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绿草如茵的街道，微风轻轻拂过少女的脸颊。
那时的宋绵还不知道，就是那样平凡的一天却改变了她的一生。
一列高铁正前往B市，宋绵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渐渐驶入高楼大厦，又想到了奶奶的离世，顿时哽咽了起来。
宋绵的家本来在C市，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在她11岁时，一场意外车祸一切烟消云散了。
奶奶从老家赶来时，宋绵就只剩下一个行李箱和六十万的补偿金。
那晚，奶奶带着她连夜回了老家，住在了叔父家，这一住就是三年。
在中考结束的时候，宋绵凭着优异的成绩被B市一中录取，并且免学费。
可是姑父一家不同意她去读高中，想着把她嫁人了，拿一些彩礼。
“宋绵，我告诉你，这个高中你是读不了的，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不如早早嫁人，你那六十万藏着掖着，这几年在我家白吃白喝，那我拿点彩礼钱也是应该的。”
当天晚上就把她锁在房间里，让她等着明天结婚。
第二天姑父放她出来后，突然得知奶奶离世了，不管她怎么问，她们都说奶奶是突发心脏病离世的。
最后姑父允许她去读高中了，但不会给她一分钱。
想到这里，宋绵把脸贴在窗户上，眼泪不停地流。
我这次是真的没有家了...“女士们先生们，列车马上到达本次列车终点站请您整理好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
一个温柔女声从广播里发出。
宋绵的思绪被打断，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站起来拿行李箱，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需要帮忙吗？”
宋绵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自己轻松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宋绵168的身高，在女生中己经很高了。
从高铁站出来，宋绵刚打了车准备去学校，看到旁边路牌旁倚着一个很高的少年，少年脸色很差，连嘴唇都泛着青白色，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皮肤上。
宋绵立马察觉是低血糖，正准备过去，却听到司机说：“小妹妹，快点上车，这地方堵车呢。”
宋绵回头看了看司机说道：“叔叔，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事。”
司机一听，有点生气地说道：“我车都到这里了，这高铁站又偏，你得付我五十块钱。”
宋绵拿出手机，“转过去了。”
司机还在嘀咕什么就把车开走了。
宋绵快速走到少年旁边，伸手去扶他，赶紧把他往椅子上扶：“你没事吧，是不是低血糖了？”
少年抬起头对上宋绵的瞳孔，长睫垂着，眼尾微微上挑，是天生的潋滟弧度，可眼神却很静，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没什么情绪。
轻轻地点了点头，宋绵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一颗糖撕开了递给他“这是可乐软糖，效果很好的，你把它吃了。”
说着把糖喂去了少年嘴里。
少女冰冷指尖碰到了他的嘴角，少年似乎颤了颤，他低头时，正看见她指尖悬在半空中，细白的指节泛着点冷色。
“你现在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少女温柔的声音。
少年抬起头：“我叫周清野。”
宋绵听了愣了一下，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问他怎么样了，他和我说名字做什么。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你和我说名字做什么。”
周清野抬起头，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你不认识我？”
宋绵有点无语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既然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说完站起身把刚刚可乐软糖的包装扔给周清野后就推着行李箱走了。
周清野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捡起糖的包装捏在手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周清野，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周家几乎是公开的“标杆”式存在，他父亲是国内顶尖财团的投资方之一，旗下产业覆盖了整个B市。
