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薪百万的销售精英。却有个专偷我奢侈品的婆婆，和永远护妈的丈夫。

***口红被糟蹋，厕所攒成化粪池，母亲遗物项链失踪！

直到我床头藏着摄像头拍下罪证当众播放时一脚踹翻妈宝男。离婚当天，我升职总监！

1我的婆婆，正拿着我那支刚托人从国外带回的限定版口红，对着她家那面泛黄的旧镜子，

涂得一丝不苟。镜面映出她抿嘴的动作，鲜红得有些刺眼。

那是我为了庆贺自己刚拿下的百万大单，咬牙买给自己的奖励。此刻，

它正被一只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油污的手握着。膏体已经被旋出长长一截，

顶端被蹭得歪斜变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雪花膏和口红香精混合的怪味。

我站在卧室门口，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

手脚都有些发麻。喉咙发紧。张了张嘴，才挤出点声音，

干涩得厉害：“妈……您怎么拿着我的口红？”镜子里的婆婆动作顿住了。

眼珠往我这边斜了一下。随即又转回去，继续对着镜子端详自己那张被廉价脂粉糊住的脸。

她没回头。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不耐烦：“哦，冉冉回来了？

我看这颜色挺鲜亮，就试试呗。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用用还能掉块肉啊？

”那支口红的金属外壳在她手里反射着一点冷光，晃得我眼睛疼。

***版的铭牌标记清晰地撞进我的视线里，像无声的嘲讽。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

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至少别抖得太厉害：“妈，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款，挺贵的。

而且……我用东西有点洁癖，不太习惯别人用我的化妆品。

”这话大概戳到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经。婆婆猛地转过身，动作带起一阵风，

手里那支口红差点脱手。她那张涂得过于鲜红的嘴撇了下来，眉眼耷拉着，

瞬间挂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哎哟！听听！听听这话说的！还洁癖？嫌你妈脏是吧？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陈默，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用你点口红怎么了？

这就金贵上了？陈默挣钱容易啊？经得起你这么糟践？”她越说声音越高，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手指头也快戳到我鼻尖。

那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更加汹涌地扑面而来。“妈，不是钱的问题，是……” 我试图解释。

可话头立刻被她更尖锐的声浪粗暴地打断。“不是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老陈家！看不起我这个乡下婆婆！” 她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委屈迅速被一种蛮横的怒意取代，“我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娶了你这么个……”“够了！”一声低沉的呵斥从客厅方向传来，带着疲惫和不耐烦。

我丈夫陈默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他应该是刚下班，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还没来得及换。

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脸色是长期加班熬出来的灰败。

他的目光在我和婆婆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最后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熟悉的、沉重的压力。“林冉，” 他开口，声音沙哑，透着浓重的疲惫，

“一支口红而已，妈用用就用用了。你至于吗？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点？一家人，

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你才舒服？”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压力。

语气里是浓浓的息事宁人：“妈，你也少说两句。林冉工作压力大，你体谅体谅。”他这话，

看似在劝婆婆。可那眼神，那姿态，分明是冲着我来的。那潜台词再清楚不过：我无理取闹，

我不懂事，我不体谅老人，我不顾全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婆婆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弱化，又变回了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老太太。她扁着嘴，

眼圈说红就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小默啊，你看看她……妈没用，妈是乡下人，

不配用这么金贵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把那支被蹭得不成样子的口红，

重重地、带着一股子赌气的意味，拍在了旁边落满灰尘的旧梳妆台上。

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陈默的眼神更沉了。看向我时，里面除了疲惫，

更多了一层显而易见的责备。他没再说话。但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心上。

卧室里只剩下婆婆压抑的、做作的抽泣声，和陈默粗重的呼吸声。

那支被遗弃在旧梳妆台上的口红，像个刺眼的污点，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愤怒和委屈。

2那支被婆婆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口红，最终被我面无表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金属外壳撞击塑料桶壁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破了某种虚假的平静。陈默看见了，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身进了书房。

关门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冷战的气氛，像霉菌一样，

悄无声息地在这个不大的家里蔓延开来。几天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

项目终于告一段落，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久违的饥饿感汹涌而至。

我揉着酸痛的脖颈推开家门。厨房里飘出一股熟悉的、带着油腥气的炒菜味。

婆婆正背对着门口，在灶台前忙活。“妈，我回来了。” 我打了声招呼，准备去洗手。

“嗯。” 婆婆头也没回，只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经过卫生间门口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排泄物发酵和陈旧水汽的浓重气味，

毫无预兆地、霸道地钻进了我的鼻腔。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口瞬间涌起强烈的恶心感。

我下意识地捂住嘴，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投向那扇半掩着的卫生间门。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攫住了我。我屏住呼吸，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伸出微微发颤的手，

