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生:冰湖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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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刺骨的寒冷,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穿透皮肤,扎进骨髓。

这种寒冷的感觉,对于习惯了末世极端环境的凌战来说,陌生而又……真实。

不是能量武器轰击后的灼痛,不是辐射侵蚀的麻木,是纯粹的、物理意义上的、能冻僵血液的寒冷。

意识像沉在粘稠的冰水里,艰难地向上浮。

耳边不再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嘶吼,而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还有……细微的、带着恶意的、压抑的嬉笑声?

“嘻嘻,真死了吧?”

“肯定没气儿了,瞧那脸白的……夫人说了,死了更好,省得碍眼。

动作麻利点,再丢深些,沉底儿了算完!”

“啧,好歹是大小姐……什么大小姐!

夫人说了,她死了,老爷就能……”杀意!

身体的本能比意识苏醒得更快!

即使这具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刻在灵魂深处的战斗反应瞬间激活!

凌战猛地睁开眼!

视野模糊,被冰冷的湖水糊住。

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发现自己半截身子泡在刺骨的冷水里,趴在泥泞的湖边。

天空阴沉,细密的冷雨还在不停落下,砸在脸上,冰冷刺骨。

不是末世的焦土!

没有硝烟!

没有尸臭!

这是哪里?!

大脑一片混沌,无数破碎的画面和陌生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冬日落水……刺骨的冰寒……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一个穿着华贵却面容刻薄的女人(姨母苏媚)尖利的声音:“不去?

那就换你娘去,她是我姐姐,她肯定愿意为我下水~”一个温柔却苍白病弱的脸(母亲苏懿)含着泪摇头:“薇儿别去!

娘没事,娘去……”一个怯生生、像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妹妹凌薇)死死拉着她的袖子,哭得发抖:“姐姐别去!

水好冷……”刻薄女人得意的冷笑和推搡……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头顶……挣扎……无力……黑暗……混乱!

剧烈的头痛!

这是谁?

这不是她的记忆!

就在这意识混乱、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动静——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杀机!

三个穿着灰扑扑短打、小厮模样的人,正一脸狞笑地围拢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根粗木棍。

他们显然没料到这“死透”的大小姐会突然睁眼,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凶相毕露。

“哟呵,命还挺硬?

没死透?

正好,哥几个再送你一程!”

为首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啐了一口,抡起木棍就朝着凌战后脑狠狠砸下!

动作狠辣,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凌战的战斗意识早己融入骨髓。

在木棍带着风声落下的刹那,她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凭借本能做出了反应!

没有硬抗,没有闪避——那具身体根本做不到。

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向侧面一滚!

噗通!

木棍重重砸在她刚才趴伏的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妈的!

还敢躲!”

小厮一击落空,恼羞成怒,另外两人也立刻扑了上来,一个伸手要抓她湿透的头发,另一个抬脚就踹向她的腰腹!

杀机临身!

还是三个意图明显的杂碎!

凌战眼中最后一丝迷茫瞬间被冰封般的冷酷取代。

末世法则第一条:面对威胁,尤其是意图杀死你的威胁,唯一的选择就是——彻底清除!

身体很弱,力气几乎耗尽,但这不代表她没有武器!

就在抓向她头发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凌战猛地抬手,不是格挡,而是用尽最后力气,两根手指如毒蛇般精准地戳向对方脆弱的咽喉!

“呃啊!”

那小厮根本没看清动作,只觉喉头一阵剧痛,窒息感瞬间涌上,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发出嗬嗬的怪响。

踹向她腰腹的脚到了!

凌战顺势一滚,堪堪避开要害,那一脚重重踹在她的大腿上,剧痛传来,但也让她借力拉开了些许距离。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地上几块棱角锋利的石头。

就在第三个小厮再次狞笑着扑上来时,凌战猛地抓起一块石头,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在对方木棍再次挥空的瞬间,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动作笨拙,毫无美感,甚至带着跌倒的狼狈,但她的左手却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对方持棍的手腕,右手紧握的石头,带着她此刻身体所能爆发的全部力量、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噗!

沉闷的声响。

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凌战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小厮眼中的凶光瞬间凝固,翻白,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剩下两个小厮,一个捂着喉咙还在痛苦挣扎,另一个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到极点的反杀彻底吓懵了,看着凌战脸上溅到的血和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睛,如同见了厉鬼!

“杀…杀人了!

大小姐杀人了!

她…她变成厉鬼索命了!!”

那个没受伤的小厮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连滚爬爬地转身就跑,连同伴都顾不上。

凌战喘着粗气,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血迹,但那股血腥味却仿佛点燃了她灵魂深处的某种暴戾。

她撑着剧痛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冰冷的目光锁定了那个捂着喉咙、一脸惊恐看着她的另一个小厮。

杀一个和杀三个,在她此刻的逻辑里,没有区别。

清除威胁,永绝后患!

她捡起地上沾血的石头,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瘫软在地、满眼绝望的小厮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的心尖上。

等等——还有呼吸声?

凌战动作猛地一顿,如同最警觉的猎豹,瞬间转身,全身绷紧,染血的石头紧握,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林子后方。

雨幕中,几道身影缓缓走出。

“不慎打扰...我们路过”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墨色大氅,即使在细雨中,也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

他面容轮廓深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锐利地审视着湖边这血腥诡异的一幕: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眼神如冰的少女,脚下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男人,手里握着染血的石头,正一步步逼向另一个瘫软在地、满脸恐惧的男人。

而她脸上溅到的血迹,在苍白的肌肤映衬下,触目惊心。

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劲装的护卫,手己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警惕地盯着凌战,如同盯着一头危险的凶兽。

凌战的目光与那玄衣男子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冰冷的警惕和评估。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新的威胁?

实力?

意图?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胜算几何?

几乎为零。

那男子也在看她。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但眼底深处,似乎还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惊异?

这少女的眼神,太冷了,冷得不似活人,里面翻涌的杀意和野性,更不像一个深闺小姐该有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雨声淅沥,湖边只剩下那个幸存小厮压抑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

凌战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

末世教会她,在陌生环境遭遇不明势力,尤其是在自身虚弱时,最好的策略就是——脱离接触。

评估完毕,打不过,也没必要纠缠。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那玄衣男子和他的护卫,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石头。

她随手丢开染血的石头,石头“噗”地落入泥水中。

然后,她拖着剧痛、冰冷又沉重的身体,踉跄着,却异常坚定地,转身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湿透的衣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单薄的轮廓,每一步都在泥泞中留下深深的脚印,混合着血水,显得格外刺眼。

她走得很慢,但背脊挺得笔首,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孤绝。

萧烬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在冷雨中踽踽独行的背影,首到她消失在官道旁树丛的拐角。

他微微蹙起眉头,刚才那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幽蓝微光……是错觉么?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雨势渐歇,厚重的云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微弱的阳光挣扎着透出,但很快又被更浓的阴云吞噬。

“爷?”

身后的护卫低声询问,目光扫过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厮和那个吓傻了的。

萧烬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清理一下。

查查刚才那个女子,是哪家府上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湖边树林里那个看热闹的,一并‘请’走。”

护卫顺着他的目光瞥向另一侧树林深处,那里,一个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妇人正拼命缩在一棵树后,显然目睹了全过程,此刻对上萧烬扫来的冰冷目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朝着反方向逃走了。

“是!”

护卫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萧烬最后看了一眼凌战消失的方向,那孤绝的背影仿佛烙印在他眼底。

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墨色大氅在细雨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风,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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