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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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里八乡外的土地神,没钱没权没香火神力消散那日,

破庙里闯入了个穷书生本着神渡世人的想法,我救下了他。醒来后,他虔诚跪拜,

“我此生不信天地神佛,唯信你一人。”我只是个泥菩萨,他却是金疙瘩。高中状元,

为我立庙宇,塑金身,香火连绵不绝三千里。可我忘了,人能造神,亦能毁神。

当他官拜丞相那日,亦是我魂飞魄散之时。……1我是土地神。至于姓什么,

有什么神力早已忘记了。乡野之外,既没人烟,也没香火。破庙年久失修,屋顶夜夜落雨,

可怜我那泥像,被雨淋了大半年。没有信徒供奉,本以为我迟早消散在山野间。

谁知道有个穷书生突然闯了进来。他一身麻衣破布,背着一箩筐的书本,直直倒在了地上。

我大惊失色,连忙去探他鼻息。还好,他还有气。凑近了些,我听见他喃喃着,

“水…水……”原来是口渴了。我在庙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个豁了口的茶碗,

接了点雨水喂到他嘴边。他连喝三大碗才清醒过来。我蹲在旁边,随手翻着他的书本。

字迹遒劲有力,我望着他。只是这读书人,脑子不聪明。进京赶考是往北走,这是西边,

不知道走错了多少路才到我这庙里。百年不见人,我对他很是好奇。“喂,公子,

现在外头是几年,京城何许人当道?”他听到声音,骤然起身,“等等,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踩在桌上,叉着腰,“看什么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还不快跪下谢恩!”他怔愣了一瞬,竟然真的虔诚跪下,“多谢姑娘大恩大德!

”“小生走来,一路干旱,若不是姑娘救了我……”见他这般话,我心中得意了几分,

“我可不是姑娘,我是这里的土地神!”歪着头,我随手指着那破碗,“刚刚那水,

可是我耗费神力从海边取来的。”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用神力隐去了身形。

他连忙揉了揉眼睛,神色焦急,“你,你去哪里了?”我站在泥像上,显出身形,

“瞧见了吧。”他躬身行礼,“是我冒犯仙人了,仙人莫怪。”他一口一个仙人,

叫得我老了十百岁。虽然比起他来说,我确实是老妖婆了。“别叫仙人了,

叫我……”我一时语塞,好像有些忘了自己叫什么。我摆摆手,转头问起了他,“你叫什么?

”他皱着眉,犹豫许久,“乳名粗鄙,不便辱了仙人的耳。”我指着书本上那句诗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就叫子衿如何?”此话一出,他倒是松了口气,“好。

”“今夜留宿,恐会叨扰仙人,”他将书本放在庙中,起身走到庙外,“在下只留宿一晚,

明日接着进京赶考。”我与他隔着一墙,小说嘟囔,“还真是书呆子,连走错方向都不知道。

”他呆在原地,“敢问这是那个方向?”从犄角旮旯里发出一张破旧地图,

我指着中间的标记,“这是西北!你走错了!”他怔怔的看着我。我来了兴致,

指着地图将我所知晓的一一道出。他耐心极好,即使我说的话无聊透顶,他也会笑着回应。

我与他一人一神隔着破庙的门槛,聊了整整一夜。翌日一早。他早早收拾好了行囊。

不知为何我心头竟有些不舍。或许是在这山野里孤独了百年,难得遇到这般鲜活之人。

“这庙…”他欲言又止,“地处偏僻,不如跟我离开?”“我……”看着山外,我叹了口气,

“我离开不了这里。”见他困惑,我无奈解释,“泥像是我的真身,我不能离开太远。

”他望着那座被雨淋了大半的泥像,轻笑着。“我带你走吧。”“去京城,

等我日后高中我定给你立庙宇,塑金身。”2那时梨花正开。有个翩翩少年,

站在我的面前说带我走。鬼使神差的我竟答应了下来。他细细擦去了脏污,

将那座半臂高的泥像放在了书篓中。这是我百年来第一次踏出这座庙。离开寺庙,

我本该神力骤减,可他信仰格外虔诚。不管赶路到多晚,都会亲自为我抄诵经书,日夜皈依。

“子衿,你不必如此为我辛劳。”我瞧着他那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出声劝阻。他摇了摇头,

“若不是因为我,你神力也不会如此虚弱?”“你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又不是求神拜佛的道士,”我小声嘟囔。他听见了我的话,没有回应,却悄悄红了耳垂。

我躲在他身后狡黠的笑了笑,还真是个不禁逗的。“滴答滴答——”雨滴骤然砸下,

将他书本浇得透底。“书!书!你看你这字都晕开了!”转头一看,

他慌忙拿起自己的衣衫遮住了我的泥像。“仙人千金之躯怎能和俗物相比?”听他这番话,

我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你往后别叫我仙人了。”“那我该叫你什么?”“青青。

”话刚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少年弯着眼眸,笑看着我。“看什么看!”闻声,

他假装偏过头去,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我认命般叹了口气,不再与他计较。

左右不过是个名字罢了。“青青,”他怀中抱着泥像,“有朝一日,

我会让你的信徒遍布整个天下。”“好好好。”我点点头,颇为傲娇的昂起头,

“到那时我香火绵延三千里,你可就排不上我的号了。”“那可不行,我是第一位!

