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拍卖会上砸碎三千万的龙凤玉佩,瞬间穿到了唐朝西市。当铺伙计笑我拿玻璃当珍宝,
我用一袋胡椒三天内买下整条街。秦王府招募粮商,我献上期货合约化解军粮危机。
李世民盯着我:“姑娘谈吐,不像此间人物。”我笑答殿下也不像史书所载那般冷血。
他书房暗格藏着我的现代照片,少年时的他曾见我在地铁站啃面包。玄武门事变前夜,
玉佩突然发光。他攥住我手腕:“别走,这江山分你一半。
”我掰开他染血的手指:“史书说你杀兄囚父,没说你会为女人放弃皇位。
”再睁眼我回到现代,电视正播报唐太宗陵墓出土半块残玉。地铁站人潮中,有人轻触我肩。
玄甲龙纹的袖口下,一枚碎玉正隐隐发光。---槌声如铁,沉沉砸落。“三千万第三次!
成交!”刺目的射灯像追捕罪犯的探照灯,死死钉在拍卖台中央。空气里弥漫着钱的味道,
昂贵、冰冷,带着旧物的尘埃气。那块龙凤玉佩悬浮在玻璃罩中,温润羊脂白玉,
内里却流淌着一缕奇异活火,红得像凝固的血,又像燃烧的岩浆,
在精心设计的光线下妖异流转。周遭的惊叹与贪婪低语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嗡鸣。
林薇面无表情地起身,高跟鞋踩在厚软地毯上,声音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她走向展台,
无视了礼仪小姐惊愕的阻拦和拍卖师骤然变调的惊呼。视线穿过冰冷的玻璃罩,
落在那对纠缠的龙凤身上,一种源自骨髓的冰冷悸动猛地攥紧了她。这玉佩……她认得。
在那些支离破碎、被遗忘的梦境边缘,它曾出现过,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和无尽的悲鸣。
“林小姐!您不能……”拍卖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林薇伸出手,没有半分迟疑。不是拿起,
是攫取。五指用力,玉石温凉的触感瞬间被一种狂暴的、无形的灼热穿透。她扬起手臂,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坚硬冰冷的展台边角,狠狠砸下!“砰——!”不是清脆的碎裂声,
而是沉闷如雷的爆鸣!刺目的白光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灼热能量,
像失控的太阳核心在她掌心炸开!时间、空间、光线、声音,一切感知被瞬间绞碎、撕裂。
那白光吞噬了拍卖行金碧辉煌的穹顶,吞噬了无数张惊骇扭曲的面孔,也吞噬了她自己。
意识被猛地扯进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旋涡,身体仿佛被亿万根灼热的针反复穿刺,
又像是被投入冰冷刺骨的深海,在极致的痛苦与虚无中飞速下坠。
……浓烈的、混合着牲畜粪便、香料、汗水和食物焦糊的气味,粗暴地灌入鼻腔。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喧嚣,无数种声调古怪的方言交织碰撞,
吆喝、叫卖、争执、骡马的嘶鸣、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汇成一片原始而沸腾的声浪。
林薇猛地睁开眼,被眼前的光景狠狠击中。天是铅灰色的,压得很低。
巨大的、色彩俗艳的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上面画着狰狞的神兽或看不懂的文字。目光所及,
是望不到头的棚铺与摊贩,粗木搭就,草席为顶,拥挤得几乎没有缝隙。
穿着粗麻或葛布短褐的男人,包着头巾、露出黝黑手臂的女人,挤挤挨挨地穿行其间。远处,
夯土垒成的城墙蜿蜒厚重,城楼飞檐如同沉默巨兽的犄角,刺破灰蒙蒙的天空。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一种挥之不去的、陈旧木器的气味。长安西市。一个词,
带着冰冷的历史尘埃,砸进她的脑海。不是梦。那深入骨髓的灼痛尚未完全散去,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玉石爆裂时的触感,但身体却实实在在地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她低头,
身上那套剪裁精良的香奈儿套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粗糙的靛蓝色粗布胡服,
袖口宽大,腰间束着布带,脚下是一双笨拙的麻鞋。混乱中,
只有颈间传来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半块残玉,边缘尖锐,触手温润,
内里那缕诡异的红光微弱如风中残烛,正是拍卖台上那枚玉佩的一半。“喂!兀那胡姬!
