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W国的苏夜黎,正看着面前成山的礼物出神。
她被厉明枭接回来,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后,就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她的哥哥,夜楚。
夜楚坐在轮椅上,医生告诉苏夜黎,“夜先生的腿是心理性障碍,等他哪天想站起来了,就能恢复。”
苏夜黎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陌生的哥哥,她有些拘谨。
还是轻声开口,“我们不需要做亲子鉴定吗?”
夜楚笑了,与苏夜黎同样的凤眼微眯,“黎黎,你跟我来。”
苏夜黎利落地跟上操控着轮椅的夜楚。
他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握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混着木香的空气侵入鼻端。
遥远的记忆也被尘封的木门唤醒。
苏夜黎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坐在小木马上,仰着头甜甜地喊哥哥。
而在她旁边的妈妈则是趁机喂了她一口海鲜粥。
美丽的妇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揉了揉小女儿头上的小啾啾。
幸福像阳光一样洒了满室。
再远一点,长腿交叠的男人正在把这温馨的一幕留在画纸上。
直到夜楚叫她。
苏夜黎这才回过神,眼里蓄的泪也无声落了下来。
而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幅画。
苏夜黎颤抖着手摩挲着画中爸爸妈妈的脸。
一旁的相框里,她的脸跟妈妈像了九成。
夜楚在她耳边解释,“爸妈在找你的路上,救了很多人。”
“在一次海啸里,他们救了十个孩子,妈妈被浪头卷走时,爸爸为了拉住她一起被带走了。”
“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他们也可以安心了。”
话落,夜楚又打开了一处更大的房间。
里面是各种各样未拆封的礼物。
“黎黎,这是我们这么多年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的生日,每一个节日,都有。”
“现在,它们终于等来了主人。”
“黎黎,欢迎回家。”
苏夜黎眼里的泪大颗大颗砸落。
原来,她的家人是这般爱着她。
他的爸爸夜铭淮是著名的画家,妈妈佟昭是钢琴师。
她本该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却在七岁时,跟哥哥出去玩时走丢。
幸运的她被顾晏沉捡了回去。
否则,她早已死在了那个冬夜。
所以,她感激过、也热烈地爱过顾晏沉。
就连这个苏姓,用的还是顾晏沉母亲的姓氏。
只不过,那些都已经是旧时光。
现在她是夜家夜黎。
摸着妈妈留下的古董钢琴。
流畅的琴音铺满整栋别墅。
妈妈的笑,爸爸的爱,都在指尖飘舞。
灵魂与琴音共鸣。
夜楚颤抖着肩膀,流下了爸妈离开后的第一滴泪。
幸好,他的妹妹在暗网上发了寻亲书,把他从地狱拉回来。
第二天,厉明枭来了。
夜楚把他拖进书房,苏夜黎听到书房里传来砰砰声。
夹杂着男人的质问。
夜黎很难想象,那么温和儒雅的夜楚会那么大声地说话。
她怕出事,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哥,厉先生,你们还好吗?”
书房里马上安静下来。
开门的是夜楚,他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怒火。
而坐在沙发上的厉明枭长腿交叠,狭长的眼尾泛红,嘴角还青了一块。
他伸出手,尽力遮掩着。
夜黎把一切看在眼里,轻声开口,“厉先生,你需要帮忙吗?”
“嗯。”
“不用。”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哥,厉先生救了我的命,要是没有他,我也不能回来见你。”
“当时情况紧急,并不是他占我便宜……”
厉明枭适时地“嘶”了一声。
苏夜黎取来药箱,夹起酒精棉给厉明枭处理了嘴角的伤。
她专注做着手上的事,没看到厉明枭越来越红的耳朵和自家哥哥攥紧的拳头。
苏夜黎站起身,“好啦。”
又转头看向夜楚,“哥,我今天要去学校报道。”
厉明枭跟着站起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黎黎,我们顺路。”
苏夜黎看着气鼓鼓地夜楚,“哥,你不送我去学校吗?”
长久没出门的夜楚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