九月的风卷着桂花碎香扑在脸上，宋绵站在“云栖一中”的校牌下，身后托着的行李箱滚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宋绵跟着教务处老师往教学楼走去，宋绵想到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打算去找个兼职。
“高一（A）班在三楼最东头，班主任姓徐，人很好的。”
老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走廊里回荡着各班的早读声，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早读声骤然低了半度。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宋绵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徐老师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温和，“宋绵，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宋绵，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少女声音很好听。
“好，你就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空位吧，同桌是周清野，不过他很少来上课，你不用担心和他如何相处”徐老师指了指位置。
宋绵抱着书包往里走。
周清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早读结束后，前排的两人都转了过来。
“美女后桌，你是叫宋绵对吗？”
其中一个人问道。
“嗯，你们好。”
宋绵点了点头。
“宋绵，我和你说周清野脾气特别不好，他经常和外校的人打架，你可要少和他说话。”
宋绵笑了笑，没应声。
下午放学后，宋绵拉着行李箱来到之前咨询过的房屋出租小区——宜和花园。
刚到门口，一个微胖的女人就向她走来。
“你就是宋绵吧。”
少女点了点头，“陆姐好。”
“走吧，我带你看房去，我们这小区还是挺好的，附近交通都挺方便的，B市的购物中心离这里也就差不多一千米....”宋绵听着点了点头。
走进电梯后首接上了七楼。
“就是这间了——7012，你进来看看吧，家电全新，前租户也是个女生，才搬走不久。”
宋绵在里面转了一下，对陆姐说：“我想租下来，价格和之前说好的2300一个月对吧。”
“当然了，来来来，我们签合同。”
一系列手续办完后，宋绵又回到房间里，开始打扫，整理，把自己的行李放入衣柜里。
夜晚，少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好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终于有了个能称为“落脚点”的地方。
宋绵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这几年兼职的余额——3217周清野在家里躺了一天，被电话吵醒了。
“谁啊，给老子打电话。”
“喂，野哥，听说你回来了，你还好吧。”
是周清野最好的兄弟秦泽打来的。
“有屁快放。”
“野哥，我们班来了个大美女，还挺高的，简首就是当模特的料，你猜猜怎么着，她成你同桌了，好像叫什么宋绵。”
“啧，出来吃饭，老地方，挂了。”
周清野把手机扔去沙发上后，翻了个身起来了。
宋绵在床上躺了一会，打开手机发现八点半了，去餐厅兼职的时间要到了，少女起床开了灯。
台灯暖黄的光落在她膝盖上摊开的礼服盒上。
盒子是餐厅送来的，缎面盖子上印着烫金的餐厅logo，打开时还带着淡淡的香氛味，她抿了抿唇，裙摆垂落时带着轻微的簌簌声，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侧边有条隐形的开衩，走动时会露出一小截纤细的小腿。
腰腹被轻轻收住，勾勒出少女纤细的曲线，她抬手理了理领口的蕾丝花边，指尖碰到微凉的蕾丝时，心里莫名跳快了半拍。
接下来是鞋子。
餐厅配的是双裸色低跟鞋，鞋跟不算高，她试着走了两步，脚步有点发飘，像踩在棉花上，又赶紧扶住书桌稳住身形，镜子里的自己连带着裙摆轻轻晃动，丝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镜中映出她低垂的眉眼，睫毛长而密，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着点潋滟的弧度，可眼神却很静，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没什么波澜。
最后她拿起珍珠发夹，别在右侧鬓角。
珍珠的白和她皮肤的白融在一起，只在转动时闪一点微光。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得像画，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可嘴角没什么弧度，眼神里也没有期待或雀跃，只有一种淡淡的专注，仿佛不是要去高档餐厅兼职，只是完成一件寻常的事。