傻杵着作甚?挡爷的路了!”一个粗嘎的嗓音裹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林薇抬眼。
一个满脸横肉、敞着油腻胸膛的壮汉,腰挎短刀,正醉醺醺地瞪着她,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不客气地推搡过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和羊膻味。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
林薇眼神一凛,脚下错步,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侧后方滑开半步,
同时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粗壮的手腕,拇指精准地压住腕间麻筋,
右手则顺势在他肘关节外侧猛地一托一送!“哎哟!
”壮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酸麻瞬间从手腕窜到肩膀,整条胳膊瞬间软麻无力,
推搡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他庞大的身躯因为前冲的惯性,加上林薇巧妙的一拨一带,
顿时像个失控的陀螺,趔趔趄趄地向前扑去,“噗通”一声栽倒在路边一个卖陶罐的摊子上,
稀里哗啦砸碎了好几个瓦盆。摊主惊叫着跳开,周围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
林薇看也没看那狼狈的醉汉,目光锐利地扫过街对面一块斑驳的木招牌——“张记典当”。
她整了整身上粗糙的胡服,迈步走了过去。当铺里光线昏暗,
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纸张、旧木头和灰尘混合的气味。高高的柜台后面,
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留着山羊胡的瘦削伙计正低着头,
用一把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几枚沾满绿锈的铜钱。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林薇没有废话,直接将颈间那半块残玉取下,放在乌黑油亮的柜台上。羊脂玉的质地温润,
即便只剩一半,那奇特的流火纹路在昏暗光线下也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伙计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拈起残玉,凑到眼前,对着门口漏进来的微光眯眼看了看,
又掂了掂分量。嘴角随即撇出一个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啧,胡姬娘子,”他拖长了腔调,
带着浓重的长安口音,眼神像打量一件不值钱的赝品,“莫不是被人诓了?这……琉璃?
烧得倒有几分意思,花花绿绿的,哄哄小儿尚可。值钱的玉,可不是这般光景。
”他随手将残玉丢回柜面,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仿佛丢弃一件垃圾,“十个铜板,
不能再多了。权当是看你远道而来,赏你一顿胡饼钱。”林薇的眼神沉静无波,
没有半分被轻视的怒意。她伸出食指,在落满灰尘的乌木柜台上轻轻划了一道。指尖过处,
一道清晰的痕迹显露出来。“不是琉璃。”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当铺里沉闷的空气,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此物名‘火玉髓’,生于昆仑山巅,
极西之地商队十年方得此一块。触之生温,冬暖夏凉。其色流转,非人力可仿。
”伙计嗤笑一声,正欲反驳,林薇的目光却越过他,
落在他身后架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陶罐上。罐口微敞,
里面是满满一罐深紫色、皱巴巴的小果子。“你身后那罐‘昧履支’,”林薇语气平淡,
如同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色泽深紫,颗粒饱满,品相上佳。长安贵人趋之若鹜,
价比黄金。你这一罐,不下五斤。”伙计脸上的讥笑瞬间僵住,
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猛地回头看向那罐胡椒,又迅速转回头死死盯着林薇。
这胡姬……竟认得此物?还说得如此笃定?这罐胡椒,
是他东家费尽心思才从一个大食商人手里弄来的压箱底宝贝,寻常人根本不知其名,
更遑论如此精准地道出它的价值和分量!林薇不再看他,视线投向当铺门口喧嚣的街市,
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这半块玉,权且寄放于此。三日为限。三日之内,
我若不能以超出它本身价值百倍之物赎回,它便归你所有。若我赎回……”她顿了顿,
目光锐利如刀锋,扫过伙计惊疑不定的脸,“你这‘张记典当’的招牌,便得换上一换。
如何?”伙计被她最后那一眼看得心头猛跳,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这胡姬的眼神,太冷,
太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压迫感,完全不像一个流落市井的异族女子。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发干。“你……你待如何?
