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我重生了。前世妻子苏晚卷款私奔害我家破人亡。
我冷着脸说“我愿意”,脑中疯狂咆哮:“这次老子要让你牢底坐穿!”苏晚指尖一颤,
突然回头盯着我:“谁在说话?”我表面温柔递戒指,心里骂:“毒妇,演技真好!
”她手抖得戴不上戒指。直到我在她书房发现抗癌药瓶,日期是我们婚礼前一周。
她哑声问:“重活一次,你还是认定我会害你?”震耳欲聋的婚礼进行曲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狠狠拉扯着我的神经。炫目的水晶灯光刺得我眼球生疼。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香槟玫瑰,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我僵直地站在红毯尽头,像一尊被钉在原地的木偶。
苏晚。她穿着曳地的昂贵婚纱,头纱下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毫无生气。
她正挽着她父亲的手臂,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
都精准地踩在我前世记忆最血腥的节点上——就是这张天使般的脸,最后带着我全部身家,
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留给我一具被高利贷逼得跳楼、血肉模糊的父亲尸身,
和一座轰然倒塌的商业帝国!重生了?我竟然回到了和这个毒妇的婚礼现场?!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冻结。
司仪带着职业化的、令人作呕的喜庆腔调,声音洪亮地穿透音乐:“沈亦辰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苏晚小姐为妻,无论顺境逆境……”“我愿意。”我的声音平稳地响起,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可挑剔的温柔。完美的面具瞬间戴上,无懈可击。然而,
我的脑海深处,早已是岩浆喷发、地狱咆哮!愿意?!愿意个屁!苏晚!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卷走老子十个亿!害死我爸!害得老子像条狗一样被人追债!
重活一次,老子发誓!不把你送进监狱牢底坐穿,不让你和你那个奸夫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我沈亦辰的名字倒过来写!这次,我要亲手,一点一点,碾碎你!
就在这滔天的恨意在我脑中疯狂翻涌、无声嘶吼的瞬间!
一直微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向我走来的苏晚,脚步猛地一顿!她的身体极其细微地晃了一下,
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紧接着,她倏地抬起头!那双总是笼着一层薄冰般疏离的杏眼,
此刻瞳孔骤然收缩,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她的目光不再是看着前方虚无的点,
而是像两束探照灯,带着穿透灵魂的惊疑,死死地、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地确认什么。然后,
一个极其轻微、带着巨大困惑和茫然的声音,如同幻觉般,
清晰地飘进了我的耳朵:“谁……谁在说话?”嗡——!我的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她在看谁?在问谁?
这红毯上只有我!她看的是我!问的……难道是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心声!
那只是我脑子里疯狂翻腾的念头!她怎么可能听见?!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我脸上的温柔面具几乎要崩裂!但我死死咬住了后槽牙,
用尽两世为人的全部意志力,将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强行压了下去。不能慌!绝不能慌!
苏晚的父亲似乎察觉到女儿的异常,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苏晚像是猛地从梦魇中惊醒,
身体又是一颤。她迅速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翻腾的情绪。
只是她挽着父亲手臂的手指,指节用力到泛出死白。她终于走到了我面前。
司仪还在说着千篇一律的套话。轮到我为她戴上婚戒了。
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我伸出手,
脸上依旧是那副深情款款、无可挑剔的新郎模样,指尖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轻轻托起她微凉的、微微颤抖的左手。戒指?呵,套牢你这毒妇的枷锁!戴吧!戴稳了!
很快你就知道,这玩意儿比手铐舒服不了多少!演!接着演!我倒要看看,
你这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还能装多久的纯情小白花!我心中冷笑,
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恨意。就在我的指尖捏着那枚冰凉的戒指,
即将套入她无名指根部的刹那——苏晚的手,猛地剧烈一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到!
她的指尖触电般猛地向后一缩!“啪嗒!”一声轻响。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
竟然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脱,掉落在脚下厚厚的红毯上,滚了两圈,静静地躺在那里,
钻石的光芒依旧冰冷。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宾客的目光,从祝福、感动,
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探寻!无数道视线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我和苏晚身上。
司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话筒里传来尴尬的电流杂音。我脸上的温柔也凝固了一瞬。
眼底深处,冰冷的审视和警惕如同毒蛇般升起。她这反应……是巧合?