”他眼神慌乱了一瞬。瞧着他样子,不知为何我心里欢喜极了。从西北一路行至京城,

终于赶在最后两日到了贡院。学子众多,人人捧着书卷,策论,背篓里备着衣物吃食。

唯有他一人将泥像捧在手心,即使是读书也要放在书案上,不愿远离半分。我刻意隐去身形,

除他以外无人能看见。他竟直接将我带进了男子寢院!“子衿,

你就不能找个客栈把我丢下吗?”我捂着眼睛,缩在房间角落里。“你活了上百年,

难不成没有看过旁人吗?”我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他竟笑了起来。瞧着他这般样子,

我抬手直接将他的书本扫落在地,“今晚不许和我说话!”“不行,”他将书本捡起,

顺手摸了摸我的长发。这几月相处,他早已习惯了我的任性,甚至格外纵容。院试连考三日,

他日日将我泥像带在身边。众多学子纷纷以为他疯了,居然指望泥菩萨保佑他。

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我都听在耳中,心头莫名不是滋味。他却毫不在意,反过来安慰我。

“日后他们若是见我高中,定会在你神像前长跪不起。”正如他所许诺般。半月后,

他连过三试,高中状元。圣上在殿前问他,“众人皆有所求,你所求为何?”他却说,

“草民不求官职,不求钱财,只求陛下一个恩典。”圣上不解。他将泥像在殿前呈出,

“草民只求陛下为她,求一座庙宇,塑一座金身。”3世人皆知当今状元郎不喜钱财权势。

每日除去上朝点卯,他都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城郊寺庙诵经祈福。“子衿子衿!

我想吃城南那家梨花酥!”“子衿,今日你那同僚可曾刁难了你?

”“你公务很繁忙……”我看着闭眼睡下的他,怔愣了一瞬。他眼下挂着重重的青黑,

大抵有许久未曾入眠了。初入官场时,他还只是一无名小吏。

日日带着桂花酥来我庙中与我闲聊。可如今十年过去,他已成了户部侍郎。

虽算不上权势滔天,但总归算得上个大官儿了。我分不清他们官场的弯弯绕绕,

起初还能听得懂他那些文绉绉的话,到后来他见我觉得无趣便不再开口。如今他到我庙中,

也只是看看公务亦或者闭眼休憩。我被困在这座庙宇中,进不了京城。

无法时刻陪在他的身边,亦无法替他担忧解难。“青青,”他抬手将我拥入怀中,

声音因困倦有些沙哑,“莫担心我,只要你过的安乐就足够了。”我只能点点头。翌日。

圣上将他召进了宫。“听闻爱卿从不住在府邸,为何日夜跑去那乡野郊边?”他不卑不亢,

“臣只愿待在静心养性之地,为国效力。”此话一出,圣上欣喜,

大手一挥赏赐了诸多奇珍异宝。此番话传到京中众人耳边,我庙中的香火更盛了。真没想到,

他当真一语成谶。香火绵绵不绝三千里,跪拜我的信徒遍布天下。

可当初说要做我第一位的他,来得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三月初三。

他带着一女子走进了寺庙。我欣喜着迎接他,他却对我视若无睹。

他身旁的女子模样端庄娴静,挽着他手臂,“裴郎,你可算出了我们的良辰吉日?”裴郎?

我与他相识十载,竟是今日才知道他姓氏!等等!我怔愣在原地,只见他拿起了龟甲投掷,

“你我大婚定要挑个好日子。”大婚?他与这女子竟要成婚!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了许多画面。

恍惚间想起那时他正逢弱冠,穿着鲜红喜服,与我喝下合卺酒。“青青,你我虽无夫妻之实,

但早已有夫妻之情,所以不能明媒正娶,可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记得那年他站在梨花下,花瓣散落,落在他的肩头,却抵不过他眼中含笑。他说,

“纵使天理不合,我也我愿为你孤独终老。”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违背了承诺。一时间,

