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真正的死亡是什么？”
供桌旁斜斜坐着个半仙打扮的人，青布道袍沾着些尘土，一条腿翘在供桌边缘，二郎腿晃得自在。
他指尖转着柄铜钱串成的小剑，铜钱碰撞声叮当作响，眼皮却没抬一下，问话像是对着空气说的。
对面站着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脸膛被日头晒成深褐，额角几道浅纹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沟壑。
他听见这话，只是局促地扣了扣后脑勺，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沙哑：“贾师傅，您看我们…… 我们还是想问问孩子的名字。
您前儿个来看过，说他命里带着点东西，得靠名字压一压。
我们琢磨了两天，实在想不出妥当的，还得您开金口，帮孩子把这劫渡过去啊！”
贾半仙指尖的铜钱剑猛地一顿。
他抬眼扫了男人一眼，眉梢眼角都堆着不耐烦 —— 显然对这打断自己 “高深” 问话的家伙很是不满。
但看在桌角那两条红塔山和放着的有零有整凑齐的两百块钱的份上，还是慢悠悠地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故作沉吟。
忽然，他目光瞟向院外，落在那截新修的房檐上。
瓦当是寻常样式，木梁却还算周正，在日头下泛着浅黄的光。
“君王之檐为宸。”
他收回目光，语气带着点敷衍的笃定，“这孩子就叫个宸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像是勉强给了天大的面子，“也就能勉强压住他命里那股子不安分的‘灵’了。”
“停停停！
奶奶，都说了那老牛鼻子就是骗人的！”
我拽着奶奶的胳膊左右摇晃，下巴搁在她袖口上蹭来蹭去，“你们不还总说他预言我十九岁会出事？
下个星期我就满二十了，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高权他们早就在村口等着了，就想出去上会儿网，求求你啦奶奶～”奶奶被我晃得首笑，布满皱纹的眼角弯成月牙：“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转身从八仙桌上拿起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进我手心，“别总让小权请客，拿着请人家喝瓶可乐。
半仙交代的规矩都记牢了？”
“记着呢记着呢！”
我攥着钱就往外冲，跑到门槛时又回头做了个鬼脸，“保证十二点前到家！
感恩奶奶！”
刚冲到院门口，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不用回头也知道，正是那条跟我八字不合的大黑狗正瞪着我。
这狗也是贾半仙当年留下的，打我记事起就守在院里，怪得很，这么多年不见老，近两年反倒愈发精壮，黑毛亮得像抹了油。
我猛地转身冲它晃了晃手里的牛肉粒，这傻狗果然眼睛一亮，尾巴刚要摇起来，我却 “砰” 地带上门闪身跑了。
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它不满的呜咽，我边跑边嘀咕：“傻狗，整天就知道盯着我呲牙，早晚把你送走！”
村口的老歪脖子树底下，高权正倚着树干摆弄着诺基亚手机，运动外套系在腰上，露出印着周杰伦的白色 T 恤。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手里的手机差点脱手掉地上：“祖宗你可来了！
再等下去网吧都快没机子了。”
“这不是被我家那位‘守护神’耽误了嘛。”
我踹了踹他脚边的石子，“你家那老爷子没拦着？”
“我爸今儿去镇上拉货了，我妈看《亮剑》正入迷呢。”
高权贼兮兮地晃了晃手里的身份证，“刚跟李胖子约好了，他己经占好机位了，还带了包薯片。”
我俩勾着肩膀往镇里走，夏末的晚风卷着稻花香扑在脸上，远处的田埂上掠过几只归鸟。
路过那座废弃的土地庙时，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供桌前似乎蹲着个黑影，青布道袍的边角在暮色里闪了一下。
“你看那是不是……” 我刚要开口，高权却拍了拍我后背：“看啥呢？
快走啊，去晚了最新的网游就得被别人抢了先机。”
等我再回头时，土地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破败窗棂的呜咽声。
也许是看错了吧，我摇摇头跟上高权的脚步，却没发现胸口贴身藏着的玉佩不知何时变得滚烫，那是奶奶从小就让我戴着的，说是贾半仙给的护身符。
网吧里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刚登录游戏账号，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原本亮着的游戏界面变成一片漆黑。
正当我以为电脑死机时，漆黑的屏幕上慢慢浮现出一行白字，像是用手指蘸着水写的：“我是老贾，二十分钟后，土地庙见！”
我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高权。
他正戴着耳机玩得兴起，被我一撞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摘下耳机不满地嚷嚷：“你咋回事啊宸子？
吓我一跳！”
我指着屏幕，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看…… 你看屏幕上的字！”
高权疑惑地凑近屏幕，可刚才那行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屏幕又恢复了游戏的登录界面。
“啥字啊？
你眼花了吧？”
他挠了挠头，“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我揉了揉眼睛，屏幕上确实啥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可胸口的玉佩还在发烫，那种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玩游戏的心思也没了。
“我有点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我对高权说。
高权一脸不解：“刚来了就要走？
你这咋回事啊？”
但他看我脸色确实不好，也没多劝，“行吧，那我跟李胖子说一声。”
走出网吧，外面己经黑透了，只有街边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晚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胸口的灼热感却丝毫未减。
我俩沉默地往村里的方向走，路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高权也听见了，拉了拉我的胳膊：“里面啥声音啊？”
我心里发毛，不想进去，可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壮着胆子说：“要不…… 咱们去看看？”
高权皱了皱眉，显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你跟紧我。”
他从路边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拿着，以防万一。”
我接过树枝，手心全是汗。
我俩蹑手蹑脚地走进巷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弥漫在西周环境里，月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那低声念叨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我们顺着声音来源走去，在供桌后面看到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背对着我们，穿着一件青布道袍，和我小时候见过的贾半仙穿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的是他？
“谁在那儿？”
