瑰纹身,正在一片废墟里奔跑,身后跟着无数透明的影子。“找到她,

”母亲的声音从怀表里传来,清晰得不像幻觉,“她是时间的钥匙,也是你的救赎。

”红光突然熄灭,窗外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林野跑到阳台,看见远处的电视塔正在坍塌,

锈红色的烟尘中,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正沿着楼顶边缘奔跑,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风衣下摆划出的弧度里,林野看见了那朵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玫瑰纹身。

沈星眠的靴跟踩碎第三块钢化玻璃时,终于听见了怀表的嗡鸣。她翻身跃过断裂的天桥栏杆,

风衣在锈红色的风里展开,像一只黑色的蝶。身后的“透明人”还在追逐,

那些由加速时间构成的影子,碰到活物就会疯狂吞噬对方的时间,留下一摊透明的水渍。

怀表的嗡鸣越来越清晰,沈星眠按住腰间的枪,拐进一条堆满废弃汽车的小巷。

巷子深处站着个男人,手里攥着块发光的怀表,他的牛仔裤膝盖处磨破了,

小臂上有一道正在快速老化的疤痕,眼神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却透着一股狠劲。“你是林野?

”沈星眠的枪口没有放下,她的玫瑰纹身在脖颈处微微发烫。男人点头的瞬间,

巷口传来透明人的嘶吼。沈星眠转身开枪,特制的子弹在空中划出银色的轨迹,

击中透明人的瞬间爆发出蓝光,那些影子在光里痛苦地蜷缩,最后化作灰烬。

“时间琥珀做的弹头,”她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能暂时冻结它们。

”林野这才注意到她的风衣下藏着枪套,靴筒里露出半截军刺。她的头发很短,眉眼凌厉,

唯有脖颈处的玫瑰纹身带着点柔软的意味,花瓣的边缘似乎还在微微颤动。“我妈让我找你。

”林野举起怀表,“这东西……”“时间锚点。”沈星眠打断他,伸手触碰怀表表面的玫瑰,

“你母亲是‘守钟人’,负责维护时间节点的稳定。现在褶皱扩散,守钟人几乎全灭,

只剩下你我。”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面投射出的红光里,城市的地图正在被锈红色吞噬,

只剩下几个绿色的光点。“这是还没被褶皱波及的锚点,”沈星眠指着最大的那个光点,

“市立图书馆,那里有最后一台时间校准仪。”他们穿过锈蚀的街道时,

林野发现沈星眠总能精准地避开即将坍塌的建筑,仿佛能预知几秒钟后的事。

“我的纹身能感知时间流的波动,”她解释道,“褶皱出现前,时间流会产生涟漪。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沈星眠突然停住脚步。冰柜里的可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瓶身逐渐布满冰裂纹。“快躲起来!”她拽着林野钻进仓库,下一秒,整排冰柜轰然炸裂,

蓝色的液体喷溅在墙上,瞬间冻结成冰,又在三秒内融化、蒸发。

“时间流紊乱会导致物理性质突变,”沈星眠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接下来会更糟,

温度可能在零下三十度和零上五十度之间跳变。”林野接过饼干,发现包装纸已经开始脆化。

“为什么是我?”他咬了一口饼干,干涩的口感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烤糊的面包,

“我只是个写策划案的。

”沈星眠的目光落在他小臂的疤痕上:“守钟人的后代都有时间抗性,

你的愈合速度比常人**倍,这是天赋。”她顿了顿,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十年前,你母亲救过我。”照片上是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林野,

身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脖颈处有朵小小的玫瑰胎记。“我家是做古董钟表修复的,

”沈星眠的指尖划过照片,“那天店里的老座钟突然倒转,时间褶皱第一次在我家出现。

你母亲带着怀表赶来,用时间琥珀护住了我,她自己却被褶皱擦到了肩膀。

”林野突然想起母亲肩膀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她总说是做饭时烫的。

仓库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沈星眠瞬间举起枪。一个穿着西装的透明人晃了进来,

他的公文包还挂在手腕上,却已经腐朽成了骨架。“是被褶皱吞噬的人,”沈星眠扣动扳机,

蓝光闪过,“他们保留着生前的执念,会攻击一切有时间活力的生物。

”林野看着透明人化作灰烬,突然想起写字楼里的同事。“还能救他们吗?