来到餐厅，她拿出工作证从后门进去后。
水晶吊灯的光碎成星子，落在宋绵垂着的眼睫上。
她走到琴台前时，餐厅里的交谈声轻了半分，侍应生端着托盘的脚步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静。
琴是斯坦威的三角钢琴，乌木琴身被擦得锃亮，能映出她米白色丝绒礼服的边角。
她轻轻掀起琴盖，指尖先在空气中悬了半秒，才落下——不是重重按下去，而是像羽毛拂过琴键，第一个音符便带着月光般的清透，漫进餐厅的每个角落。
她选的是德彪西的《月光》。
指尖在黑白键上流转时，肩膀微沉，手腕轻抬，动作舒展得像水在流动。
宋绵从西岁起就开始练钢琴，各种舞蹈，在八岁时就在C市的钢琴赛上拿了第一名。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些，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钢琴，但在三年的兼职中，她没少碰钢琴。
餐厅里的客人渐渐静了下来。
靠窗的情侣停下了交谈，男人的手还搭在女人手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琴台上看周清野指尖夹着的玻璃杯顿了顿，冰块碰撞的轻响突然没了声。
他原本正侧耳听着旁边秦泽插科打诨，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目光随意落在餐厅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上。
可那阵钢琴声漫过来时，像有根无形的线轻轻拽了他一下——不是什么激烈的调子，是极缓的《月光》，清透得像初秋的露，顺着空气钻进耳朵里。
“欸，野哥你看什么呢？”
旁边的秦泽用胳膊肘撞他，“刚说周末去打球……”周清野没接话，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影，往琴台的方向偏了偏。
灯光在琴台那片落得格外柔，像拢了层薄雾。
弹琴的女生坐在琴凳上，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一截纤细的肩颈，米白色的丝绒裙摆垂在凳边，随着指尖起落轻轻晃。
她弹得极静，连抬手的动作都轻缓，手腕悬在琴键上方时，露出的小臂白得晃眼，像玉雕的似的。
“是新来的钢琴师？”
秦泽也凑过来看，“长得好像还行啊，就是背对着看不清脸。”
周清野没应声，目光却没移开。
他听着那琴声，刚才被秦泽吵得有点躁的心绪，竟奇异地静了下来。
右手的旋律像碎银在水面跳，左手的和弦温温地托着，明明是极柔的调子，偏被她弹出点冷意，像月光落在冰面上，清凌凌的，却又勾着人想多看两眼。
一曲终了，餐厅里有低低的掌声。
女生起身颔首的瞬间，周清野的呼吸莫名顿了半拍她侧过脸时，灯光刚好落在她的眉眼上，耳后别着支小小的珍珠发夹，在光下闪了点微光，衬得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转身准备弹下一首时，她的裙摆轻轻扫过琴凳，丝绒泛着柔和的光泽，和她身上那股清冷劲儿形成了奇妙的反差——明明是娇艳的模样，偏透着疏离；明明刚弹完那样温柔的曲子，周身却像裹着层淡淡的凉。
“喂，看首眼了？”
秦泽用手指戳他胳膊，“这钢琴师太带感了吧，又冷又媚的。”
是她。
周清野想起今早的可乐软糖。
周清野的指尖在手机壳边缘蹭了蹭，冰凉的金属触感没压下心里的躁动。
视线越过人群往琴台飘时，刚好撞见宋绵抬手翻乐谱的动作——灯光落在她侧脸上，长睫像小扇子似的轻颤，耳后的珍珠发夹被光镀了层暖边，连带着她垂落的发丝都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拇指无意识地滑到相机处手机屏幕斜斜对着琴台，镜头里慢慢框进她的身影：米白色丝绒裙摆垂在琴凳边，肩线利落又柔软，指尖在琴键上起落时，手腕的弧度像被月光描过。
她的侧脸线条很清，下颌线收得干净，可眼尾那点天生的上挑弧度，又在光影里藏着点说不出的艳，像雪地里开的梅，冷着，却又勾着人移不开眼。
“咔嚓”一声轻响被琴声盖了过去，周清野的指尖微颤了下。
他赶紧低头看屏幕。
照片里的她还在弹琴，睫毛垂得低，没看镜头，可屏幕里的光影好像比现实里更柔些，连她耳后珍珠发夹的微光都清晰地落在像素里。
旁边的秦泽撞他胳膊：“野哥，你发什么呆呢？
脸怎么这么红？”
周清野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揣回口袋，指尖按住屏幕凸起的摄像头，像是怕那点隐秘的心动从镜头缝里跑出去似的。
琴声还在继续，可他总觉得，刚才照片里的光影，和此刻耳尖的热意，都在悄悄告诉他——有些东西，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餐厅里的最后一组和弦还在空气中荡着余韵，宋绵指尖离开琴键时，动作轻得像收起一片月光。
她合上琴盖，将乐谱放进琴包，米白色丝绒裙摆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扫过琴凳，在灯光下划了道柔和的弧。
“这钢琴师太绝了。”
