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还在絮叨：“苏总说顾先生认识路，让他走西门。”
西门要穿过整个猎场外围，至少五公里。我看着保安为难的脸色，没再多话。
雨越下越大，我踩着沾满泥浆的靴子往西门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半个小时后，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苏家的管家一连发了三条消息：
“苏总问您到哪了？”
“江先生说您故意磨蹭，麻烦加快速度。”
“苏董让您立刻回去试订婚礼服。”
最后附了张照片：江临穿着我定制的西装在试衣镜前摆弄袖扣，苏晚棠正笑着帮他整理衣领。
我停下脚步，把湿透的手机塞回口袋。
转身时，那件破雨衣被扔进路边的泥坑。
远处有车灯扫过来，我下意识抬手遮眼，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先生，走不走？”
我拉开车门时，最后看了眼手机，裴烟的短信还亮着，我直接划掉了通知栏。
“去最近的酒店。”我对司机说，湿透的衣服在座椅上留下深色的水印。
2
我高烧了三天。
苏家派来的医生刚走，佣人就送来了发布会要穿的西装。
盒子里的衣服不是我选的款式，剪裁过于紧绷，风格也变了。
“苏总说您最近瘦了，让改了尺寸。”佣人低着头，“江先生帮着挑的样式。”
我摸着衣料，手指在发抖。这原本是我为重要发布会准备的战袍，现在沾上了江临的气息。
手机亮起来，苏晚棠的消息跳出来：“七点，别迟到。”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个嗯。
发布会在苏氏集团旗下酒店，我下车时，江临正挽着苏晚棠的手臂在门口迎宾。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腕上戴着我祖父传下来的古董怀表，那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沉舟！”他热情地迎上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病好了吗？晚棠担心坏了。”
我避开他的触碰，指尖发冷。苏晚棠站在不远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带着一丝不耐。
“进去吧。”她说，“要开场了。”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我站在角落，看着苏晚棠牵着江临走到舞台中央。
司仪的声音响彻全场：
“感谢各位莅临，今天由江先生代替顾先生进行项目启动演讲。”
掌声响起时，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江临笑得志得意满，苏晚棠站在他身侧，两人在聚光灯下接受瞩目。
那只古董怀表在他腕间闪着温润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演讲结束，苏晚棠朝我走来，宾客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生气了？”她抬头问我，手指随意地拂过我的领带，“你生病了，不适合上台。”
我没说话，她的指尖带着凉意。
她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枚精致的铂金袖扣，“别闹了，回家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