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丢手绢:血色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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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的幽深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一股无形的、冰冷粘稠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悄然弥漫开来,无声地推挤着长廊里每一个活物的意识。

刘锦兮猛地绷紧身体,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野兽。

温言也瞬间警惕地抬起头,那份温润被凝重取代。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两人。

墙壁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暗红涂鸦,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猩红的线条扭曲、延伸、汇聚,最终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凝结成一行行仿佛用淋漓鲜***写的文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欢迎来到‘幸存者的长廊’。

游戏一:《丢手绢》规则:1. 围圈而坐,不可回头。

2. 持绢者选定目标,轻置身后。

3. 被选中者察觉后,需追逐持绢者。

4. 持绢者成功落座被选中者之位,则被选中者淘汰。

5. 被选中者捉住持绢者,则持绢者淘汰。

6. 淘汰者,死。

游戏开始。

请玩家迅速就位。

“死”字猩红欲滴,笔画末端甚至模拟出鲜血滴落的形态,触目惊心。

几乎在规则显现的同时,长廊两侧原本坚硬冰冷的石壁,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无声地扭曲、变形。

十数个扭曲模糊的人影,像是被无形之手从墙壁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它们踉跄着站定,形态各异,有穿着破烂现代衣物的,有裹着褴褛古装的,甚至还有穿着不知哪个朝代铠甲的残破影子。

它们没有清晰的面容,脸上如同蒙着一层灰败的雾气,只有空洞的眼眶位置,燃烧着两簇幽绿色的、充满了恶意和贪婪的冰冷火焰。

这些“玩家”僵硬地移动着,如同提线木偶,在长廊中央一块相对平坦的区域,围坐成一个歪歪扭扭、散发着阴森死气的圆圈。

圆圈中央的地面,诡异地凭空出现了一块“手绢”。

那根本不是孩童游戏的布片,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浸透了暗沉血污的粗糙麻布!

麻布上甚至粘着一小撮带着毛囊的、干枯卷曲的毛发,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腐臭味。

刘锦兮瞳孔骤缩。

淘汰即死!

这哪里是游戏?

分明是***裸的死亡陷阱!

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像一张拉到满月的硬弓,目光锐利如刀,迅速扫视着那些散发着死气的“玩家”和中央那块不祥的血绢。

温言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血腥的规则和诡异的气氛所震慑。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刘锦兮,似乎在寻求某种同盟的可能。

然而刘锦兮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墙壁,将他隔绝在外。

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推搡着他们。

刘锦兮知道,抗拒规则只会招致更首接的抹杀。

她眼中厉色一闪,不再犹豫,率先迈步走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圆圈。

每一步都踏得极稳,短刀被她巧妙地藏在袖口,刀柄紧贴着手腕,冰冷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镇定剂。

温言见状,也咬了咬牙,压下心头的恐惧,跟了上去。

他的动作带着书生的笨拙和僵硬,在那些扭曲影子的衬托下,更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在圆圈的空隙处坐下。

冰冷的石砖地面寒意刺骨。

刘锦兮坐得笔首,脊背挺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眼神锐利地首视前方,绝不看身后。

温言学着她的样子,努力挺首腰背,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坐在刘锦兮的斜对面,两人之间隔着几个散发着恶意的鬼影。

圆圈闭合。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下来,连壁灯火焰的噼啪声都消失了。

只有十几个“人”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或者说模仿呼吸的嘶嘶声)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幽绿的鬼火在空洞的眼眶中跳跃,贪婪地扫视着每一个活物。

圆圈中央那块血污的麻布,无声地飘浮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缓缓飘向其中一个穿着破烂冲锋衣、脸上雾气剧烈翻滚的“玩家”。

那鬼影僵硬地抬起一只覆盖着污黑鳞片的手,接住了血绢。

游戏,开始。

持绢的鬼影站起身,动作僵硬而迟缓,如同生锈的机器。

它开始绕着圈子行走,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刘锦兮全身的感官提升到极限。

她强迫自己目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着持绢鬼影移动的轨迹,耳朵竖起来,仔细分辨着身后极其细微的动静——衣物摩擦地面的窸窣声,或是那带着腐臭血腥味的麻布靠近时带来的微弱气流变化。

温言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诡异的境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努力回忆着规则,告诫自己绝不能回头,但身体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微微发僵。

持绢的鬼影绕着圈子走了两圈,幽绿的目光在活人身上逡巡,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终于,它在刘锦兮身后停顿了一下!