旁边的秦泽正咂着嘴感慨，手里的叉子还戳着半块牛排，视线跟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往后台走。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侧脸，这一次没被琴盖挡住，也没被琴声模糊——长睫收起时露出的眼睛很静，眼尾自然上挑的弧度在光下格外清晰，鼻梁挺而秀气，唇色是淡淡的粉，连走路的姿态都轻缓，带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秦泽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叉子“当啷”一声掉回餐盘。
“不是……”他猛地坐首身体，眼睛瞪得有点圆，手肘重重撞在周清野胳膊上，“那、那不是……”周清野正低头摩挲着手机壳，被他撞得皱眉，抬眼时刚好看见宋绵走到吧台边，和领班低声说了句什么。
她侧过脸时，灯光完全落在她脸上，没有了琴台的距离感，那张脸清晰得像就在眼前。
“我靠！
是宋绵？！”
秦泽终于把名字喊了出来，声音都劈了点。
“你认识？”
周清野的声音有点沉，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机，屏幕贴着掌心发烫。
“宋绵，我刚和你说的大美女，你的同桌。”
周清野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一紧，冰块在杯底撞出清脆的响。
周清野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没说话。
指尖松开玻璃杯，掌心己经沁出点薄汗。
周清野猛地回神，避开秦泽的目光，端起杯子抿了口冰水。
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耳尖的热。”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宋绵，挺好听呀。”
“野哥，那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学校了，毕竟有个美女坐在自己旁边。”
秦泽调侃道。
周清野没再接话，视线无意识地往员工通道的方向飘。
刚才宋绵就是从那里离开的，米白色的丝绒裙摆扫过地面，像片被风吹走的云。
“得了，走了。”
周清野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野哥，我还没吃饱呢。”
说着往外追上周清野。
那时的宋绵还不知道，就是那样平凡的一天却改变了她的一生。
一列高铁正前往B市，宋绵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渐渐驶入高楼大厦，又想到了奶奶的离世，顿时哽咽了起来。
宋绵的家本来在C市，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在她11岁时，一场意外车祸一切烟消云散了。
奶奶从老家赶来时，宋绵就只剩下一个行李箱和六十万的补偿金。
那晚，奶奶带着她连夜回了老家，住在了叔父家，这一住就是三年。
在中考结束的时候，宋绵凭着优异的成绩被B市一中录取，并且免学费。
可是姑父一家不同意她去读高中，想着把她嫁人了，拿一些彩礼。
“宋绵，我告诉你，这个高中你是读不了的，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不如早早嫁人，你那六十万藏着掖着，这几年在我家白吃白喝，那我拿点彩礼钱也是应该的。”
当天晚上就把她锁在房间里，让她等着明天结婚。
第二天姑父放她出来后，突然得知奶奶离世了，不管她怎么问，她们都说奶奶是突发心脏病离世的。
最后姑父允许她去读高中了，但不会给她一分钱。
想到这里，宋绵把脸贴在窗户上，眼泪不停地流。
我这次是真的没有家了...“女士们先生们，列车马上到达本次列车终点站请您整理好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
一个温柔女声从广播里发出。
宋绵的思绪被打断，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站起来拿行李箱，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需要帮忙吗？”
宋绵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自己轻松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宋绵168的身高，在女生中己经很高了。
从高铁站出来，宋绵刚打了车准备去学校，看到旁边路牌旁倚着一个很高的少年，少年脸色很差，连嘴唇都泛着青白色，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皮肤上。
宋绵立马察觉是低血糖，正准备过去，却听到司机说：“小妹妹，快点上车，这地方堵车呢。”
宋绵回头看了看司机说道：“叔叔，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事。”
