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宝船归来
“您这也忒……”看着眼前几个大箱子的折子，朱高爔嘴角首抽。
“这些都是大哥批过的，以他的个性很难犯错的啦。”
朱高爔还想试图拯救一下大哥，当然主要是拯救一下自己。
却听见坐在案前的朱棣冷哼一声， “我出征这段时间你又过起了日上三竿才醒，晨鸡初鸣才睡的日子了吧？
又想每日晨昏定省了是吧。”
朱高爔一下子闭紧了嘴，苦着脸看着饶有笑意的朱棣。
“太子爷什么情绪？”
“我来时在院外听大哥嚷嚷着要回顺天呢。”
“哼，他也就会这么一出了。
太孙呢，去老和尚那了？”
“虽然说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但方法有很多干嘛折腾大哥嘛。
他身子一向不好。”
“嗯？”
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边翻奏折边聊起来。
朱棣突然将手里的奏折摔在案上，“你说老大这怂是装的还是真的？”
迎着朱棣炯炯的目光，朱高爔心中暗叹一声。
相同的疑问在老朱成了皇帝之后问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才稍微放给大孙子一点权力，就敲打一下老大。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他们争得这么厉害你就对这位子没点想法？”
“要不赶明废了老大赶走老二再弄死我，这皇位你小西爷来坐？”
“你这也没拿老三当人啊……你还真想啊！”
朱棣作势欲打，朱高爔一脸吃翔的表情看着自顾自表演的朱棣。
“爹，咱能别闹了吗？
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妖，这辈子才给大明朝当皇帝啊。
你看监国这段时间把老大累的那样子……哼！”
拾起奏折的朱棣冷哼一声，看着自家最懒的小儿子。
就算心疑如他也觉得自家这个从会爬开始就懒洋洋地的小儿子绝对受不了政务的苦，但这可是皇位。
试问这天下有哪个人能拒绝的了那一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呢？
这思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朱棣转眼又看着朱高爔笑了起来，给孩子看得发毛。
“大军回转的时候顺道回了趟顺天，紫禁城……修的不错。
当初你那图画的我还不怎么满意，但实际落成身临其中倒也不错。”
“您满意就好~”那可是他照着记忆中的故宫跟工部的匠人们打磨了很久才设计出来的，这一建就是八年，如今早有个两三年要落成了，从此青史之上也要有他朱高爔一笔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爹想奖你点什么，你现在说，无有不准！”
朱棣大手一挥也是十分阔气，朱高爔听了眼珠子却是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爹啊，我可不是老大他们。
您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不矫情，那咱那买卖的分成你多饶我点。”
朱高爔嘿嘿一笑，很是市侩地举起右手拇指食指搓了搓。
朱棣闻言变色，“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爹我一皇帝跟你三七分账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怎么景王爷你想攒点钱，将来封出去也去猪圈里呆几年再打回来！”
朱高爔见老家伙耍起赖来也清楚此时没得商量，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叹了口气起身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儿臣不敢，请父皇赎罪。”
真抠门，守着内帑那点银子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有钱吧。
不是的，爹啊，是爷爷太穷了给你的假象。
你那内帑在历代皇帝的私库里排不大上号，而且排在你后面的大都姓朱~“滚蛋！”
“欸。”
看着朱高爔丧眉耷眼离去的背影，朱棣松了口气。
这臭小子真不客气，就算朕一点力都没出但皇帝老子占8成也很合理吧，就算下次91也没什么怨言吧，给个半成意思意思可以了，还想要多？
真过分，不孝！
正赶上朱棣身边的大太监走进来，朱高爔斜睨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随即瘪了瘪嘴站在原地。
“景王殿下……”朱高爔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就好。
果然一会的功夫里面就传出话来，“去把景王叫回来！”
站在走廊上的朱高爔活动了下脖子，抬脚走了回去。
淦，三成里还有两成归在司里最后让夏原吉抽去给你打仗呢！
不给钱还这么使唤我！
只见朱棣脸冲着挂起来的一幅字画看不见神情，也不回头扔了个折子过来。
“马保带了南洋一带不少的使臣王子回来离京不远了，你的人带回来的你去接待一下。”
“您又给我扣帽子，他不是您从内宫监调给我的嘛……再说招待南洋外臣不应该是鸿胪寺、光禄寺和……会同馆那帮闲官的事嘛。”
“朕给你你就要？
不是当着你娘你看我当时不抽你？”
朱高爔一看老武夫又想耍无赖，赶紧扯呼。
“儿臣谨遵口谕，当不负圣命。
儿臣告退！”
说完转身就想溜号。
“臭小子，要是外臣的饭菜这回还那么难吃。
丢了我大明的颜面，老子就盯着你一口一口全咽下去！”
“知道了！
我捞不到的油水，其他人也别想碰~”……朱高爔坐在车驾内思索着宝船回归带来的契机，庞大愿景的实现离不开农桑基础的发展。
只有让百姓过得起日子，才能真正调动其内生动力。
但眼下皇帝亲征回京，又调了监国太子的奏疏。
显然对亲征途中大军缺粮之事尤为不满。
毕竟并非人人都是那位20岁的冠军侯，以战养战不过是纸面上的容易罢了。
朱高爔揉了揉眉心，跟着朱老西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上午的奏疏连顿饭都没蹭到，还熬废了心神。
“穷比……跟他净干些亏本买卖，当皇帝也就吆五喝六支使人这点好处了。”
随着马车缓缓停在景王府前，朱高爔踩着凳子下车吩咐起孟安来。
“孟安，找人拿着我的手信去请会同馆主事、礼部侍郎，不，礼部尚书来府里议事，算了把抠门精也叫来。”
“是……”等朱高爔垫了垫肚子，拿着根木签悠闲地走到正厅。
看着里面正襟危坐的几位大人还好，到了悠然的喝着丫鬟泡的茶叶的夏原吉就气不打一处来。
“夏大人最近气色不错啊！”
夏原吉等人看到景王到来也是站起来微微欠身，“景王殿下。”
“托陛下的福，最近还算安逸。
就是国库里没钱，今年天灾人祸的有钱也留不住着实令人头痛啊。”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朱高爔。
朱高爔心中暗骂，他什么都还没说这老东西就把要钱的路堵死了，还顺便向他哭穷。
“那岂不是正好，我这恰好有笔买卖要请夏大人参与呢。”
“殿下，户部司掌钱粮一分一厘这来之不易啊！”
“陛下率50万大军亲征阿鲁台部斩敌无数、封狼居胥，可谓是战果辉煌，鞑靼更是答应年年向我大明进贡马匹。
但经此一役鞑靼只怕是元气大减，瓦剌做大也是迟早的事。
陛下雄图大略欲要剪除蒙元余患，势必会再起战事。
钱粮之事到时还得夏大人为陛下分忧啊~”一听着又要打仗夏原吉整个人脸都绿了，皇帝拿着户部当聚宝盆使，再多的银钱也不够他使唤的！
朱高爔眼看夏原吉垮下脸来，心里才舒服了许多继续说道：“宝船归国许久，眼看南洋各小国的使臣王子们都要到了，接受朝贡如何还礼是个大问题夏大人也说了这国库空虚，没钱啊。
诸位大人有何高见啊？”
都给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