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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不像长安的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相府高大的琉璃瓦上,发出擂鼓般的轰鸣,汇成浑浊的急流,沿着飞檐凶猛地倾泻而下,重重砸在回廊外的青石板上,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昂贵檀香混合的奇异气味,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晏知遥,跪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角落,手指悬在控制盘上,微微发颤。

这控制盘是祖父毕生心血的结晶,黄梨木温润,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青铜构件,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如发丝的刻度和精巧的榫卯机关。

我的全部心神都系在它上面,也系在厅中那十数个正在演绎《兰陵王破阵》的木偶身上。

它们是我的傀儡,我的命。

祖父曾是名动长安的机关圣手,晏家“千机引”之名,也曾煊赫一时。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工坊,也带走了他的性命,只留下满身烧伤、喉咙被烟熏得再也发不出声音的我,以及这箱沾满灰烬、残破不全的傀儡。

家族倾颓,技艺凋零,昔日荣光早已雨打风吹去。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守住祖父这点微末的念想,我不得不带着这些残兵败将,辗转于长安权贵之家,用这无声的傀儡戏,换取一***命的饭食。

今晚,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的寿宴。

丝竹管弦之声喧闹刺耳,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满堂朱紫贵胄,高谈阔论,酒气蒸腾。

那些目光偶尔扫过角落里的我,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奇,或是不加掩饰的轻慢。

我垂下眼睫,将所有注意力灌注在指尖,感受着控制盘上传来的每一丝微小的震动。

金甲小将挥刀劈砍,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敌军傀儡在精巧的悬丝牵引下溃散后退,动作夸张滑稽。

每一次关节的屈伸,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耗费着我巨大的心力。

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滴在黄梨木的控制盘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紧绷而微微酸痛。

就在“兰陵王”即将斩下敌军首领头颅的关键一刻——“喀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雨声和乐声淹没的脆响,从我指尖下的控制盘深处传来。

像是一粒最细小的砂砾落入了最精密的齿轮缝隙。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

指尖下的控制盘猛地一震!

那感觉如同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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