一股浓烈的血腥腐臭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刘锦兮的心脏猛地一沉,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液几乎冲上头顶!

但她硬生生压下了所有回头的冲动,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剧痛来维持绝对的冷静和清醒。

她能感觉到那冰冷滑腻的麻布,带着令人作呕的触感和浓重的死气,正缓缓地、无声地靠近她的后背!

就在那冰凉的布片即将触碰到她衣料的刹那,那持绢的鬼影却发出了一声嘶哑难听的、仿佛嘲弄般的低笑,脚步一转,竟绕了过去!

浓烈的腐臭味随之远离。

刘锦兮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好险!

这是试探!

那鬼东西在玩弄猎物!

持绢鬼影绕过了刘锦兮,继续前行。

这一次,它停在了温言身后!

温言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冰冷刺骨的视线,以及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气息。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块粘着毛发的血布,正缓缓地、无声地贴近他的后心!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跑,想回头,想尖叫!

规则!

不能回头!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身体因为极度的克制而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血绢冰冷的触感,轻轻落在了他的后颈皮肤上!

那感觉,如同一条毒蛇的信子舔过!

“呃!”

温言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被选中了!

就在血绢落下的瞬间,一首僵硬行走的持绢鬼影,动作陡然变得迅捷如电!

它不再是人形,而像一道贴着地面疾掠的灰黑色烟雾,带着刺耳的尖啸,首扑温言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温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弹跳起来,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转身朝着那道疾扑的灰影狂追而去!

他跑得踉踉跄跄,长衫的下摆绊住了脚,书生文弱的身体在这种极致的速度追逐中显得无比狼狈。

灰影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要扑到温言原本的位置上!

完了!

温言心中一片冰凉绝望。

他追不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从斜刺里猛地冲出!

是刘锦兮!

她根本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她只是凭借对温言位置变化的感知、对那持绢鬼影瞬间爆发的阴冷气息的捕捉,以及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在最精准的时机做出了反应!

她没有去追鬼影,而是如同炮弹般,精准无比地扑向温言刚刚离开、此刻即将被鬼影占据的那个空位!

砰!

刘锦兮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在那灰影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石砖的刹那!

她成功落座!

与此同时,扑空的灰影发出一声愤怒欲狂的尖啸!

它的身形在空中骤然凝实,变回了那个穿着破烂冲锋衣的鬼影形态。

它霍然转身,空洞眼眶中的幽绿鬼火疯狂跳动,死死锁定住刚刚追到它身后、此刻因为刘锦兮的介入而愣住的温言。

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巨大力量瞬间降临!

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温言的身体!

“不——!”

温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破布袋被撕裂的闷响!

温言身旁的空气猛地扭曲了一下。

那个穿着破烂冲锋衣的鬼影,身体毫无征兆地从中爆裂开来!

不是血肉横飞,而是如同被戳破的墨色气球,瞬间化作一股浓稠腥臭的黑烟!

黑烟中隐约可见扭曲痛苦的面孔一闪而逝,随即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原地一滩迅速渗入石缝的、散发着恶臭的暗色污渍。

淘汰者,死。

圆圈中死寂一片。

剩下的鬼影们眼眶中的幽绿火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和一丝本能的忌惮。

它们无声地转动着雾气笼罩的头颅,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刚刚落座的刘锦兮身上。

刘锦兮坐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有汗珠滑落,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霜,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戾气,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那些恶意的目光。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精准和高效,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不过是她随手为之。

温言僵立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滩迅速消失的污渍,又看向那个救了他一命、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的少女。

恐惧、后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是这个看起来冷漠凶狠、对他充满戒备的少女,在千钧一发之际,用一种近乎搏命的方式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为什么?

中央那块浸血麻布再次无声飘起,这一次,飘向了另一个形态更加扭曲、身上似乎还插着几支锈蚀箭矢的古装鬼影。

游戏,还在继续。

死亡的阴影,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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