”伙计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林薇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借你十枚铜钱。再借你罐中‘昧履支’……一勺。
”……西市喧嚣的洪流中,林薇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又分离。
十枚粗糙的铜钱在她掌心跳跃,带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她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些贩卖廉价劣酒和粗粝饭食的摊点。
她用一枚铜钱换了一小坛浑浊发酸的劣酒,又用两枚铜钱从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妪手里,
买下了她摊上几乎无人问津、干瘪发黑的陈年胡椒粒。老妪看着她,
浑浊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她是个傻子。林薇毫不在意,
她提着酒坛和那袋品质低劣的胡椒,径直走向西市边缘一处最破败、人流最稀少的角落。
这里紧挨着污浊的水沟,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腐臭。
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的年轻书生蜷缩在墙角,面前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破布,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代写书信,润笔五文”。他身前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
里面空空如也。他低着头,身体因为饥饿和寒冷微微发抖,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绝望气息。周围偶尔有行人匆匆经过,
投来的目光只有麻木的冷漠或毫不掩饰的嫌恶。林薇在他面前站定,阴影笼罩了他。
书生茫然地抬起头,一双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唇干裂,脸上沾着尘土。“想吃饱饭吗?
”林薇的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入书生耳中,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泥潭。书生呆滞地看着她,
似乎没听懂,又或者根本不相信。林薇蹲下身,将那一小坛劣酒和那袋劣质胡椒放在他面前,
又从怀里摸出剩下的七枚铜钱,叮当作响地丢进书生那只豁了口的破碗里。“拿着。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锐利地锁住书生的眼睛,“去弄一口干净的大锅,就架在这里。
把这坛酒倒进去,烧开。然后,”她拿起那袋劣质胡椒,掂了掂,“把这些‘昧履支’,
全部碾碎,越碎越好,撒进滚开的酒里,搅匀。”书生依旧愣愣的,看看破碗里的铜钱,
又看看那坛酒和胡椒,最后茫然地望向林薇。林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按我说的做。这七文钱是你的。一个时辰后,会有客人上门。
卖给他们,一碗……十文钱。”“十……十文?”书生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吸了一口气,
蜡黄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惊骇的表情。一碗浑浊的劣酒加点胡椒末,卖十文?这简直是疯了!
长安城最便宜的杂粮饼不过一文钱两个!“对,十文。”林薇的声音斩钉截铁,
眼神平静得可怕,“告诉他们,此乃‘波斯暖身神汤’,祛寒辟秽,饮之通体舒泰,
力壮如牛。只卖一个时辰,过时不候。”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书生身上那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儒衫,“你是读书人?叫什么?
”书生被她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回答:“裴……裴寂。”“好,裴寂。”林薇点点头,
“一个时辰,就在此地。记住,十文一碗,少一文都不卖。卖出的钱,你三我七。”说完,
她不再看裴寂呆若木鸡的脸,转身便走,身影迅速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裴寂看着林薇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破碗里的铜钱和地上的酒坛、胡椒袋,
脸上交织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绝望逼出的孤注一掷。他咬了咬牙,猛地抓起那几枚铜钱,
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冲向了不远处一个卖旧陶罐的摊子。……林薇并未走远。
她隐在斜对面一个卖竹器的棚铺阴影里,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裴寂的动作。
看着他笨拙地讨价还价买下一个有裂纹的旧陶釜,看着他费力地捡拾枯枝生火,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坛劣酒倒入釜中,看着他在烟气中呛咳着,
笨手笨脚地碾碎那些黑胡椒,撒入滚沸的酒液。
一股极其刺鼻、混合着劣质酒气、焦糊味和浓烈胡椒辛辣的怪味,
随着翻滚的热气迅速弥漫开来。这味道霸道而呛人,立刻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
几个路过的苦力皱着鼻子,厌恶地加快脚步。一个穿着稍体面的商贾掩住口鼻,
骂骂咧咧地绕开。裴寂的脸涨得通红,一半是被烟熏火燎,一半是极度的羞耻和惶恐。
他手足无措地蹲在破釜旁,几乎要把头埋进膝盖里。这味道……这哪里是什么“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