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伺候瘫痪的沈明远整整五年。他断腿后我辞掉电视台铁饭碗,
给他擦身喂饭、端屎端尿,连亲妈去世都没敢耽误半宿照顾。直到他咽气那天,
民政局的人拿着死亡证明戳我鼻尖:“苏晴同志,你跟沈明远从没领过证,法律上不算夫妻。
”我攥着骨灰盒发懵时,他那“寡嫂”周雪抱着儿子沈念找上门,
红着眼圈递来张真结婚证——新郎沈明远,新娘周雪,领证日期是五十年前,
比我跟他“在一起”还早三个月。“苏晴姐,”周雪摸着沈念的头笑,“明远说你心善,
不在乎名分。他遗产都留念念了,你不会怪他吧?”我没来得及把骨灰盒砸她脸上,
就被辆“失控”货车撞飞。再睁眼,我正站在电视台办公室,
李主任攥着我的辞职信叹气:“小苏,省台进修名额下周就定,真要为沈明远辞职?”窗外,
沈明远刚从医院回来,轮椅上坐着,周雪正弯腰给他擦汗,两人凑得极近,
沈念趴在轮椅边喊“爸爸”。我一把撕碎辞职信,
转身就往舞厅冲——前世我为他困在方寸病房,这辈子,先去跳支舞再说!
好友拽着我胳膊慌:“你疯了?沈明远要是来抓你……”第一章 舞厅惊变舞厅的霓虹灯下,
我踩着高跟鞋在舞池中旋转,
耳畔是好友林晓的调侃:"你就不怕你那位团长丈夫派人来抓你?"我勾唇一笑,
指尖划过香槟杯沿:"我和沈明远根本没领结婚证。"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舞厅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身后,林晓的脸色瞬间煞白。我顺着众人视线转头,
只见沈明远坐在轮椅上,指节捏得发白,额角青筋暴起。他的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膝头,
领口微敞露出苍白的脖颈,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团长判若两人。"苏晴你疯了?
"林晓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这种事怎么能当众说?"我甩开她的手,
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记忆中那把扎在胸口的刀更疼。
前世我在医院守了他整整五年,直到他咽气那天,
民政局的同志告诉我:"沈先生的婚姻状态显示未婚。"我看着手中的骨灰盒,
突然想起他总说"等我复员就补办婚礼",原来都是谎言。更讽刺的是,
他真正的妻子是他的寡嫂周雪,他们还有个儿子叫沈念。重生回到三个月前,
我站在电视台办公室里,李主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小苏,省台进修名额下周截止,
你真要为了家庭放弃这个机会?"我看着桌上那份辞职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
我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舞厅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沈明远转动轮椅逼近,
领口的银质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跟我回家。"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
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我后退半步,高跟鞋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团长,
"我故意加重"团长"二字,"我们之间没有法律关系,你凭什么命令我?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沈明远的脸涨成猪肝色,
轮椅突然失控撞向旁边的卡座,水晶吊灯剧烈摇晃,碎玻璃纷纷坠落。我趁机退到安全区,
目光扫过人群。在舞厅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优雅地补口红。那是周雪,
沈明远名义上的嫂子,实际上的合法妻子。她抬头与我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前世我曾无数次在医院撞见他们眉目传情,却始终被蒙在鼓里。
此刻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那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给沈明远买的生日礼物,
后来他说"嫂子教书辛苦,更需要"。"苏晴!"沈明远的怒吼打断我的回忆,"别闹了,
念念还在家等我们。"他刻意加重"我们"二字,试图营造家庭和睦的假象。
我看着他膝盖上若隐若现的绷带,突然想起车祸当天他反常的温柔:"等我出院,
我们就去马尔代夫补蜜月。""沈念?"我冷笑一声,"那是你和周雪的儿子,关我什么事?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周雪的粉饼盒"啪嗒"掉在地上。沈明远的轮椅突然失控冲向我,
我本能地侧身躲避,却被身后的服务生绊倒。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抬头对上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男人西装笔挺,袖口的袖扣泛着温润的光泽:"苏小姐,
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大提琴的琴弦在夜色中震颤。这个男人我从未见过,
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了然让我心头一跳。不等我回答,沈明远的轮椅已经撞翻了旁边的桌子,
玻璃杯碎了一地。周雪终于坐不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明远,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她伸手去扶沈明远,却被他一把甩开。轮椅在碎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沈明远的裤脚被划破,鲜血渗了出来。周雪惊呼一声,从手包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想要止血,
却被沈明远挥开:"滚开!"我看着这出闹剧,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前世我为这个男人放弃一切,换来的却是五年的谎言与背叛。此刻我摸出手机,
打开录音功能——刚刚沈明远的每一句话都被清晰记录。"沈团长,
"我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你最好祈祷这段录音永远不会出现在军事法庭。
"他瞳孔剧烈收缩,额角的冷汗顺着刚毅的下颌线滑落。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
有记者模样的人挤到前排。周雪突然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却被那个陌生男人拦住。
他随手一推,周雪踉跄着撞进卡座,昂贵的香奈儿套装沾上酒渍。"你是谁?"她尖叫着,
精致的妆容开始龟裂。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陆承泽,苏氏集团法律顾问。"我接过名片,
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苏氏集团是本市最大的传媒集团,
而我即将成为他们的实习生。沈明远的脸瞬间惨白。
他知道苏氏集团正在竞标军区宣传片项目,而我恰好负责这个案子。更重要的是,
陆承泽的父亲是省军区的老首长,当年曾是沈明远的直属上司。"苏晴,你非要做到这一步?