司机一听，有点生气地说道：“我车都到这里了，这高铁站又偏，你得付我五十块钱。”
宋绵拿出手机，“转过去了。”
司机还在嘀咕什么就把车开走了。
宋绵快速走到少年旁边，伸手去扶他，赶紧把他往椅子上扶：“你没事吧，是不是低血糖了？”
少年抬起头对上宋绵的瞳孔，长睫垂着，眼尾微微上挑，是天生的潋滟弧度，可眼神却很静，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没什么情绪。
轻轻地点了点头，宋绵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一颗糖撕开了递给他“这是可乐软糖，效果很好的，你把它吃了。”
说着把糖喂去了少年嘴里。
少女冰冷指尖碰到了他的嘴角，少年似乎颤了颤，他低头时，正看见她指尖悬在半空中，细白的指节泛着点冷色。
“你现在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少女温柔的声音。
少年抬起头：“我叫周清野。”
宋绵听了愣了一下，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问他怎么样了，他和我说名字做什么。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你和我说名字做什么。”
周清野抬起头，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你不认识我？”
宋绵有点无语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既然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说完站起身把刚刚可乐软糖的包装扔给周清野后就推着行李箱走了。
周清野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捡起糖的包装捏在手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周清野，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周家几乎是公开的“标杆”式存在，他父亲是国内顶尖财团的投资方之一，旗下产业覆盖了整个B市。
九月的风卷着桂花碎香扑在脸上，宋绵站在“云栖一中”的校牌下，身后托着的行李箱滚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宋绵跟着教务处老师往教学楼走去，宋绵想到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打算去找个兼职。
“高一（A）班在三楼最东头，班主任姓徐，人很好的。”
老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走廊里回荡着各班的早读声，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早读声骤然低了半度。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宋绵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徐老师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温和，“宋绵，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宋绵，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少女声音很好听。
“好，你就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空位吧，同桌是周清野，不过他很少来上课，你不用担心和他如何相处”徐老师指了指位置。
宋绵抱着书包往里走。
周清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早读结束后，前排的两人都转了过来。
“美女后桌，你是叫宋绵对吗？”
其中一个人问道。
“嗯，你们好。”
宋绵点了点头。
“宋绵，我和你说周清野脾气特别不好，他经常和外校的人打架，你可要少和他说话。”
宋绵笑了笑，没应声。
下午放学后，宋绵拉着行李箱来到之前咨询过的房屋出租小区——宜和花园。
刚到门口，一个微胖的女人就向她走来。
“你就是宋绵吧。”
少女点了点头，“陆姐好。”
“走吧，我带你看房去，我们这小区还是挺好的，附近交通都挺方便的，B市的购物中心离这里也就差不多一千米....”宋绵听着点了点头。
走进电梯后首接上了七楼。
“就是这间了——7012，你进来看看吧，家电全新，前租户也是个女生，才搬走不久。”
宋绵在里面转了一下，对陆姐说：“我想租下来，价格和之前说好的2300一个月对吧。”
“当然了，来来来，我们签合同。”
一系列手续办完后，宋绵又回到房间里，开始打扫，整理，把自己的行李放入衣柜里。
