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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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三年前我***了她,被判刑三年。今天出狱,我在街头看到她弟弟开着我的奔驰,

戴着我买给她的金戒指。他摇下车窗,吐了口烟圈:"哟,姐夫出来了?""你知道吗?

我那奶茶店火了,全靠你当年'投资'的启动资金。"我拳头攥出血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曾是我口中的"小舅子"。如今却踩在我头上笑。我忽然明白,那笔钱不是"投资"。

是"掠夺"。第一章、孤独的人生我是林深,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

一个听起来光鲜亮丽的职业。 我的工作,不只是996那么简单。 每一个广告创意,

都承载着客户的期待、团队的心血,以及市场的残酷考验。

这就是我——创意总监的日常: 在成就他人的梦想时,悄悄消耗着自己的人生。

父母走得早,朋友们一个个结婚生子。 朋友圈里晒娃的照片越来越多,而我的名字,

渐渐从他们的世界中消失。而我的日子却象一根绷紧的弹簧,随时可能断裂。

生活里除了工作,什么也不记得。 连我自己是谁,似乎都快要忘了。 深夜里的办公楼,

经常只剩下我这盏灯还亮着。 我知道楼下保安早已入睡,也知道整栋楼只有我一个人。

此刻——即便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胃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我蜷缩在办公椅上,

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打开电脑里的PPT。 第十七版方案还卡在PPT第三页,光标在那闪烁着,

像是在等待一个奇迹。 甲方爸爸说:“林总,我们要的是打败,打败,懂吗?

” 我欲哭无泪。 操!你打败的是我的健康和生活好不好。

想起上周体检报告上那个刺眼的"胃炎"诊断,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规律饮食,

我却把它塞进了抽屉最深处。 明知道这样不对,明知道身体在***,可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为了那份看起来光鲜的薪水, 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升职机会,

为了在这个残酷的职场中不被淘汰。 凌晨四点,办公室里的灯光依然明亮。 奇怪的是,

胃痛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盯着屏幕,PPT第三页的光标还在那里跳动。 忽然,

我打下了标题:《当打败遇上现实》……第二章、晨光里的相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

豆浆摊的热气混着油条香漫过街角,我揣着空碗下楼买早餐,

脚下忽然一滑 ——像是踩到了露水打湿的青苔,手里空碗飞了出去,差点让我摔了个趔趄。

停下一看是个焦糖色的小羊皮钱包。荔枝纹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金属搭扣像浸过暖茶,

温温润润地闪着光。拾起这款小巧的链条包,拉链半敞着,露出里面码得整齐的钞票,

一张证件照从夹层里探出头来 ——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身后是漫天飞舞的樱花瓣。

钱包内侧晃悠着个银质小猫吊坠,风一吹,就跟着晨光一起颤动。

我对着照片里的笑脸轻声笑了:"真是个丢三落四的小家伙。"站在原地等了很久,

卖豆浆的阿姨都换了第三锅浆,她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米色风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长发贴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额角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珠。

"你...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钱包?" 声音带着没喘匀的颤音,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在我手里的钱包和我脸上来回打转。我把钱包递过去,她接过的瞬间就紧紧抱在怀里,

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眼眶倏地红了,却弯着嘴角笑得灿烂:"真的太谢谢你了!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风衣的衣角在晨风中轻轻扬起,像只展翅的蝶。阳光正好落在她发梢,

我忽然觉得,这个寻常的清晨,好像有些不太寻常。几天后,我又在楼下撞见了她。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垃圾桶旁的梧桐叶,她正蹲在那里,指尖轻轻挠着一只三花猫的下巴。

几只流浪猫围着她的帆布包打转,发出细碎的呜咽。风掀起她卡其色风衣的下摆,

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处缀着颗银质的小月亮。我像被钉在原地。落叶在脚边打了个旋,

心底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带着酥麻的痒。她忽然抬头,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的金粉,

看见我时,嘴角又弯成了月牙:“你也住这栋楼?”“嗯,22 楼广告公司的。

” 我指了指身后的玻璃幕墙,声音竟有点发紧,“每天都从这儿过。”“好巧!