高权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举起了手里的树枝。
那黑影猛地转过身来，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看到我们，并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来了啊，我等你们很久了。”
我认出他来了，他就是贾半仙！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比我小时候见到的还要苍老。
“贾…… 贾师傅？
您怎么在这儿？”
我结结巴巴地问。
贾半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盯着我的胸口，眼神越来越亮：“玉佩开始发烫了吧？
这说明劫数要来了，躲不掉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您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劫数？”
贾半仙缓缓站起身，咳嗽了几声：“十九年前我就说过，你命里带着不安分的‘灵’，十九岁会有一场大劫。
本来以为用名字能压住，看来还是不行啊。”
高权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老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贾半仙看都没看高权，继续对我说：“今晚子时，也就是二十分钟后，那会儿阴气最重，你的劫数就会降临。
你们村那土地庙是方圆几里阴气汇聚之地，回去的时候记得避开点，尽量绕道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拿着这个，到时候也许能帮你一把。”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高权一把拉住我：“宸子，别信他的，这老头就是个骗子！”
贾半仙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们，但今晚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黑暗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和高权面面相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这…… 这咋办啊？”
高权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看了看手里的符纸，又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玉佩，深吸一口气：“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今晚都得小心点。
咱们先赶紧回家吧。”
我俩再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村里赶。
路上，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胸口的玉佩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经过村头那片老槐树林时，原本还算清亮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西周瞬间暗了下来。
风里不知何时卷进了细碎的呜咽声，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听得人头皮发麻。
高权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我急忙回头，只见他手里的树枝不知被什么东西打落在地，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地指着前方。
“贾..贾...贾半仙！
供桌旁斜斜坐着个半仙打扮的人，青布道袍沾着些尘土，一条腿翘在供桌边缘，二郎腿晃得自在。
他指尖转着柄铜钱串成的小剑，铜钱碰撞声叮当作响，眼皮却没抬一下，问话像是对着空气说的。
对面站着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脸膛被日头晒成深褐，额角几道浅纹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沟壑。
他听见这话，只是局促地扣了扣后脑勺，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沙哑：“贾师傅，您看我们…… 我们还是想问问孩子的名字。
您前儿个来看过，说他命里带着点东西，得靠名字压一压。
我们琢磨了两天，实在想不出妥当的，还得您开金口，帮孩子把这劫渡过去啊！”
贾半仙指尖的铜钱剑猛地一顿。
他抬眼扫了男人一眼，眉梢眼角都堆着不耐烦 —— 显然对这打断自己 “高深” 问话的家伙很是不满。
但看在桌角那两条红塔山和放着的有零有整凑齐的两百块钱的份上，还是慢悠悠地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故作沉吟。
忽然，他目光瞟向院外，落在那截新修的房檐上。
瓦当是寻常样式，木梁却还算周正，在日头下泛着浅黄的光。
“君王之檐为宸。”
他收回目光，语气带着点敷衍的笃定，“这孩子就叫个宸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像是勉强给了天大的面子，“也就能勉强压住他命里那股子不安分的‘灵’了。”
“停停停！
奶奶，都说了那老牛鼻子就是骗人的！”
我拽着奶奶的胳膊左右摇晃，下巴搁在她袖口上蹭来蹭去，“你们不还总说他预言我十九岁会出事？
下个星期我就满二十了，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高权他们早就在村口等着了，就想出去上会儿网，求求你啦奶奶～”奶奶被我晃得首笑，布满皱纹的眼角弯成月牙：“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转身从八仙桌上拿起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进我手心，“别总让小权请客，拿着请人家喝瓶可乐。
半仙交代的规矩都记牢了？”
“记着呢记着呢！”
我攥着钱就往外冲，跑到门槛时又回头做了个鬼脸，“保证十二点前到家！
感恩奶奶！”
刚冲到院门口，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不用回头也知道，正是那条跟我八字不合的大黑狗正瞪着我。
这狗也是贾半仙当年留下的，打我记事起就守在院里，怪得很，这么多年不见老，近两年反倒愈发精壮，黑毛亮得像抹了油。
我猛地转身冲它晃了晃手里的牛肉粒，这傻狗果然眼睛一亮，尾巴刚要摇起来，我却 “砰” 地带上门闪身跑了。
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它不满的呜咽，我边跑边嘀咕：“傻狗，整天就知道盯着我呲牙，早晚把你送走！”
村口的老歪脖子树底下，高权正倚着树干摆弄着诺基亚手机，运动外套系在腰上，露出印着周杰伦的白色 T 恤。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手里的手机差点脱手掉地上：“祖宗你可来了！
再等下去网吧都快没机子了。”
“这不是被我家那位‘守护神’耽误了嘛。”
我踹了踹他脚边的石子，“你家那老爷子没拦着？”
“我爸今儿去镇上拉货了，我妈看《亮剑》正入迷呢。”
高权贼兮兮地晃了晃手里的身份证，“刚跟李胖子约好了，他己经占好机位了，还带了包薯片。”
我俩勾着肩膀往镇里走，夏末的晚风卷着稻花香扑在脸上，远处的田埂上掠过几只归鸟。
路过那座废弃的土地庙时，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供桌前似乎蹲着个黑影，青布道袍的边角在暮色里闪了一下。
“你看那是不是……” 我刚要开口，高权却拍了拍我后背：“看啥呢？
快走啊，去晚了最新的网游就得被别人抢了先机。”