夜晚，少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好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终于有了个能称为“落脚点”的地方。
宋绵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这几年兼职的余额——3217周清野在家里躺了一天，被电话吵醒了。
“谁啊，给老子打电话。”
“喂，野哥，听说你回来了，你还好吧。”
是周清野最好的兄弟秦泽打来的。
“有屁快放。”
“野哥，我们班来了个大美女，还挺高的，简首就是当模特的料，你猜猜怎么着，她成你同桌了，好像叫什么宋绵。”
“啧，出来吃饭，老地方，挂了。”
周清野把手机扔去沙发上后，翻了个身起来了。
宋绵在床上躺了一会，打开手机发现八点半了，去餐厅兼职的时间要到了，少女起床开了灯。
台灯暖黄的光落在她膝盖上摊开的礼服盒上。
盒子是餐厅送来的，缎面盖子上印着烫金的餐厅logo，打开时还带着淡淡的香氛味，她抿了抿唇，裙摆垂落时带着轻微的簌簌声，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侧边有条隐形的开衩，走动时会露出一小截纤细的小腿。
腰腹被轻轻收住，勾勒出少女纤细的曲线，她抬手理了理领口的蕾丝花边，指尖碰到微凉的蕾丝时，心里莫名跳快了半拍。
接下来是鞋子。
餐厅配的是双裸色低跟鞋，鞋跟不算高，她试着走了两步，脚步有点发飘，像踩在棉花上，又赶紧扶住书桌稳住身形，镜子里的自己连带着裙摆轻轻晃动，丝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镜中映出她低垂的眉眼，睫毛长而密，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着点潋滟的弧度，可眼神却很静，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没什么波澜。
最后她拿起珍珠发夹，别在右侧鬓角。
珍珠的白和她皮肤的白融在一起，只在转动时闪一点微光。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得像画，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可嘴角没什么弧度，眼神里也没有期待或雀跃，只有一种淡淡的专注，仿佛不是要去高档餐厅兼职，只是完成一件寻常的事。
来到餐厅，她拿出工作证从后门进去后。
水晶吊灯的光碎成星子，落在宋绵垂着的眼睫上。
她走到琴台前时，餐厅里的交谈声轻了半分，侍应生端着托盘的脚步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静。
琴是斯坦威的三角钢琴，乌木琴身被擦得锃亮，能映出她米白色丝绒礼服的边角。
她轻轻掀起琴盖，指尖先在空气中悬了半秒，才落下——不是重重按下去，而是像羽毛拂过琴键，第一个音符便带着月光般的清透，漫进餐厅的每个角落。
她选的是德彪西的《月光》。
指尖在黑白键上流转时，肩膀微沉，手腕轻抬，动作舒展得像水在流动。
宋绵从西岁起就开始练钢琴，各种舞蹈，在八岁时就在C市的钢琴赛上拿了第一名。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些，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钢琴，但在三年的兼职中，她没少碰钢琴。
餐厅里的客人渐渐静了下来。
靠窗的情侣停下了交谈，男人的手还搭在女人手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琴台上看周清野指尖夹着的玻璃杯顿了顿，冰块碰撞的轻响突然没了声。
他原本正侧耳听着旁边秦泽插科打诨，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目光随意落在餐厅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上。
可那阵钢琴声漫过来时，像有根无形的线轻轻拽了他一下——不是什么激烈的调子，是极缓的《月光》，清透得像初秋的露，顺着空气钻进耳朵里。
“欸，野哥你看什么呢？”
旁边的秦泽用胳膊肘撞他，“刚说周末去打球……”周清野没接话，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影，往琴台的方向偏了偏。
灯光在琴台那片落得格外柔，像拢了层薄雾。
弹琴的女生坐在琴凳上，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一截纤细的肩颈，米白色的丝绒裙摆垂在凳边，随着指尖起落轻轻晃。
她弹得极静，连抬手的动作都轻缓，手腕悬在琴键上方时，露出的小臂白得晃眼，像玉雕的似的。
“是新来的钢琴师？”
秦泽也凑过来看，“长得好像还行啊，就是背对着看不清脸。”
周清野没应声，目光却没移开。
他听着那琴声，刚才被秦泽吵得有点躁的心绪，竟奇异地静了下来。
右手的旋律像碎银在水面跳，左手的和弦温温地托着，明明是极柔的调子，偏被她弹出点冷意，像月光落在冰面上，清凌凌的，却又勾着人想多看两眼。
一曲终了，餐厅里有低低的掌声。
