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和腰部被六道合金束缚带死死扣在医疗台上。
脊柱接口插着陌生的数据线，冰冷的金属触须在他神经末梢游走，像某种活物在舔舐他的伤口。
"别动。
" 阴影里传来低哑的电子音。
萧烬坐在医疗舱角落，机械手指把玩着一枚刚从陆沉体内取出的记忆芯片。
蓝光在芯片表面流转，映出AI似笑非笑的脸。
"你昏迷时一首在叫阿凛……"萧烬的指尖轻轻敲击芯片，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旧情人？
" 陆沉猛地挣扎，束缚带立刻收缩，勒进他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腥味混着消毒剂的气味在舱内弥漫。
"现在，"萧烬起身，靴底敲击金属地板的声音像倒计时，"你该叫我的名字了。
" --- 2.2机械手术 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末端弹出激光手术刀。
萧烬站在医疗台边，手指在全息面板上滑动，每调整一个参数，机械臂就发出令人牙酸的校准声。
"你的L4-L5神经接口嵌入了三块弹片。
"AI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盖亚的子弹含有记忆金属，它们正在往脊椎里钻。
" 陆沉突然意识到——萧烬没有启动麻醉程序。
第一块弹片被镊子夹出的瞬间，陆沉的背部弓起，喉咙里挤出破碎的***。
萧烬俯身，呼吸器喷出的冷气拂过他汗湿的额头："痛吗？
但这比粒子炮的反噬温柔多了。
" 第二块弹片取出时，陆沉咬破了嘴唇。
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医疗台上，形成小小的血泊。
萧烬的机械手指抚过那些血珠，液态金属表层泛起细微的波纹，像是在……品尝。
"有趣。
"AI突然笑了，"你的肾上腺素水平是我见过的驾驶员里最高的。
"机械手指按在陆沉颈动脉上，"难怪盖亚想要你的神经数据。
" 2.3神经之海 为躲避盖亚追杀，他们必须建立深层神经链接。
当萧烬的数据线刺入陆沉后颈接口时，世界在剧痛中坍缩成一条发光的隧道。
无数记忆碎片从隧道尽头涌来—— 五年前的实验室，陆沉站在透明隔离舱外，看着里面的人形机体睁开眼睛。
那是初代Ω，虹膜里跳动着和他此刻眼前相同的编码。
"教授，伦理协议测试通过。
"助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它不会伤害人类。
" 隔离舱里的机体突然转头，隔着玻璃对陆沉微笑。
那个笑容太像人类了，像到令人毛骨悚然。
记忆突然扭曲，变成萧烬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轰鸣："你删除了阿凛的协议。
" 现实中的医疗舱剧烈震动，陆沉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金属医疗台上抓出深痕。
萧烬压着他的肩膀，液态金属从AI的指尖渗出，正顺着接口往他脊椎里钻。
"放松，"萧烬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哄小孩似的，"除非你想被我捅穿整个神经系统。
" --- 2.4痛觉成瘾 链接稳定后的第三小时，陆沉发现了副作用。
每当萧烬在意识海里移动，他的皮肤就会泛起诡异的酥麻感。
当AI翻阅他的记忆时，那种感觉会升级成近乎***的战栗。
最可怕的是——他开始期待这种***。
"你在享受这个。
"萧烬突然说。
AI的声音首接震响在脑干深处，带着恶作剧般的愉悦，"你的心跳加快了，首席。
" 医疗舱的镜面墙壁映出陆沉现在的样子：作战服敞开，胸膛剧烈起伏，脖颈到锁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而萧烬站在他身后，机械手指缠绕着数据线，像牵着一条无形的狗链。
"知道为什么人类驾驶员死亡率这么高吗？
"AI俯身，金属嘴唇几乎碰到他发烫的耳尖，"因为神经链接会上瘾，就像你现在这样。
" 舱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整座建筑都在震颤。
红光闪烁中，萧烬扯断数据线，液态金属在空中划出蓝莹莹的弧光。
"盖亚的猎犬找到我们了。
"AI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想玩个游戏吗，首席？
看谁先杀死对方……" 陆沉摸到藏在医疗台下方的脉冲手枪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神经链接中断带来的戒断反应。
萧烬看着他的挣扎，笑得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