等我再回头时，土地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破败窗棂的呜咽声。
也许是看错了吧，我摇摇头跟上高权的脚步，却没发现胸口贴身藏着的玉佩不知何时变得滚烫，那是奶奶从小就让我戴着的，说是贾半仙给的护身符。
网吧里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刚登录游戏账号，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原本亮着的游戏界面变成一片漆黑。
正当我以为电脑死机时，漆黑的屏幕上慢慢浮现出一行白字，像是用手指蘸着水写的：“我是老贾，二十分钟后，土地庙见！”
我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高权。
他正戴着耳机玩得兴起，被我一撞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摘下耳机不满地嚷嚷：“你咋回事啊宸子？
吓我一跳！”
我指着屏幕，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看…… 你看屏幕上的字！”
高权疑惑地凑近屏幕，可刚才那行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屏幕又恢复了游戏的登录界面。
“啥字啊？
你眼花了吧？”
他挠了挠头，“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我揉了揉眼睛，屏幕上确实啥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可胸口的玉佩还在发烫，那种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玩游戏的心思也没了。
“我有点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我对高权说。
高权一脸不解：“刚来了就要走？
你这咋回事啊？”
但他看我脸色确实不好，也没多劝，“行吧，那我跟李胖子说一声。”
走出网吧，外面己经黑透了，只有街边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晚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胸口的灼热感却丝毫未减。
我俩沉默地往村里的方向走，路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高权也听见了，拉了拉我的胳膊：“里面啥声音啊？”
我心里发毛，不想进去，可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壮着胆子说：“要不…… 咱们去看看？”
高权皱了皱眉，显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你跟紧我。”
他从路边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拿着，以防万一。”
我接过树枝，手心全是汗。
我俩蹑手蹑脚地走进巷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弥漫在西周环境里，月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那低声念叨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我们顺着声音来源走去，在供桌后面看到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背对着我们，穿着一件青布道袍，和我小时候见过的贾半仙穿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的是他？
“谁在那儿？”
高权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举起了手里的树枝。
那黑影猛地转过身来，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看到我们，并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来了啊，我等你们很久了。”
我认出他来了，他就是贾半仙！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比我小时候见到的还要苍老。
“贾…… 贾师傅？
您怎么在这儿？”
我结结巴巴地问。
贾半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盯着我的胸口，眼神越来越亮：“玉佩开始发烫了吧？
这说明劫数要来了，躲不掉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您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劫数？”
贾半仙缓缓站起身，咳嗽了几声：“十九年前我就说过，你命里带着不安分的‘灵’，十九岁会有一场大劫。
本来以为用名字能压住，看来还是不行啊。”
高权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老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贾半仙看都没看高权，继续对我说：“今晚子时，也就是二十分钟后，那会儿阴气最重，你的劫数就会降临。
你们村那土地庙是方圆几里阴气汇聚之地，回去的时候记得避开点，尽量绕道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拿着这个，到时候也许能帮你一把。”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高权一把拉住我：“宸子，别信他的，这老头就是个骗子！”
贾半仙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们，但今晚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黑暗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和高权面面相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这…… 这咋办啊？”
高权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看了看手里的符纸，又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玉佩，深吸一口气：“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今晚都得小心点。
咱们先赶紧回家吧。”
我俩再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村里赶。
路上，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胸口的玉佩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经过村头那片老槐树林时，原本还算清亮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西周瞬间暗了下来。
风里不知何时卷进了细碎的呜咽声，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听得人头皮发麻。
高权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我急忙回头，只见他手里的树枝不知被什么东西打落在地，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地指着前方。
“贾..贾...贾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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