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与你只是有缘无分,你是否能感受到我千万次无言的挽留。
祁莫喜欢沈嘉,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沈嘉。
祁莫的喜欢是一团篝火,可惜沈嘉只是一潺潺流水,江河水泳万年不曾断绝,又怎会为一团杂质驳杂的尘火停留……——题记·2025.6.11祁莫是一个性格有点奇特的女孩,在她两岁的时候会因父母有了小妹妹,而主动和奶奶一起睡觉。
在她稍大一点的时候上了离家远但离母亲工作单位近的幼儿园,她和一个同村的女孩在这所幼儿园里结识,但她们都看不顺对方,故意给对方发小勺子、天天翻着眼从对方面前路过,一提到彼此心里就自动开始不屑,于是她们就这样从小小孩看不顺到了小学生。
祁莫的第三个小学和初中并立,于是她在乡村悠闲自然的时光里无聊到天天穿梭于两个图书馆,从第一本《幻城》到《铁腕儿慈禧太后》,千奇百怪各色各样的书她都有涉猎。
书给她无味的童年涂彩,但也使她的心智与年龄严重脱节。
她的成绩很好,小考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一中,十三年来,这片虽不富裕却平和的土地,用它的养分好似终于催生出了一朵虽没有极致红艳却也可在春季与百花争相的小花。
不过一字出头的年纪,她小小的一只却背着大大的行囊,远离故土来到城市,月华流转的眼眸里却从未流露出半分胆怯,像拔剑出征的女将。
村里的第一到了县里依旧优异,那两座图书馆和安宁的瘠土将她养得灵气萦绕,彼时的她甚至貌似有了可以窥见未来的能力,她对自己说: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那时透过窗纱帐的阳光融在她的身上,照亮了房间的床头,也照亮了她的路。
人们惊叹于这个小地方来的女孩哪里来的才气,人们沉溺于她的自信洒脱。
但是,小小的祈莫也有烦恼。
她自觉过的并不算外人眼里的幸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
小学的她看见醉酒的父亲满脸通红被扶都扶不稳的朋友扛回家,跌跌撞撞的飘上楼梯然后在拐角处开始吐,那处的污渍竟抗得住岁月,到她毕业成人都未曾完全抹去。
于是,祁莫和她的父亲约定,如果她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初中,他就戒酒,他一口答应,可是一十八年,父亲从未放下他的酒瓶,就好像未有月明照耀的沟渠,青苔野藓总是长也未消。
祁莫未曾想明白父亲为什么喜欢这些辛辣又刺鼻的东西,首到初二新冠疫情爆发,祁莫被接回父亲的工作岗位隔离才恍然大悟,他是为了生活和养家。
如同一副形骨无依的柳絮飘浮于大海,她的父亲从未获得片刻自由。
祁莫苦吗?
不,她并不苦。
她虽埋怨过母亲怎么就看上了一个酒鬼,与小妹为争宠费尽心力,但也记得雨夜高烧时母亲充满血丝的眼睛。
一群小小的青梅竹马占据了她前半人生的大头,小学玉兰树下的嬉闹,体育室爆改茶话室,袅袅茶香中时不时被白兰花瓣砸得满头。
疯闹的他们偶尔还能讨得一手花生米、几串橘子还有小孩爱喝的旺仔牛奶,她的语文老师会告诉她小学不用学这么苦,会在木棉和玉兰盛开的傍晚让他们提前放学,他们在漫天的粉色火烧云下跳绳、踢键子,在满地的白色玉兰花上轻轻捡起几瓣,尚且稚嫩的脸庞悄悄凑近,闻到淡淡清香后猛的回归游戏。
也许这也是小小的大人派遣的方式,他们喜欢看孩子嬉闹的场面,那样的话,生活似乎也荡起了波澜。
祁莫有时候又很皮,“老生长谈”的师长偶尔也会被她气昏了头。
她会带领小学生们打团架,只因一“大哥”欺负了她眼里第一单纯的的女孩。
她还会在放学的路上跳过一条盘曲在路中央,立起来比她还高的“小”蛇,然后刚好被街溜子的奶奶撞见,接着就是一顿竹笋炒肉,鸡飞狗跳,邻里见怪不怪,但她每次都说这是她这辈子被揍的最惨的一次。
知错了吗!
错了!
然后下次还敢,下下次更是上房揭瓦。
倒不知出去闯荡几年,怎么就变成了乡邻父老嘴里的“这孩子从小乖巧懂事懂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