轻轻推开了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大脑瞬间空白。惨白的节能灯光下，

马桶里赫然漂浮着一片用过的卫生巾！暗红的经血在水中晕染开，像一幅令人作呕的抽象画。

更可怕的是，旁边还粘着几块没有冲下去、已经有些干结发黄的粪便！

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正是从这小小的陶瓷容器里蒸腾出来的，

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呕——！”生理性的反应再也无法抑制，我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剧烈的呕吐声惊动了厨房里的婆婆。她趿拉着拖鞋，

“啪嗒啪嗒”地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怎么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当她看到我惨白着脸，扶着门框干呕。又顺着我的视线看清马桶里的“盛况”时。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愧疚或尴尬都没有。

反而迅速被一种理直气壮的“勤俭持家”所取代。“哎呀！” 她拔高了调门，

声音尖利地划破空气，“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为了省点水钱嘛！你爸刚才上了小的，

我想着等会儿可能还有人上，攒着一块冲多好！省一次是一次！这水哗啦啦流走的可都是钱！

你懂不懂过日子？”她甚至往前凑了一步，伸着脖子朝马桶里看了看，

仿佛在欣赏自己的“节俭成果”。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浪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那会儿……”“妈！”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声音因为愤怒和恶心而剧烈地发抖。指甲深深陷进门框的木头里，“这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

这是基本的卫生！是恶心！您不觉得恶心吗？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您看看！

您看看这……”我指着马桶里那片刺眼的红，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几乎语无伦次：“这……这……这是能攒着一起冲的东西吗？！

”我的激烈反应显然彻底激怒了她。婆婆那张涂着劣质脂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三角眼里迸射出凶狠的光。她猛地一叉腰，整个人像一只被激怒的斗鸡。声音陡然拔高，

尖利得能刺破耳膜：“恶心？矫情！就你干净！就你高贵！

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容易吗？风里来雨里去，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你倒好，

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回来就挑三拣四！冲个水怎么了？能要你命啊？

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看不起我们！嫌我们脏！嫌我们穷！”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唾沫星子像密集的雨点一样喷溅到我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过来。

最后那句“嫌我们脏！嫌我们穷！”更是被她吼得声嘶力竭，带着一种被戳中痛处般的疯狂。

巨大的争吵声浪终于把书房里的陈默炸了出来。他一脸烦躁地冲过来，

眉头拧得死紧：“又怎么了？又吵什么？能不能让我清净会儿！”他站在我和婆婆中间。

目光扫过卫生间里的“惨状”。又看看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我。

再看看气势汹汹、唾沫横飞的亲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那只带着薄汗的手伸了过来。

用力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拖了一步，

试图把我从他母亲喷溅的唾沫星子范围里拉开。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责备，清晰地砸在我耳边：“林冉！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妈年纪大了，观念旧点，节约惯了，你跟她较什么真？让着点怎么了？

不就是没及时冲水吗？多大点事！至于闹成这样？你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人？

体谅体谅我在外面有多累？”他的手抓得很紧，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胳膊。传来的不是安抚，

而是一种冰冷的禁锢感。他那番看似“讲理”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残存的期望。我的目光越过他挡在身前的肩膀，落在婆婆脸上。

那张刻薄的脸上，此刻清晰地浮现出一丝得意洋洋的、胜利者的笑容。

她甚至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充满了“看吧，我儿子还是向着我”的炫耀。

马桶里那片刺目的红和污秽的黄色，在节能灯惨白的光线下，

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愤怒、委屈和孤立无援。陈默的手还死死地抓着我。

那力道传递的只有冰冷的压力，没有半分维护。婆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像一把钝刀子，

反复切割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袭来，比之前更猛烈。

我猛地甩开陈默的手，力气大得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别碰我！” 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的尖利。我捂着嘴，撞开挡在门口的婆婆和陈默。

踉踉跄跄地冲向厨房的水槽。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臂和脸颊。

却怎么也冲不掉那股萦绕在鼻尖、刻进脑子里的恶臭。

还有心底那股冰冷的、不断下沉的绝望。3那晚之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以下。

陈默试图跟我说话，被我沉默地避开。婆婆大概是觉得彻底拿捏住了我，在我面前晃悠时，

腰杆挺得更直。眼神里的挑剔和不屑几乎不加掩饰。

她甚至开始变本加厉地“勤俭持家”——洗菜水囤起来冲厕所，

洗碗只用一点点洗洁精以至于碗筷摸上去总是油腻腻的，客厅的灯永远只开最暗的一档。

我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由这些琐碎的恶意冲刷着。只在心里默数着日子。

直到那个周五下午，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冉冉！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 闺蜜唐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几乎要炸开，“你猜怎么着？

