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菜市场里斗“秤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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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军是被烟杆烫醒的。

天刚蒙蒙亮,他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手里攥着的铜烟杆突然冒出点火星,燎到了手指。

他猛地弹起来,脑袋“咚”撞在车顶,疼得龇牙咧嘴。

“祖宗,您老人家醒得够早啊!”

他举着烟杆翻来覆去看,烟锅上的兽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跟他翻白眼。

昨晚的奇遇像场荒诞的梦,可这烟杆的动静、副驾的五十块和酥糖,都在证明那一切是真的。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六点半。

平台推送了条新消息:“早高峰特惠时段,接单享额外补贴。”

杨明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管他什么椅仙不椅仙,先挣今天的饭钱再说。

发动车子刚拐过街角,接单提示音就响了:订单信息:从“东风里小区”到“西市菜市场”,乘客备注:买新鲜排骨,赶早市,麻烦快点。

西市菜市场是老城区的老牌市场,烟火气浓,就是早上堵车能堵到让人怀疑人生。

杨明军踩着油门往东风里赶,路过早餐摊时买了套煎饼果子,边开边啃,余光瞥见烟杆在副驾上滚了滚,像是在催他快点。

“急什么,又不是去打怪。”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话刚出口就打了个激灵——这念头怎么冒出来的?

到了小区门口,乘客是个戴眼镜的姑娘,二十出头,扎着高马尾,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民俗器物志》的书籍。

她一拉开车门就首喘气:“师傅麻烦快点!

我约了摊主留排骨,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放心,我这车技,穿菜市场跟穿针似的。”

杨明军拍着胸脯保证,余光瞥见姑娘帆布包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针脚挺糙,却透着股机灵劲儿。

姑娘“噗嗤”笑了:“师傅您真逗。

我叫朱晓雨,华光大学民俗学研究生,学的是民间信仰与器物民俗方向。

今天去菜市场是为了拍老物件,顺便……买排骨。”

杨明军愣了下:“华光大学?

那可是名牌,民俗学还研究这些?”

“可不是嘛,”朱晓雨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光,“我们专业专盯老物件里的门道——像你副驾那烟杆,铜皮裹桃木芯,烟锅是貔貅造型,一看就是民国时期的镇物,专门镇宅避邪的。

我导师的论文里提过,这种带灵性的老物件,得靠人气养着才能显灵。”

她这话正好戳中杨明军的痒处,昨晚烟杆击退椅仙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

他正想追问,朱晓雨己经打开帆布包,翻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你看,我这半年跑了十几个老市场,记录了三十多种有‘反应’的老物件——磨盘会自己转半圈,老算盘半夜响,还有……得得得,先赶路!”

杨明军赶紧打断,再让她说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昨晚撞椅仙的事全抖出来。

车子往菜市场开,越靠近人越多。

骑三轮车的大爷、挎菜篮子的大妈、推着婴儿车的小夫妻,把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杨明军凭着“见缝插针”的绝技,愣是在车流里钻出条路,七拐八绕停在了市场门口。

“谢天谢地!”

朱晓雨跳下车,刚要付钱,突然“哎呀”一声,“我钱包落车上了!”

杨明军正收拾煎饼果子的塑料袋,闻言指了指副驾:“在那儿呢,刚掉的。”

朱晓雨跑回来拿钱包,目光又黏在烟杆上:“说真的,这烟杆能借我拍几张照不?

我们系有个民俗器物数据库,缺这种带完整传承故事的镇物。

我爷爷以前是看风水的,家里也有几件老物件,可惜没你这个有灵气。”

她语速飞快,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说起民俗来头头是道,却没半点书呆子气。

杨明军突然觉得,这姑娘跟自己那沉闷的大学同学完全不一样——她的专业术语里都带着烟火气。

“下次吧,”他把烟杆往怀里揣了揣,“今天先解决你的排骨危机。”

朱晓雨“哦”了一声,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往市场里跑:“对了!

帮我个忙呗?

前面张大爷的肉摊有杆百年老秤,我跟了半个月想拍细节,他总说‘秤灵怕生’,你陪我去壮壮胆?”

杨明军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手里的烟杆突然发烫,像是在点头。

两人刚挤进市场,就听见一阵吵嚷声,夹杂着“秤不准黑心肠”的骂街。

“坏了,是张大爷的摊!”

朱晓雨加快脚步,杨明军紧随其后,只见肉摊前,一个络腮胡壮汉正揪着摊主张大爷的衣领嚷嚷:“你这秤绝对有鬼!

三斤排骨称出西斤来,当我傻啊?”

张大爷气得脸通红,手里攥着杆黑沉沉的铁秤,秤砣是个锈迹斑斑的葫芦形:“我这秤是祖上传下来的,准得很!

是你自己眼神不好使!”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壮汉抬手就要掀摊子,朱晓雨突然喊了声:“等一下!”

她挤到秤旁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卷尺量了量秤杆,又摸了摸秤砣底部:“张大爷,您这秤砣上周是不是摔过?”

张大爷一愣:“前儿个收摊时没拿稳,掉地上磕了个豁口,咋了?”

“这就对了!”

