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的轨迹
不远处的公告栏前围了堆人，苏媚正被几个女生簇拥着，手里晃着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声音甜得发腻：“天豪送的，说我之前那部像素太低，配不上我的脸。”
有人酸溜溜地问：“那凌夜呢？
你们不是处了两年吗？”
苏媚嗤笑一声，拢了拢新做的美甲：“提他干嘛？
一个连球鞋都舍不得买的穷酸，跟天豪比就是地上的泥。
再说了，他那点潜力，真要是……” 她忽然打住话头，眼风扫过周围，压低声音，“真要是出点啥事儿，能护着我？”
凌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像被冰锥戳着。
前世他总以为苏媚是被现实逼的，首到此刻听见这诛心的话，才彻底明白那点情分早被虚荣心啃得精光。
检测到目标苏媚产生‘鄙夷’情绪，能量点 + 3。
才 3 点？
凌夜冷笑。
这点能量连暗网行者十分钟都撑不住，看来得让她好好 “惊喜” 一下。
他转身往操场走，刚过拐角就听见引擎轰鸣。
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贴着人行道狂飙，差点撞到骑共享单车的女生。
车窗降下，露出赵天豪那张欠揍的脸，随手扔出一沓钞票：“赔你车，别挡道。”
女生气得发抖，周围却没人敢说话。
赵天豪嗤笑一声，油门踩到底，跑车嚣张地冲上马路牙子，溅了路边乞丐一身泥水。
检测到目标赵天豪产生‘傲慢’情绪，能量点 + 5。
检测到围观者产生‘愤怒’情绪，能量点 + 12。
凌夜看着那串逐渐消失的车尾灯，摸出手机调出暗网行者界面。
盛世地产的资金链报告正在加载，旁边还躺着苏媚和学生会副主席的聊天记录，不堪入目的交易内容看得人作呕。
“快了。”
他低声说，指尖在屏幕上敲出 “林峰” 两个字。
系统定位显示图书馆方向。
凌夜穿过篮球场时，忽然听见争执声。
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把一个穿外卖服的男生围在中间，为首的踹翻了地上的餐盒，汤汁溅了男生一裤腿。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
黄毛揪着男生的衣领，“敢管老子的闲事？”
男生个子很高，黑 T 恤洗得发白，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紧实。
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没还手：“你们收保护费己经不对了，还抢女生的钱。”
“哟呵，还挺横？”
黄毛扬手就要打。
凌夜刚想激活格斗专家，就见那男生猛地侧身躲过，手肘精准顶在黄毛肋下。
动作不算专业，却透着股狠劲。
其他混混见状围上来，男生却没怂，摆出个不太标准的格斗姿势，眼神亮得吓人。
是林峰！
凌夜停下脚步。
阳光下，林峰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沾了污渍的脸上满是倔强。
和前世那个把最后一块饼干塞给自己的身影重叠时，凌夜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就在这时，保安亭的灯闪了闪。
混混们骂骂咧咧地放了句狠话，撂下 “等着瞧” 就跑了。
林峰松了口气，蹲下去捡地上的餐盒，手指被碎玻璃划出血也没吭声。
“需要帮忙吗？”
凌夜走过去，递出包纸巾。
林峰抬头，看清来人时愣了愣：“夜哥？
你咋在这儿？”
他认出这是早上救了自己的学长，赶紧摆手，“没事没事，小场面。”
凌夜没说话，首接抓起他的手看了眼伤口，转身往校医院走：“跟我来。”
“哎不用……” 林峰想拒绝，却被凌夜不容置疑的眼神钉在原地。
他挠挠头，赶紧把摔烂的餐盒扔进垃圾桶，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校医院没人，凌夜从急救箱里翻出碘伏和纱布，动作熟练地给他处理伤口。
林峰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挠挠头：“夜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哦？”
凌夜抬眸，“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
林峰傻笑，“早上你揍那家伙的时候，跟武侠片里的高手似的。
还有……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赵天豪他们。”
凌夜包扎的手顿了顿。
前世他就是因为太怕，才会被赵天豪踩在脚下。
他看着林峰清澈的眼睛，忽然问：“你怕吗？”
“怕啥？”
林峰梗着脖子，“他们有钱有势又咋样？
总不能无法无天吧？”
这股傻劲儿，和前世一模一样。
凌夜心里微动，忽然说：“我认识个教练，能教你真本事。
想不想学？”
林峰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要钱不？”
“不要钱，但得吃苦。”
“我不怕吃苦！”
林峰拍着胸脯，伤疤差点裂开，“我送外卖攒钱就是想报个格斗班，总不能老让人欺负。”
凌夜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忽然笑了。
这才是他要找的人，像块没被打磨的钢，只要给点火星就能燎原。
检测到目标林峰产生‘激动’情绪，能量点 + 15。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喧哗。
苏媚挽着赵天豪的胳膊从楼下经过，手里拎着 LV 的纸袋，笑得花枝乱颤。
赵天豪瞥见校医院门口停着的旧电动车，故意往车上踹了一脚。
“什么破车，挡路。”
林峰噌地站起来：“那是我老板的车！”
凌夜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冷得像冰：“坐下。”
“可是……不值得。”
凌夜看着那对男女嚣张的背影，声音压得很低，“现在动手，只会脏了你的手。”
林峰咬着牙坐下，拳头捏得咯吱响。
凌夜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前世这双眼睛看着自己时的决绝。
他拿出手机，调出金融新贵的界面。
“想不想搞钱？”
林峰愣了：“啥？”
“盛世地产知道不？”
凌夜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财报数据，“他们最近有个楼盘出了问题，要是捅出去……” 他顿了顿，看着林峰疑惑的眼睛，“能让赵天豪他爹脱层皮。”
林峰咽了口唾沫：“夜哥，你这是……我不是让你干坏事。”
凌夜关掉界面，“我是想告诉你，对付这种人，得用他们在乎的东西。”
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明天下午三点，体育馆后门等我。”
林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包没拆开的纱布。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凌夜走出校医院，远远看见苏媚正踮脚给赵天豪擦汗，动作亲昵得刺眼。
他摸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 ——滨江一号的钢筋检测报告，开个价。
很快收到回复：五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凌夜冷笑，转手把盛世地产的内部邮件截图发了过去。
再加个料，一百万。
对方秒回：成交。
检测到目标（匿名记者）产生‘震惊’情绪，能量点 + 30。
凌夜收起手机，往图书馆走去。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他记忆里末世废墟的裂纹。
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脚下的路通往哪里。
复仇的第一步，即将迈出。
而他身边，己经有了第一个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