我昏了头,将龟甲转了个弯。龟甲落下,两面朝上,此乃大凶。我看着他,

心底盼望着他能给我个解释。可他什么也没说,固执的再扔了一遍龟甲。我性子自是倔强,

与他较上了劲。不管他算多少遍,得出来的结果都是大凶。他身旁的女子脸色难看了几分,

“裴郎,或许是今日我误了时间,不如我们改日再来?”闻言,他竟放下了手中龟甲,

“神佛之事本就是怪灵乱语,当不得真,你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我先送你回去。

”丢下这一句,他拉着那女子就下了山。我心中愤愤不平,连着追了过去。庙宇很大,

如今我能走动的地方比当年那座破庙大了整整十倍。可我依旧走不出最外的那道门槛。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扶着那女子上了马车,眼中的柔情不似作假。马车远去,

他转身看向了我。“子衿!你真的要娶她?”我的嗓音止不住发颤,却不肯示弱半分。

他眼神毫不回避,“圣上赐婚,不得不从。”“那,那我呢?”“青青,我可以你抗旨娶你,

可你能嫁给我吗?”他眼神晦暗不明。一瞬间,我怔在原地。我没有身躯,只有灵体,

他总不能去娶一尊泥巴像吧?这世界女子众多,人人都能嫁他为妻,唯独我不能。4近日,

京中多了几则传言。丞相家出了位天命圣女,圣洁端庄,菩萨心肠,日夜不眠为众生祈福。

还有人说,清正廉洁的户部侍郎动了真心,甘愿舍名声,只为助她登上仙位。

我听着他们这些闲言碎语,心头泛起了几分苦涩。庙外的那棵歪脖子树被人砍了。

他们说户部侍郎亲自监工,要在旁边立一座圣女庙。想到那日分别,如今已过了一月。

只记得那日不欢而散,他的眼神冰冷刺骨。我翻阅着话本想起那些年读过的负心书生,

莫名觉得讽刺。如今我怎成了这般自怨自艾的人?鞭炮声骤然响起。我趴在墙边瞧见了他。

他一身官服,亲自跪拜在了那圣女膝下。原来他要娶的就是这位天命圣女。

牌匾上赫然写着“清水庙”,那字迹一看就是他亲自写下的。神仙素来讲究修身养性,

可我却忍不住嫉妒。待人群散尽,我忍不住冲上前质问他。“你要娶她就算了,

为什么你还要给他立庙?”他眉头紧锁,眼中隐隐透露着不耐烦,

“如今供奉你的人数不胜数,你又何必在意这些?”“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顿住,

剩下半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青青,我如今公事繁忙,你莫要再任性了。

”他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垂下了眼眸。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我在意的只是他。可现在好像他已经不在意我了……五月初九。京城突逢旱灾。

河流早已干涸半月之久。圣上大怒,斥责满朝无人可用。没想到众人噤声之时,他竟开口说,

“臣愿为陛下效劳,解此天灾。”众人哗然,皆等着他如何大展身手。

不料他却带着道士浩浩荡荡的踏入了我的庙宇。“青青,我记得你能用神力从海中取水,

如今你可愿为百姓降雨解灾?”我没想到当初不过一时戏言,他竟当了真。“子衿,

降雨只有雨神能决定,我不过一介小神如何能做得……”话音未落,他眼神便冷了下来。

“你何时变得这般计较?如今百姓万千香火供奉,你还不知足吗?”我喉间发紧,说不出话。

神仙的神力大多有供奉者决定,供奉我之人大多为书生,求得也只是考试顺利。

我不过一介文神,何来呼云唤雨之力?“子衿,

当年之事只是我……”我终于开口解释当年的误会,不料他却失了耐心,冷冷打断,

“你可知我揽下了这圣旨,若我不能降下雨,轻则剥职降禄,重则满门抄斩!”“你这般,

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说我,他甩袖直接离去。我不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样,

满心满也只有朝政和权势。当年站在我面前说要为国为名的少年,彻底沉沦在官场里。

庙外的那场梨花落了。我与他似乎也再也回不到从前。5我本以为他经此就会断了念想。

可没成想他为弥补过错,竟然向圣上提议发起两国战事,剥夺他国水源!

京城众多寺庙纷纷做起了法事,为众生祈福,为战事祈福。圣女庙连绵不绝的点起了香火,

传说中的天命圣女在殿前长跪了三天三夜,

只为了求一场胜仗我看着他在我庙中一次次拿起龟甲,明知结果不如他所愿,依旧不愿退让。

“子衿,你疯了吗?”“旱情刚刚过去,你就要发起战事!”龟甲落下,一正一反,

此为大吉。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战事不起,我如何能坐上高位?

”他墨色的眼眸翻涌偏执和贪恋,“青青,你会帮我的,对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连连后退。“不对,不可以!”“你明知道此时打仗不利于民生,难道要为了你一人的仕途,

让所有的百姓为你去死!”他眼神冷漠,“成大事者,总要有所牺牲。”“所以,

那些百姓只是牺牲品?”我指尖止不住颤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人,“子衿,

从乡野书生到户部侍郎,还不够吗?”“青青,我要的是官拜宰相,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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