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在我掌心蹬了五年的小脚蜷成虾米，往常这时，他该用乳牙硌我下巴了。
诚诚的书包砸在地上，100 分试卷被泪水泡得发涨。
他藏了三天，想等弟弟不闹时贴冰箱上，可谁也没提今天是他十岁生日。
我能把鲈鱼碾成泥，能从呼吸机声辨出诺诺的需求，却没看懂诚诚请假条上 “自行服药” 的字，没敢数张永志包里五十七张缴费单。
直到十七年后，诚诚的新娘左脸的酒窝盛着光，和诺诺周岁照分毫不差。
原来告别，只是爱换了种模样。
一凌晨三点，我的手指正按在诺诺冰凉的脚背上。
以往这双曾在我掌心乱蹬的小脚，此刻蜷成两只晒干的虾米。
我猛地把诺诺搂进怀里，只是这次，无论我怎么用脸颊蹭诺诺的额头，那排刚冒尖的乳牙都没再硌到我的下巴。
"诺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怀里的小身体软得像团棉花，昨天还攥着我手指不放的小拳头，现在松松地张着。
隔壁房间传来老公翻身的响动，我死死咬住嘴唇。
我不想吵醒他，老公昨天刚跑了三个城市送样品，衬衫后背的汗渍能拧出半盆水。
可当我的指尖滑过诺诺静止的胸口时，喉咙里还是炸开一声呜咽……"妈妈？
"儿子愣愣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试卷，鲜红的 "100" 分被泪水泡得发涨—— 这是他藏了三天的惊喜，原本想等弟弟不哭闹时，踮脚贴在冰箱最显眼的地方。
二我站在小区门口的香樟树下，看着穿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跑过，突然想起我已经五年没见过早晨七点的太阳。
手里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让我心慌—— 这声音太像诺诺呼吸机的杂音，那些年我总在这种声响里惊醒，然后伸手去摸诺诺的后颈是否出汗。
卖豆腐的三轮车从面前经过，木梆子敲出 "笃笃" 声。
我盯着车斗里颤巍巍的豆腐块，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出来："要嫩的，能碾成泥的那种。
"卖豆腐的老汉抬头看我，"姑娘，现在的嫩豆腐不经放。
"这句话撞进耳朵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印着超市 logo 的塑料袋上。
五年里，我的世界是由奶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