你上次托我找的那个‘觅光’系列的绝版项链！就是你说你妈留给你的那条一模一样的！

有消息了！海外一个私人收藏家愿意割爱！虽然价格咬得很死，但机会难得啊！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觅光”……那个名字像一道微弱却固执的光，瞬间刺穿了这些日子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首饰。一条造型别致、镶嵌着月光石的铂金项链。

在我大学毕业那年搬家时不幸遗失了。那是我心里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和痛。“真的？

璐璐！你确定是‘觅光’？月光石吊坠，铂金链子，后面有个小小的‘S’刻印？

”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千真万确！

照片我都发你邮箱了！你快看看！人家只给一周时间考虑！” 唐璐的语气斩钉截铁。“买！

璐璐！帮我定下来！多少钱都买！” 我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吼出来的。

长久压抑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挂了电话，

我几乎是扑到电脑前。颤抖着手点开唐璐发来的邮件。

高清的图片加载出来——那柔和的银白色光泽，那独特的不规则月光石吊坠，

那熟悉的、几乎烙印在我记忆深处的每一个棱角细节……尤其是最后一张特写，

清晰地拍到了吊坠背面那个微小的、花体的“S”刻印！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模糊了视线。是它！真的是它！妈妈……巨大的喜悦和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战栗感席卷了我，

暂时冲淡了这些天的阴郁。我立刻给唐璐转去了大笔定金。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不听使唤。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把积压在心口的所有浊气都吐出去。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我闭上眼，仿佛能感受到母亲温柔的目光，隔着遥远的时空，

轻轻落在我身上。一周后，一个沉甸甸的、印着低调奢华品牌logo的丝绒首饰盒，

由专人送到了我的办公室。签收时，我的手心全是汗。回到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反锁上门。

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柔和的黑色丝绒衬垫上，那条“觅光”项链静静地躺着。

铂金的链条流淌着温润的光泽。月光石吊坠在灯光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蓝晕，像凝固的星河。

我屏住呼吸，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冰凉的宝石表面。

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沉睡多年的梦。触感真实，带着岁月的微凉。我把它拿起来，

冰凉的金属链条滑过掌心。吊坠背面，那个小小的“S”刻印清晰可见。

我把它紧紧贴在胸口。感受着那坚硬冰凉的触感下，汹涌而来的、迟到了多年的温暖和酸楚。

妈妈……巨大的情绪波动让我在办公室里平复了很久。回到家时，

我的心情是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轻盈。甚至对婆婆那张阴沉的脸都视而不见。

我径直走进卧室。

开床头柜里那个带密码锁的小抽屉——这是我家里唯一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绝对私密的空间。

我把那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锁好。密码盘转动的细微“咔哒”声，

像是一道安心的闸门落下。晚上，陈默难得地没有加班，早早就回来了。

餐桌上气氛依旧沉闷。婆婆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皮也不抬。陈默几次想开口跟我说话，

都被我冷淡的态度堵了回去。他似乎有些烦躁，扒饭的动作也重了些。吃完饭，

我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婆婆却突然放下筷子。用一种故作随意的口吻说：“哎，冉冉啊，

你下午是不是收了个快递？盒子看着挺贵的？”我的心猛地一沉。警惕瞬间升起。

我抬眼看向她，语气平淡：“嗯，工作上的东西。”“哦，” 婆婆拖长了调子，

三角眼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带着一种探究和贪婪的光，

“工作上的啊……我还以为是啥好东西呢。放好了啊？别乱放，家里地方小，碍手碍脚的。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带着一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窥探欲。

陈默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继续扒饭。

一种冰冷的不安感，像细小的藤蔓，悄然缠上了我的心脏。我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指尖微微发白。婆婆那闪烁的眼神，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我刚刚获得一点温暖的心底。

4那条失而复得的“觅光”项链，成了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我把它锁在抽屉的最深处。

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来。对着台灯柔和的光线，看月光石流淌的蓝晕。

指尖轻轻摩挲那个小小的“S”刻印。仿佛能汲取到母亲残留的温度和勇气。然而，

这缕光只温暖了我短短三天。第四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身心俱疲。推开卧室门。

习惯性地走到床头柜前，想看看那条项链，像完成一个汲取力量的仪式。

手指习惯性地摸向密码锁的旋钮。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动作僵住了。不对劲！

旋钮的位置……似乎被动过？我每次用完都会下意识地把它转到“0”的位置复位。但现在，

它歪歪扭扭地停在“3”上！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我猛地扑过去。

手指因为巨大的恐慌而颤抖得几乎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输入那串熟悉的密码。“咔哒”。

锁开了。我几乎是粗暴地拉开了抽屉。

急切地扫过里面——文件、几件小首饰、备用钥匙……唯独没有了那个墨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和愤怒像海啸般瞬间将我淹没。