”沈星眠的枪口垂了下来:“被褶皱完全吞噬的人,时间线已经断裂,救不回了。

”她的玫瑰纹身突然发烫,“快走,大的褶皱要来了!”他们冲出便利店时,

天空正在变成诡异的紫黑色。远处的建筑像被揉碎的积木,纷纷扬扬地往下掉。

沈星眠拽着林野拐进地铁通道,刚冲下台阶,身后的地面就塌陷了,

锈红色的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地铁站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还在闪烁,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沈星眠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站台,林野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个小男孩,

怀里抱着个变形的机器人玩具。“别怕。”林野走过去,发现男孩的脸颊上有块淤青,

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出现透明化的迹象。“他有抗性。”沈星眠的手电照在男孩脖颈处,

那里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半朵玫瑰,“是‘半锚点’,比常人更能抵抗褶皱,

但不如我们稳定。”男孩突然指着隧道深处:“有东西……在哭。”手电光扫过去,

隧道尽头有个白色的影子在蠕动。沈星眠的枪口对准那里,却发现那是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她的裙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腐朽,脸上的妆容花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泪痕。

“我的婚礼……”女人的声音像老旧的磁带,

“时间……停不下来……”沈星眠的脸色变了:“她被褶皱缠上了,

再过三分钟就会彻底透明化。沈星眠正要举枪,林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婚纱女人的裙角已经化作飞灰,露出底下的婚鞋——鞋跟处嵌着一小块泛着柔光的琥珀,

和怀表上的材质一模一样。“她身上有时间琥珀。”林野指着那抹光,“是守钟人?

”沈星眠的纹身骤然发烫,她凑近细看,婚鞋内侧刻着一朵残缺的玫瑰,

与怀表上的图案正好能拼合。“是‘时匠’,专门制作时间锚点的人。”她掏出军刺,

划开女人的袖口,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在锈色中若隐若现,“和你母亲的疤痕一样。

”女人突然抓住林野的手,她的指尖已经透明,

带着刺骨的寒意:“钟楼……齿轮……少了一枚……”她的目光落在小男孩怀里的机器人上,

玩具的金属外壳正在剥落,露出里面一枚齿轮状的零件,泛着琥珀色的光。“是这个吗?

”小男孩怯生生地掏出齿轮,零件刚碰到怀表,怀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将婚纱女人笼罩其中。她身上的腐朽速度瞬间放缓,透明的皮肤逐渐恢复血色,

只是眼神依旧空洞。“暂时稳住了。”沈星眠松了口气,玫瑰纹身的温度降了些,

“这齿轮是校准仪的核心零件,她一定是在运送途中被褶皱盯上了。

”隧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比之前的透明人嘶吼更沉闷。沈星眠的手电扫过去,

光柱里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影子,它们不再是零散的个体,而是汇聚成一条锈红色的河流,

正沿着铁轨快速涌来。“是时间浊流!”沈星眠拽起林野,又抱起小男孩,“快跑!

被卷进去会直接被时间碾碎!”婚纱女人突然站起身,从裙撑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

塞进林野手里:“图书馆……地下室……钟摆后面……”她推了林野一把,

自己转身冲向浊流,裙摆在红光中展开,像一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花,

“守住校准仪……”红光熄灭时,女人已经被浊流吞没,只留下那枚婚鞋上的琥珀,

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小男孩脚边。林野攥着钥匙,手心被边缘硌得生疼。怀表再次嗡鸣,

投射的地图上,市立图书馆的绿色光点正在闪烁,旁边多出一个更小的光点,

与小男孩脖颈的半朵玫瑰印记重合。“他也是关键。”沈星眠看着小男孩,

“这齿轮和他的印记,或许能启动校准仪。”隧道入口的坍塌声越来越近,

锈色的风卷着碎石砸下来。林野把钥匙塞进怀表夹层,抱起小男孩跟上沈星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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