” 她眼睛亮起来,像浸了晨露的葡萄,“我在 15 楼出版社,刚来这座城市没多久。

” 指尖无意识地逗着猫,“难怪总觉得你眼熟呢。”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笑纹爬上眼角:“上次多亏了你,不如我请你吃饭吧?”这是第一次有女孩主动约我。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楼下的 “相遇” 餐厅里,风铃在门口叮当作响。我本就嘴笨,

此刻只听见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沙沙跑,空气里浮着的局促,像没泡开的茶包沉在杯底。

她忽然轻笑出声,碎发被风掠到耳后:“你在公司做什么?”“啊,创意总监。

” 我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指腹沁出细汗。“那肯定很厉害,攒钱买大房子了吧?

” 她开玩笑时,指尖还在猫爪边悬着。“我想攒钱买套小房子,有扇能看见星星的窗。

房间里灯下有个人等我,锅里温着汤。”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突然说这些私密的念头,

耳根子腾地热起来。她愣了愣,随即弯起眼睛,尾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心尖:“真好。

”风从纱窗缝里溜进来,掀起她耳边的碎发。我忽然觉得,这尴尬的沉默,

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第三章、照进黑暗的灯加班夜的写字楼像座空巢,中央空调的嗡鸣里,

门被轻轻推开。我没抬头,以为是保洁阿姨。直到脚步声停在桌边,

一双黑色乐福鞋撞进视线 —— 擦得锃亮,边角却磨出毛边,像被岁月啃过的月亮。

“你胃不好,别空着。” 女人的声音裹着点夜风的凉,把保温杯放在桌上。

不锈钢杯身印着褪色的小熊,像缩在云层后的星子。她蹲下去喂角落的三花猫,

猫立刻蹭她的手背。风衣下摆沾着灰尘,笑起来时,碎发在嘴角轻轻颤动。

“我看你灯一直亮着。”我愣住。谁会在意一盏灯?在这座凌晨三点仍有霓虹闪烁的城市,

谁会仰头数 22 楼的窗?她温柔一笑,轻轻起身离开,留下那杯温热的银耳羹。

拧开盖子时,甜度刚好漫过舌尖,热流滑入喉咙的瞬间,胃不疼了,心却开始颤抖。

第二天她来的时候,拎着蓝布饭盒。红烧肉泛着琥珀色的油光,溏心蛋的蛋黄半流不流,

焯水青菜淋着麻油,香得像小时候的厨房。“你说过,小时候妈妈做的味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哦,上上周在楼下抽烟时,

对着空荡的街道嘟囔过一句 “现在没人会给我做溏心蛋了”。原以为风会把这话吹散,

原来她听见了。第三天,她带来一盘《重庆森林》的 DVD,封面已经磨出白边。

“王菲躲在梁朝伟家那段,你喜欢王家卫?”我点头。她笑起来,

眼角的纹路里盛着光:“我也喜欢。”再后来,她拿出一瓶香水。复古玻璃瓶里,

琥珀色液体晃出细碎的光。我的手猛地一抖 —— 这是十岁那年,妈妈梳妆台上的同款。

“我在旧货市场淘的。”不可能。这种停产二十年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淘到?

但她把瓶子递过来,指尖带着点护手霜的暖意:“试试?”喷头按下的瞬间,

雪松混着晚香玉的气息漫上来,记忆突然炸开。十岁的我站在厨房门口,

看妈妈往耳后抹这瓶香水,穿米白色的裙子出门。她说 “乖乖等我回来”,

然后再也没回来。把香水收进抽屉最深处时,指腹还残留着那味道。不敢多闻,怕上瘾。

可她每天都来,像墙上的石英钟一样准时。改方案到凌晨两点,

保温杯会轻轻放在桌角;趴在桌上打盹时,薄毯会悄悄盖在肩上;忍不住咳嗽两声,

手边就多了温水和药片。“你太累了。” 她说这话时,正弯腰给三花猫添猫粮。

“你怎么知道我累?”她转头看我,月光刚好落在侧脸:“因为我也累过。”那一刻,

我忽然信了。在这座人潮汹涌的城市,真的有人会接住你的疲惫,会把你的碎语记在心上,

会在你最暗的时刻,提着一盏灯走来。“婉儿。”我叫着她的名字,语气认真,

“我们在一起吧。”这四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我的心跳得很快,

喉咙干涩,半天说不出话。她怔住了,笑了笑,眼角里带着一点狡黠:“傻瓜。

”然后她踮起脚,在我唇角轻轻吻了一下。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四章、猜疑与信任婉儿的爱,像一束温柔的光,却也带着温柔的烦恼。她有我手机密码,