还是……她真的听到了?!苏晚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枚戒指,脸色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某种无形的压力。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才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弯下腰,伸出依旧在微微颤抖的手,捡起了那枚戒指。
她没有再看我,也没有递给司仪。只是紧紧地、用尽全力地攥在手心,冰凉的钻石硌着掌心,
仿佛要嵌进肉里。她低垂着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消散的风,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被逼到绝境的冷静:“继续吧。”婚礼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模糊而遥远。香槟塔折射着虚假的光,宾客的祝福像廉价糖果包装纸。我维持着体面的微笑,
手臂绅士地环着苏晚的腰,掌心下是她僵硬如石的脊背。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
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绷紧的细微战栗。她的指尖冰凉,挽着我的手臂,
更像是在攀附一根随时会断裂的浮木。装得真辛苦啊,苏大小姐。
是不是已经在盘算怎么转移我沈家的资产了?放心,这次,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走!
你和你那个姘头林哲,一个都跑不了!我心中冷笑,目光扫过人群,
精准地捕捉到角落里那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端着香槟、笑容温和无害的男人——林哲。前世,
就是他!苏晚卷走的十个亿,最终都落入了他的口袋!
这个表面斯文儒雅、实则心机深沉如海的商业间谍!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林哲遥遥举杯,
嘴角噙着那抹令人作呕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微笑。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带着隐秘的挑衅。
我面上回以无可挑剔的点头致意,心中却已杀意沸腾:看吧!狗男女这就眉目传情上了?
林哲,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等着,老子这次不仅要让你倾家荡产,
还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滋味!就在我脑中念头翻涌的瞬间!我臂弯里的苏晚,
身体猛地一僵!她挽着我的手指,瞬间收紧了力道,
指甲几乎要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掐进我的皮肉!她倏地转过头,目光不再是茫然和惊疑,
而是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种我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凌厉到近乎实质的寒意,
死死地射向人群中的林哲!那眼神,快如闪电,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刻骨的厌恶和……杀意?
!林哲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僵硬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苏晚的目光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便飞快地收了回来,重新低垂下头。
速度快得仿佛刚才那凌厉的一瞥只是我的错觉。但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和依旧紧绷的身体,
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才……她是在回应我对林哲的杀意?
她听到了?!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千层骇浪。
重生带来的掌控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如果她能听到……那我的所有计划,
我精心编织的复仇之网,岂不是完全暴露在她眼皮底下?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我。不行!
必须试探!必须确认!回到那间奢华却冰冷的新房,苏晚立刻像避瘟疫一样挣脱了我的手臂,
快步走向主卧相连的巨大衣帽间,声音带着刻意的疲惫和疏离:“我累了,先去换衣服。
”呵,累?是急着去跟你的林哲汇报婚礼‘成果’吧?
还是盘算着怎么在新婚夜就给我下套?我心中讥讽,面上却体贴地点头:“好,
我去书房处理点邮件。” 我转身走向书房,脚步沉稳,
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衣帽间方向的任何细微声响。关上书房厚重的实木门,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我靠在门后,没有开灯,黑暗中,心跳如擂鼓。巨大的书桌,
顶天立地的书柜,空气中弥漫着新家具和昂贵皮革的味道。这里,
前世是我父亲最后殚精竭虑、却无力回天的地方。我走到宽大的书桌后,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桌面。目光扫过桌面,
一个不属于我的、深蓝色天鹅绒首饰盒突兀地放在显眼位置。是苏晚的东西?
她平时很少进这间书房。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打开了盒子。没有璀璨的珠宝,
里面只静静地躺着几片锡箔板包装的药片。药板已经空了。盒子底部,
压着一张对折起来的、小小的药房收据。我拿起那张收据,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城市灯光,
*56片数量:1盒日期:XXXX年X月X日日期……赫然是我们婚礼前一周!
奥拉帕利?!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中!前世,母亲缠绵病榻时,
我曾疯狂查阅过各种资料!这个药名,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记忆深处!
这是用于治疗特定基因突变类型的……晚期卵巢癌的靶向药!价格极其昂贵,
且需要长期服用!苏晚……她得了癌症?在我们婚礼前一周?!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恐怖力量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
勒得我几乎窒息!前世……她卷走那十个亿……难道……难道是为了……治病?!不!
不可能!这一定是她新的骗局!更精心的伪装!为了博取同情?为了掩盖她和林哲的阴谋?!
对!一定是这样!毒妇!为了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癌症都能拿来当道具?!演!