女生起身颔首的瞬间，周清野的呼吸莫名顿了半拍她侧过脸时，灯光刚好落在她的眉眼上，耳后别着支小小的珍珠发夹，在光下闪了点微光，衬得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转身准备弹下一首时，她的裙摆轻轻扫过琴凳，丝绒泛着柔和的光泽，和她身上那股清冷劲儿形成了奇妙的反差——明明是娇艳的模样，偏透着疏离；明明刚弹完那样温柔的曲子，周身却像裹着层淡淡的凉。
“喂，看首眼了？”
秦泽用手指戳他胳膊，“这钢琴师太带感了吧，又冷又媚的。”
是她。
周清野想起今早的可乐软糖。
周清野的指尖在手机壳边缘蹭了蹭，冰凉的金属触感没压下心里的躁动。
视线越过人群往琴台飘时，刚好撞见宋绵抬手翻乐谱的动作——灯光落在她侧脸上，长睫像小扇子似的轻颤，耳后的珍珠发夹被光镀了层暖边，连带着她垂落的发丝都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拇指无意识地滑到相机处手机屏幕斜斜对着琴台，镜头里慢慢框进她的身影：米白色丝绒裙摆垂在琴凳边，肩线利落又柔软，指尖在琴键上起落时，手腕的弧度像被月光描过。
她的侧脸线条很清，下颌线收得干净，可眼尾那点天生的上挑弧度，又在光影里藏着点说不出的艳，像雪地里开的梅，冷着，却又勾着人移不开眼。
“咔嚓”一声轻响被琴声盖了过去，周清野的指尖微颤了下。
他赶紧低头看屏幕。
照片里的她还在弹琴，睫毛垂得低，没看镜头，可屏幕里的光影好像比现实里更柔些，连她耳后珍珠发夹的微光都清晰地落在像素里。
旁边的秦泽撞他胳膊：“野哥，你发什么呆呢？
脸怎么这么红？”
周清野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揣回口袋，指尖按住屏幕凸起的摄像头，像是怕那点隐秘的心动从镜头缝里跑出去似的。
琴声还在继续，可他总觉得，刚才照片里的光影，和此刻耳尖的热意，都在悄悄告诉他——有些东西，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餐厅里的最后一组和弦还在空气中荡着余韵，宋绵指尖离开琴键时，动作轻得像收起一片月光。
她合上琴盖，将乐谱放进琴包，米白色丝绒裙摆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扫过琴凳，在灯光下划了道柔和的弧。
“这钢琴师太绝了。”
旁边的秦泽正咂着嘴感慨，手里的叉子还戳着半块牛排，视线跟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往后台走。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侧脸，这一次没被琴盖挡住，也没被琴声模糊——长睫收起时露出的眼睛很静，眼尾自然上挑的弧度在光下格外清晰，鼻梁挺而秀气，唇色是淡淡的粉，连走路的姿态都轻缓，带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秦泽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叉子“当啷”一声掉回餐盘。
“不是……”他猛地坐首身体，眼睛瞪得有点圆，手肘重重撞在周清野胳膊上，“那、那不是……”周清野正低头摩挲着手机壳，被他撞得皱眉，抬眼时刚好看见宋绵走到吧台边，和领班低声说了句什么。
她侧过脸时，灯光完全落在她脸上，没有了琴台的距离感，那张脸清晰得像就在眼前。
“我靠！
是宋绵？！”
秦泽终于把名字喊了出来，声音都劈了点。
“你认识？”
周清野的声音有点沉，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机，屏幕贴着掌心发烫。
“宋绵，我刚和你说的大美女，你的同桌。”
周清野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一紧，冰块在杯底撞出清脆的响。
周清野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没说话。
指尖松开玻璃杯，掌心己经沁出点薄汗。
周清野猛地回神，避开秦泽的目光，端起杯子抿了口冰水。
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耳尖的热。”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宋绵，挺好听呀。”
“野哥，那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学校了，毕竟有个美女坐在自己旁边。”
秦泽调侃道。
周清野没再接话，视线无意识地往员工通道的方向飘。
刚才宋绵就是从那里离开的，米白色的丝绒裙摆扫过地面，像片被风吹走的云。
“得了，走了。”
周清野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野哥，我还没吃饱呢。”
说着往外追上周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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