经常象一个警官一样在我的手机里搜查着。 “李晴今天又找你了吧?”某天晚上,

她突然开口。 我正改着PPT,头也没抬:“嗯,项目对稿。

” “你们……是不是走得很近?” “她是客户,我们只谈工作。” 她沉默了几秒,

声音低下去:“可你跟她说话时,笑得比对我还多。” 我愣住。 “我没有,真的。

” 她转过头,指尖轻轻撅了一下我的胳膊,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下次注意点哈。

” 语气轻,却像一根细针,扎进我心里。我本约了她看电影,

她说临时要和出版社同事聚餐,让我先回家。我顺路去商场买件衬衫,路过咖啡厅时,

脚步却猛地钉住。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个男人——西装笔挺,腕表闪着低调的光,

笑容温雅,正替她拉开椅子。她低头笑着,长发从肩头滑落,眼光里似乎带着一丝情愫。

那个男人,我见过。 朋友圈里,她同事发过聚餐照,他是出版社的“投资人代表”陆海,

名下三家公司,被业内称为“出版界的金主贵公子”。 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自卑的愤怒。 我站在咖啡厅外,雨水顺着伞沿滴落,

心也随之坠落了下去。晚上,我去了她宿舍。 门开时,她刚洗完澡,湿发披在肩头,

正对着镜子吹风。 我站在她身后,声音干涩:“今天……那个陆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 她动作骤然停住。 吹风机的嗡鸣戛然而止。 镜子里,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像月光落在冰面上。 “你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路过。” “那你为什么要问?

”她猛地转身,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为了钱离开你?觉得我贪图富贵?

” 她逼近一步,眼眶微红:“林深,你知道我为什么总问你李晴的事吗?因为我害怕!

我怕你被别人抢走,怕你某天突然说‘我们不合适’,然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可你呢?

你从不安慰我,从不主动说‘我只爱你’,现在你倒来质问我?” 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 原来,我们的怀疑,是一面镜子—— 她因不安而窥探我,

我因自卑而窥探她; 我们都在用猜忌,丈量彼此的距离。第五章、合二为一第二天夜里,

我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公寓。 凌晨两点的楼道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钥匙刚***锁孔,

门却从里面轻轻打开了。她站在玄关的灯晕下,像一缕未眠的月光,静静候着归人。

“你手机不回,微信不看,我差点报警……”我看着她突然笑了:“你不是生气了吗?

”她愣住,眼眶红了:“我当然生气!可我更怕你出事。”她蹲下来,像从前那样,

轻轻揉我的胃:“林深,我们是不是……都太害怕失去了?”“我不该翻你手机,

不该怀疑你。可每次你和李晴在一起,我就会想起我妈妈——她也是这样,

看着我爸一次次加班,最后发现他有了别人。”她声音发抖:“我怕重蹈覆辙。

”我握住她的手:“我错了。我不该问你陆远的事。我不是不信任你,

而是……我怕自己不够好。我只是一个加班到胃出血的创意总监,而你值得更好的。

”她摇头:“你别不自信,我只想你要我。”我牵起她的手,指尖相扣,

像在许一个无声的誓:“我们未来一定要信任彼此,不能动摇。”“嗯。”她轻声回应。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的发梢,像一层薄霜。她没说话,只是轻轻走到我面前,

脱下外套,露出那件米白色的睡裙。她的眼睛很亮,像穿过很多黑夜的人,终于看见了光。

“林深,”她轻声说,“我爱你。我们彼此拥有吧,这样就不要再去怀疑。”我抱住她,

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我们相拥着倒在床上,动作很慢,像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第六章、彩礼如刀两个月后,苏婉儿站在我家门口,脸色白得像张宣纸。

她攥着张验孕试纸的手指在发抖,试纸边缘被捏出深深的折痕。

"林深......" 她的声音飘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怀孕了。" 尾音打着颤,