我发疯似的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翻找着，扒拉着。希望只是自己记错了地方。

希望它只是被压在了下面……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装着母亲遗物、价值不菲的丝绒盒子，

凭空消失了！“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濒临崩溃的嘶吼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带着血腥味。我猛地转身冲出卧室。巨大的力量撞得门板“哐当”一声巨响。客厅里，

婆婆正歪在旧沙发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聒噪的婆媳剧。

瓜子皮被她随意地吐在光洁的地板上。陈默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捧着手机打游戏。

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的突然闯入和那声嘶吼吓了他们一跳。

婆婆手一抖，瓜子撒了一地。陈默也猛地抬起头，手机差点掉下去。

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惊愕。“我的项链呢？！” 我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眼睛死死地盯着婆婆，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绝望，“床头柜里的丝绒盒子！

里面那条项链！你拿哪儿去了？！”空气瞬间凝固了。婆婆脸上的惊愕只维持了一秒。

随即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蛮横的愤怒取代。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老人。叉着腰，声音比我还高亢尖锐：“你吼什么吼！什么项链？！

谁拿你东西了？林冉我告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那破抽屉锁得跟什么似的，防谁呢？

啊？我连碰都没碰过！自己东西乱放找不着了，就赖上我了？你这安的什么心！”她一边骂，

一边气势汹汹地朝我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没拿？

”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卧室的方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抽屉密码被动过了！

盒子不见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动我的东西？还有谁整天盯着我的东西？！

”连日积压的委屈、愤怒、被侵犯的恶心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几乎失去了理智，

“上次是我的口红！再上次是我的包！现在是我妈留给我的项链！你还要偷多少才够？！

”“偷？！” 这个字眼彻底点燃了婆婆的怒火。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彻底炸了毛。

声音拔高到刺耳的程度，“你说谁偷？！你个小***！烂了心肝的！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够了！都给我闭嘴！” 陈默终于扔掉了手机，

猛地站起来。一把隔开几乎要扭打在一起的我们。

他脸上是极度的烦躁和一种被逼到角落的难堪，额角青筋暴起。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

力气大得生疼。把我往后推搡。语气急促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制：“林冉！你疯了吗？

！什么偷不偷的！话太难听了！妈怎么可能拿你东西！肯定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冷静点！

找清楚再说！”他的目光转向他母亲，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一丝息事宁人：“妈，

您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肯定是工作太累糊涂了……”他试图安抚，

但婆婆根本不买账。“我消气？我消个屁的气！” 婆婆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污言秽语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你个丧门星！扫把星！自从你进了门，

家里就没安生过！花我儿子的血汗钱买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破烂！现在还敢污蔑我偷东西？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小***！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生出你这么个……”“你闭嘴！

” 听到她辱及我母亲，我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猛地挣开陈默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

双眼赤红地就要冲上去。“林冉！” 陈默厉声大喝。再次死死地箍住我。

用他整个身体的重量把我往后拖，强行压制住我的挣扎。他把我拖离战场，

一路踉跄地拽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门，隔绝了门外婆婆依旧不依不饶的尖利叫骂。

门板隔绝了大部分噪音。但婆婆那恶毒的咒骂声依旧像毒蛇一样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卧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我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和陈默同样不稳的呼吸。他背靠着门板，

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用一种极其陌生的、混合着失望、责备和巨大压力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林冉，” 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无奈，“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别闹了！

妈她……她可能就是一时好奇，或者……或者觉得那东西好看，拿去看看？她那么大年纪了，

你跟她计较什么？一条项链而已！再贵能有这个家重要吗？能有我们重要吗？”他看着我，

眼神里竟然真的带上了一丝恳求：“就当是孝顺妈了，行吗？别追究了。

我……我以后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这事，就这么翻篇吧，求你了，

别再闹了……”“就当孝顺她了？” 我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飘飘的，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他脸上那种真实的、为了“家庭和睦”而恳求我的表情。

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丝对母亲根深蒂固的维护。

一股冰冷的绝望像毒液一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来，在他心里，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我失而复得的珍宝，我珍视若生命的情感寄托，是可以被轻飘飘一句“孝顺”就抹杀掉的。

原来，他所谓的“我们”，所谓的“家”，

是建立在我一次又一次的退让、牺牲和尊严被践踏之上的！

巨大的荒谬感和彻骨的寒意瞬间将我冻结。我停止了所有的挣扎。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

我看着陈默，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了数年的男人。看着他在压力下扭曲变形的脸。

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恶心。门外，婆婆的咒骂声不知何时停了。

只剩下电视机里婆媳剧虚假的争吵声隐隐传来。卧室里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