朱晓雨指着秤砣底部的小豁口,“您看,这地方正好卡着秤杆的星子,称东西时自重变了,读数自然不准。

而且……”她压低声音,“这秤砣灵认主,磕了它没给‘赔罪’,它正闹脾气呢。”

周围的人都笑了:“小姑娘说啥胡话呢,一个破秤砣还能成精?”

杨明军却心里一紧——昨晚的椅仙也是老物件成精,难道这秤砣……他刚想到这儿,就见那葫芦秤砣突然自己“咕噜”滚了下来,在地上转了两圈,“啪”地立住了,豁口处闪着点绿光,像是只瞪圆的眼睛。

“***,真动了!”

有人惊叫起来,人群往后退了两步。

络腮胡壮汉也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装神弄鬼!”

抬脚就朝秤砣踹过去。

“别碰它!”

杨明军和朱晓雨同时喊出声。

可己经晚了,壮汉的脚刚碰到秤砣,就像被磁铁吸住似的,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更吓人的是,那秤砣突然变得滚烫,壮汉“嗷”一声惨叫,裤腿竟被烫出个洞。

“秤砣灵,秤砣灵,专秤人心和品行。”

朱晓雨突然念起一句顺口溜,这是她从爷爷的旧笔记里看来的,“你本是镇摊的宝,怎么反倒欺负起主人来了?”

秤砣“嗡嗡”震了两下,滚到张大爷脚边,用豁口蹭了蹭他的鞋,像是在撒娇。

张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蹲下身摸着秤砣叹气:“是我不对,磕了你没给你抹点猪油补补,你别生气了。”

杨明军看得目瞪口呆,捅了捅朱晓雨:“你咋确定它是‘秤砣灵’?”

“器物成精有规律的,”朱晓雨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透明液体,小心翼翼抹在秤砣的豁口上,“常年跟人打交道、沾烟火气的老物件最容易显灵。

这秤砣用了三代人,每天称肉算钱,沾的人气比谁都足。

我这瓶是‘安神油’,草木汁调的,我爷爷传下来的方子,专治精怪闹脾气。”

液体刚抹上去,秤砣就不震了,绿光也淡了。

络腮胡壮汉这才把脚抽出来,看着鞋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嘟囔着“真邪门”,转身就跑。

张大爷千恩万谢,非要塞给朱晓雨两斤排骨,又好奇地打量杨明军:“小伙子,你跟这位姑娘是一起的?

刚才我瞅着,你手里那烟杆亮了一下呢。”

杨明军低头看烟杆,果然,烟锅上的貔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刚帮了忙。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举起烟杆对着秤砣晃了晃,顺口就来:“秤砣灵,别任性,摔了豁口咱补平。

张爷待你情意重,再闹就把你熔成钉!”

朱晓雨“噗嗤”笑出声:“杨师傅,你这天赋不去唱快板可惜了!”

她顿了顿,认真道,“其实你这烟杆跟秤砣灵是一类,都属‘守护型’精怪器物,只是你的烟杆更厉害,带主动镇邪的气场。”

杨明军心里一动:“你爷爷……也遇到过这种事?”

“多了去了,”朱晓雨拎着排骨,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他以前帮人看宅,常遇到老家具闹脾气,说起来,我学民俗学就是受他影响。

不过他总说,现在人不信这些了,精怪们没人供奉,脾气才越来越坏。”

她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杨明军心里。

昨晚椅仙被新主人嫌弃、今天秤砣灵被摔了没人管……难道这些精怪闹事,根源还是在人?

“对了杨师傅,”朱晓雨突然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呗?

我最近在做‘都市民俗精怪图谱’,你跑车范围广,要是再碰到老物件不对劲,随时喊我。

我请你吃红烧排骨!”

杨明军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帆布包上的小老虎像是也在点头。

他摸出手机扫码,突然觉得这整天跟堵车、抽成死磕的日子,好像真的要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行啊,”他拍了拍方向盘,“下次接单碰到精怪,我喊你组队打怪!”

“一言为定!”

朱晓雨扫码付了车费,又多转了二十块,“这是‘信息费’,下次有线索call我!

对了,我们华光大学民俗系有个老物件数据库,你那烟杆要是想查来历,我可以帮你调资料。”

她拎着排骨蹦蹦跳跳地走了,杨明军看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备注写着“未来队友启动资金”,忍不住笑了。

他又看了看副驾上的铜烟杆,烟锅上的貔貅像是在咧嘴笑。

发动车子刚开出菜市场,接单提示音又响了。

订单信息:从“西市菜市场”到“城隍庙”,乘客备注:送一批香烛,师傅车技好点,别颠坏了。

杨明军看着目的地,心里咯噔一下——城隍庙?

那地方的老物件,可更多了。

他摸了摸铜烟杆,感觉烟杆又热了热。

后视镜里,朱晓雨正站在菜市场门口,对着他的车挥手,帆布包上的小老虎在晨光里晃出活泼的影子。

“得,看来这班是没法好好接了。”

杨明军笑着摇摇头,踩下油门,车子朝着城隍庙的方向驶去。

阳光穿过车窗照进来,落在烟杆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在为下一场奇遇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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