"我们...... 该怎么办?"我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脏先停跳半拍,

随即擂鼓般狂跳起来。狂喜像潮水漫过喉咙,我 "咚" 地单膝跪地,

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攥了三个月的银戒指:"嫁给我,好不好?"她突然哭出声,

扑进我怀里时带起一阵风,指甲几乎掐进我后背:"好...... 我答应你。

"订婚那天的太阳格外毒,红绸在她家院墙上晒得发脆。我和她并排坐在红木沙发上,

茶几上的瓜子壳堆成小山,红枣和桂圆滚得满地都是 —— 她妈说这叫 "早生贵子"。

她母亲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递过来的茶水却烫得人握不住杯。她父亲始终闷头抽烟,

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溢出来。苏婉儿坐在中间,手指把旗袍下摆绞出麻花。"三十万彩礼,

一分不能少。" 她母亲突然抬头,眼睛却盯着茶几上的木纹。

我惊得手里的茶杯 "哐当" 撞在托盘上:"婉儿,

我们......""我们这是传统风俗。" 她父亲突然把烟头摁灭在桂圆壳里,

火星溅起来,"我家女儿清清白白,不是来菜市场讨价还价的白菜。"我转头看苏婉儿,

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砸在藏青色旗袍上,洇出个深色的小圆点。她不看我,不说话,

只是肩膀抖得厉害。回家后我打遍了所有通讯录。"我...... 只有二十二万。

" 给她发消息时,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打滑。凌晨三点,她突然发来条语音,

背景里有她母亲的哭声:"我求了妈一晚上,她说......" 她顿了顿,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再想想办法。"当最后一笔网贷到账时,

我盯着短信里的 "80000 元",手抖得像得了疟疾。苏婉儿靠在我肩上,

头发蹭着我的脖颈:"林深,以后我们好好过。"我摸着她的发丝,

无奈地说:"好……"第七章、压力山大我原以为结婚是苦尽甘来,

没承想是她 "改造计划" 的开始。新婚第一晚,她洗完澡出来,

伸手就从我睡衣口袋里抽走工资卡,像抽走一张超市小票。"男人手里不能有钱,

" 她晃着卡笑,语气轻得像羽毛,"容易学坏。"我笑了,

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你管着我放心。"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帘,

手机 "叮咚" 一声 ——82700 元的扣款通知刺得人眼睛疼。

备注写着 "欧洲十国游"。"婉儿,这是......" 我举着手机冲进卧室时,

她正对着镜子试新买的墨镜。"别人老公都带老婆出国玩," 她摘下墨镜,

睫毛忽闪忽闪的,"你不想让我在闺蜜面前抬不起头吧?"我盯着那串数字,

喉咙像被塞进团棉花。房贷催缴单还压在餐桌垫下,信用卡账单昨天刚寄到,

红色的欠款金额像道血痕。"能不能...... 等我项目回款?" 我声音发涩。

她 "嗤" 地笑出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我闺蜜等不及了,

会花钱才会挣钱嘛。"从那天起,我家衣帽间开始堆起带 LV 老花的纸箱,

香奈儿的鞋盒在玄关摆成一排,爱马仕丝巾上的玫瑰花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些都是投资,

" 她把新包往我怀里塞,"女人形象好了,才能给家里招财运。"有天我加班到凌晨,

拖着灌了铅的腿打开家门,客厅里的购物袋堆成了小山。苏婉儿蜷在沙发里敷面膜,

撕下来时脸色惨白。"你看看老王家," 她很不高兴地说,"人家说买学区房眼睛都不眨!

"为了让她满意,我咬牙提出换套大三居。她盯着房产中介发的图片,

终于笑了:"这还差不多。""这沙发连个贵妃榻都没有," 她戳着真皮沙发的扶手,

"邻居家的是意大利进口的。""同事问你在哪上班,我都不好意思说。

" 她对着镜子涂口红,语气轻飘飘的。"跟你出门,别人都以为我是你秘书。

"每句话都像一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开始连轴转,

凌晨两点的办公室总有我的身影,周末接私活能从早忙到晚。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蛛网,

腰疼得直不起来时,就往腰后塞个热水袋继续改方案。

但为了给她和孩子的未来一个满意的生活,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八章、填不完的窟窿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 一个真正的家。哪怕是住出租屋,

只要她能笑着迎我进门,就够了。婚后第一个月,她坐在昏黄的台灯下给我缝衬衫扣子,

银针在布面上跳着舞。"林深," 她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根线头,

"我弟弟要订婚了......"我正给她剥橘子的手顿住:"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女吗?

