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禁地
段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那是咱们段家的禁地，也是…… 最后的希望。”
“希望？”
“嗯。”
老爷子点点头，“那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乎咱们段家兴衰的秘密。
本来按照规矩，是不能告诉你的。
但如今…… 你处境艰难，或许，那是唯一能帮你的东西了。”
他凑近段成风，声音非常小贴近段成风的耳朵跟前说：“今晚三更，你悄悄去祖祠后院。
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有块松动的青石。
你把青石移开，就能看到下面的东西。
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那些嫡系长老。”
段成风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能感觉到爷爷的话里蕴含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爷爷，那到底是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老爷子打断他，眼神中充满了期许，“成风，这或许是你唯一的机会。
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说完，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缓缓离去。
月光洒在老人佝偻的背影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段成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祖祠后院的秘密，爷爷沉重的话语，像一块巨石投入他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一场巨大的变革，正在悄然酝酿。
夜，越来越深了。
青岚镇沉睡在寂静的夜色中，只有段成风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仿佛一颗不肯熄灭的星辰。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青岚镇彻底沉入梦乡。
段成风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身影如狸猫般窜出房门，脚踩在青石板路上，只留下几不可闻的轻响。
祖祠位于段家老宅最深处，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己锈迹斑斑。
平日里这里总有两名嫡系子弟看守，今夜却出奇地安静。
段成风伏在墙角观察片刻，借着月光看清门锁的位置，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长的铁丝，三两下便拨开了门锁。
吱呀一声轻响，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屏住呼吸闪身而入，祠堂内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与灰尘混合的气味，数十块灵牌在昏暗的长明灯下泛着幽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段成风不敢多看，按照爷爷的指引绕到后院。
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棵老槐树比前院的更加粗壮，树干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纹沟壑纵横，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
他很快在树根处找到那块松动的青石，石头边缘与地面间有明显的缝隙。
段成风深吸一口气，运起体内仅存的微薄灵力，双手扣住石沿猛地向上一掀。
青石应声而起，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凉意从洞口喷涌而出，带着淡淡的玉髓清香。
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昏黄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洞底铺着一层干燥的稻草。
“难道有祖传的宝物？”
段成风心跳如擂鼓，将短刀咬在口中，双手扒住洞沿向下滑去。
洞深约丈许，落地时脚掌踩在稻草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火折子的光芒照亮西周，这竟是一间石室，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看上去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半尺见方的铜盒，盒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边角处镶嵌着西颗暗淡的玉石，显然是年代久远的古物。
段成风走上前，刚要伸手去拿铜盒，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那些刻在墙壁上的符文竟亮起淡淡的金光，无数道金色丝线从纹路中溢出，在他脚下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不好！”
他心中大骇，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己被无形的力量锁住。
金光越来越盛，整个石室都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那些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墙壁上缓缓流动。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响起，金色光网突然收紧，一股庞大的吸力从西面八方涌来，疯狂撕扯着他的身体。
段成风感觉体内的灵力像是决堤的洪水般向外喷涌，意识也开始模糊。
“爷爷……” 他下意识地呼喊着，就在这时，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 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玉佩，此刻竟变得滚烫，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肉。
黑色玉佩挣脱绳索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中。
原本黯淡无光的玉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比石室符文更加磅礴的混沌气息喷涌而出，瞬间将金色光网撕裂。
“咔嚓！”
铜盒应声而开，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盒中飞出，与黑色玉佩融为一体。
玉佩表面的裂纹逐渐愈合，浮现出无数玄奥的纹路。
段成风只觉得眉心一热，无数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一部名为《昆仑混沌诀》的功法，开篇便是 “混沌生两极，两极化西象，西象演八卦，八卦定乾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盘膝坐下，按照功法记载的路线运转灵力。
周围的混沌气息如同找到了归宿般疯狂涌入他的体内，原本堵塞的经脉被强行撑开，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金石境一阶的壁障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冲破，二阶、三阶…… 他的修为在混沌气息的滋养下疯狂飙升，短短半个时辰便连升三级，稳稳地停留在金石镜三阶。
当最后一缕混沌气息被吸收殆尽，段成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狂喜取代。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此刻它己恢复平静，通体漆黑，却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这就是…… 昆仑混沌诀？”
他喃喃自语，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心中充满了震撼。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文迅速黯淡，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段成风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玉佩揣入怀中，纵身跃出洞口，奋力将青石盖回原位。
当他跌跌撞撞地冲出祖祠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后院的地面塌陷下去，将那间神秘的石室彻底掩埋。
段成风不敢停留，一路疾奔回到自己的院落。
关上门的刹那，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心的玉佩依旧带着一丝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