接着演!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地步!我心中惊怒交加,
攥着那张收据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书房的门,
被轻轻推开了。走廊的光线泻入,勾勒出苏晚纤细的身影。她已经换下了繁复的婚纱,
穿着一身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
卸去了妆容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和脆弱。她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我手上,
落在那张被我攥得变形的药房收据上。她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惊慌失措的辩解。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那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凉。她就那样站在门口,逆着光,
影子被拉得很长。沉默像沉重的巨石,压在我们之间。过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她会转身离开时,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
带着一种被命运反复碾轧后的破碎感:“沈亦辰。”她叫我的全名,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活一次……”她的目光穿透昏暗,
直直地刺入我的眼底,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诘问,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你还是认定……我会害你?”轰——!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炸弹,
在我脑中轰然炸响!所有的猜测、怀疑、滔天的恨意,
在这一刻被这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问句,炸得粉碎!重活一次?!她……她知道我重生了?
!她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从一开始就能?!我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攥着收据的手无力地垂下,纸张飘落在地。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荒谬感瞬间将我淹没。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书房里死寂得可怕,只剩下我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苏晚看着我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的震惊和茫然,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悲凉。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仿佛穿透了前世今生所有的迷雾和误解。然后,她沉默地转过身,像一抹无声的幽灵,
消失在了走廊的阴影里。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书房黑暗中,
如同置身于风暴过后的废墟。前世认定的“真相”摇摇欲坠,
冰冷的恨意堡垒在“重生”和“心声”这两个惊雷般的真相面前,
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缝隙里,那张奥拉帕利的收据,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栗。浑浑噩噩地度过几天。苏晚彻底搬出了主卧,住进了走廊尽头的客房。
偌大的房子成了寂静的坟墓,我们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那张药房收据像幽灵,
日夜在我脑中盘旋。林哲的电话却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准时响起。“沈总,新婚燕尔,
怎么听声音这么疲惫?”林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虚伪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蓝海计划’的资料,苏小姐那边……进展还顺利吗?董事会那边,可是催得紧啊。
”蓝海计划!沈氏未来五年最重要的核心战略!前世,就是这份资料,经由苏晚之手,
最终完整地落入了林哲的囊中,成为他击垮沈氏最致命的一击!催命符来了!林哲,
你这畜生!苏晚,你最好还没动手……否则……我心中警铃大作,强行压下翻腾的恨意,
声音平静无波:“林总监费心了。资料晚晚还在整理,有些细节需要反复核对。你知道的,
她做事一向谨慎。”“呵呵,那是自然,苏小姐的能力,我一向佩服。
”林哲的笑声带着黏腻的恭维,“不过,沈总,时间不等人啊。市场瞬息万变,
早一天掌握先机,就多一分胜算。您看……要不要我亲自去府上,和苏小姐沟通一下细节?
正好……也拜访一下新婚的二位?”亲自上门?!黄鼠狼给鸡拜年!
想催命还是想亲自监工?!
苏晚……你书房那个带指纹锁的保险柜……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我,结束通话后,
我像着了魔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向苏晚暂住的客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声音。
她不在?目光扫过空荡的房间,最终落在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
停留在邮件发送界面。收件人赫然是林哲的公司邮箱!
主题栏刺眼地显示着:蓝海计划 - 核心框架终稿!附件……已经上传完成!
发送键……只需轻轻一点!轰——!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被背叛的剧痛,瞬间冲垮了理智!
果然!果然她还是动手了!什么癌症!什么苦衷!都是骗局!她根本就是和林哲一伙的!
前世今生,从未改变!毒妇!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好!很好!你发!你尽管发!
这封邮件就是送你进监狱的铁证!老子这就去保安室调监控!人赃并获!我心中咆哮,
转身就要冲向门口!就在我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
猛地瞥见了她放在床头柜另一侧的……平板电脑屏幕!屏幕是常亮的!
上面赫然是……分屏显示的实时监控画面!左边画面:正是楼下我的书房!
那个带有顶级指纹密码锁的沉重保险柜!此刻,柜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右边画面:角度切换到了书房内部!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手套的瘦高身影,
正背对着镜头,动作极其专业而迅速地翻找着保险柜里成摞的文件!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精准地抽出了标有蓝海计划 - 核心数据字样的厚重文件夹!那人……不是林哲!
但他的身形……为什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
监控画面里,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苏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没有开灯,
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