"她眼圈红了,线团从膝头滚到地上:"他在老家,

爸妈怕你嫌弃......"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藏着这样的隐情。

"他彩礼还差十万,"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从小身体弱,

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嫁......"我没犹豫,第二天就把准备买车的钱转给了她弟弟。

她抱着我哭了半宿,说:"林深,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过半年,

她又在深夜红着眼圈找我:"弟弟想开店,说是风口上的生意,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我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想起她为我缝扣子的模样,咬咬牙刷爆了三张信用卡。

她摸着我熬红的眼睛说:"等他赚钱了,第一个就还你。"可这窟窿像个无底洞。

弟弟要换车,她说 "做生意得有排场";弟媳要钻戒,她说 "不能让人家觉得寒酸"。

每次转账时,我的心疼得像被刀割,可看着她捧着我的手说 "你是我们家唯一的指望",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开始偷偷变卖婚前攒下的邮票,把父亲留下的手表也当了。

同事聚餐我总找借口缺席,因为付不起 AA 的饭钱。有次领导塞给我两张话剧票,

我转手就卖给了黄牛 —— 那几百块够给她弟买套西装。

第九章、幻觉中的裂痕也许是因为孩子吧,我还想守住这段婚姻。哪怕她再多的抱怨,

哪怕她总在闺蜜面前叫我 "林先生"。我安慰自己:她只是压力大,

等她弟弟稳定了就好了,或许她就能变回刚认识时的模样 —— 那个会在我胃痛时,

捧着热水袋说 "你值得被好好疼" 的姑娘。那天加班到八点,我特地调休去接她产检。

天空飘着细雨,城市在暮色里泛着湿漉漉的光。我手里拎着她爱喝的温热红枣桂圆茶,

一步一步走上妇产科三楼。电梯门开,走廊灯光惨白,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

就在我抬脚要走的瞬间,目光钉住了。走廊尽头,她和陆海并肩站着。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灰色西装,腕表低调泛光,一只手几乎要搭上她的肩;她低着头,

嘴角弯着,长发从耳后滑落,遮住半张脸——那姿态,像极了我们初遇时,

她在咖啡厅笑着接过我递出的钱包的模样。我的血液瞬间冻住,脚像被水泥浇铸在地。

她回头看见我,笑容丝毫未变,轻快得像在介绍一位同事:“林深,这是我们陆总,

刚好也来医院。”陆海转过身,朝我伸出手,声音温和:“林先生,久仰。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戒指上侧似乎刻着字母——L.H.,他的名字缩写。

我机械地伸手与他相握,掌心冰凉。“是啊,路过。”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飘向别处,

“母亲住院,顺道来看看婉儿。”“顺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你这‘顺道’,走得可真准。”空气骤然凝固。她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语气陡然拔高:“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是上司,关心关心下属怎么啦?”“对不起,

”我只好低声说,声音像从井底传来,“我……误会了。”拖着她扔下不知所措的陆海走了。

回到家里,雨还在下。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枣茶,热气早已散尽,杯壁冰凉。

她把包甩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委屈:“你当着外人面让我难堪,有意思吗?”晚上,

我喝了半瓶白酒,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一只困在蛛网里的虫,越挣扎缠得越紧。

恍惚间看见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忽然转过头来,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然后对我疯狂地哈哈大笑:“你这个傻子……”第二天早上,她醒来,阳光洒进卧室。

她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奇怪地看着我。“你昨晚怎么了?”她轻声问,眼神清澈,“脸色好差。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她的妆还没化,头发微乱,看起来像极了我们初遇时的模样。

那一刻,我又想起我们那天的誓言——信任。兴许是我多虑了,是我想太多了。

第十章、周岁宴上的终章终于,儿子出生了。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灰暗的世界。

他冲淡了她的种种不快,也冲淡了我心中的怨恨和疑虑。每当她因为产后抑郁而情绪失控时,

只要我把儿子抱到她面前,她的眼神就会瞬间变得温柔。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会对着我笑,

我的心像被阳光晒化的雪。那些争吵、指责、冷漠,在他咯咯的笑声面前,

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我想做个好父亲,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以为,

新的生活终于要开始了。在儿子的周岁宴那天,我特意订了一个十二寸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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