"沈明远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我站起身,
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沈团长,你早该知道,我苏晴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周雪正对着手机疯狂发消息。不出意外的话,
十分钟后沈明远的母亲就会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来兴师问罪。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
走出舞厅,夜风扑面而来。陆承泽的宾利停在路边,他为我拉开后座车门:"苏小姐,
需要送你一程吗?"我看着他西装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味,突然想起前世车祸当天,
那辆失控的货车司机曾说"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命"。"陆先生,"我坐进车内,
"你似乎对我的事情很了解。"他发动引擎,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有些事,
我们心知肚明就好。"车载广播突然响起:"据可靠消息,
苏氏集团即将收购本市电视台......"我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职场暗箭与老宅风波宾利的真皮座椅陷下去一块,我指尖捏着陆承泽那张烫金名片,
车窗外的霓虹把他侧脸割出明暗棱角。他没急着开车,
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沈明远的父亲早年在军区后勤处,
和我父亲打过交道——当年沈明远能破格提干,据说用了些‘特殊手段’。”我心头一动。
前世只知道沈明远家世不错,却从没细究过他“青年才俊”名头下的猫腻。
陆承泽瞥了眼后视镜,沈明远的轮椅正被周雪推着往停车场走,周雪频频回头,
手机屏幕在暗处亮得刺眼。“苏氏收购电视台的事,下周一官宣。”陆承泽突然开口,
“李主任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的进修名额保得住。”我猛地转头看他,
他却望着前方的车流轻笑:“别多想,我爸当年总念叨‘好苗子别被糟践了’,你算一个。
”这话半真半假,但我没追问。车停在我租住的老楼楼下时,
二楼窗户亮着灯——沈母又来了。我攥紧包带,陆承泽递来一把伞:“雨要下大了,上去吧。
”他没走,车头灯一直照着单元门,像道无声的屏障。推开门时,
沈母正坐在沙发上翻我的抽屉,见我进来“啪”地把一沓信摔在茶几上:“这些是什么?!
”信封上印着省台进修办的logo,是我申请材料的回执。她鬓角的白发没染,
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刻薄:“沈明远躺病床上,你倒好,忙着往外飞?我秦家没对不起你!
”“秦家?”我弯腰捡信,“沈明远姓沈,您记错了。”沈母噎得脸红,
抓起桌上的搪瓷杯就往地上砸,瓷片溅到我脚边:“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明远说了,
只要你辞了工作回家照顾他,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之前什么事?”我直起身,
从包里摸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舞厅里沈明远那句“念念是我大哥的儿子”清晰地传出来。
沈母的脸“唰”地白了,手捂着嘴往后退,撞到茶几腿差点摔倒:“你……你录音?
”“不止这个。”我走近一步,看着她发抖的手,“您上个月去电视台闹,
说我‘攀高枝忘恩负义’,被保安架走的视频,李主任那还存着。”沈母瘫坐在沙发上,
皱纹里的脂粉往下掉:“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明远他不能没人照顾……”“周雪可以照顾。
”我打断她,“或者请护工。沈团长月津贴不少,雇三个护工都够。”提到周雪,
沈母的哭声顿了顿,眼神躲躲闪闪:“雪丫头身子弱,念念还小……”“她戴的翡翠镯子,
市价能请半年护工。”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镯子是我买的,沈明远送她的。您说,
这钱算谁的?”沈母张着嘴说不出话,突然抓起沙发垫往我身上扔:“你个白眼狼!
我们明远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我侧身躲开,走到门口拉开门:“您走吧,
下次再私闯民宅,我报派出所。”雨砸在门框上噼里啪啦响,沈母站在门口愣了半天,
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起来:“街坊邻居快来看啊!狠心女人不管瘫痪丈夫,
还要赶婆婆出门啊!”老楼的声控灯一层接一层亮起来,
楼道里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我抄起门边的扫帚往地上敲了敲:“沈大妈,
您儿子没跟我领证,法律上我跟您没半点关系。您再闹,
我就把这录音拿给军区政治部的同志听听——您说他们会不会好奇,
沈团长怎么跟寡嫂养着‘大哥的儿子’?”这话像针戳破了气球,沈母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佝偻着背钻进雨里。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后背早被冷汗浸湿——前世我总怕她闹,每次都乖乖妥协,原来她也有怕的。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林晓发来的微信:周雪在家长群说你虐待沈念,好多家长艾特我问呢!
后面跟着几张截图,周雪发了张沈念胳膊红肿的照片,
配文:“可怜念念被苏晴姐姐推得撞桌角,孩子懂事,疼得直哭也不敢说。
”下面一堆附和的:“苏老师怎么这样?”“听说她还想抛夫弃子去进修?
”我捏着手机冷笑,沈念胳膊上那点红印,明明是他自己伸腿绊我时蹭的。正想回复,
陆承泽的消息跳出来:需要帮忙清掉吗?我回:不用,我自己来。第二天一早,
我去电视台打卡时,办公桌上堆着一沓文件——全是被打回来的策划案,
红笔批注密密麻麻:“逻辑混乱”“脱离实际”“不符合军区宣传调性”。
签字栏是副台长的名字,他昨天还拍着我肩膀说“小苏这方案有灵气”。
李主任端着茶杯过来,压低声音:“沈明远他 uncle 今早来台里了,
跟副台长关办公室聊了半小时。”他往我桌下塞了个U盘,“这是省台进修办的内部名单,
你排第三,前两个据说要放弃。”我捏着U盘抬头,他挤了挤眼睛:“我跟老战友打听过了,
陆承泽他爸当年是沈明远 uncle 的老领导。”我瞬间明白——副台长是在两边押注,
既不得罪沈家,又给陆承泽留了面子。“谢谢主任。”我把U盘塞进包里,转身去茶水间。
刚接满一杯水,周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晴,你能来一下吗?”她穿了件月白色连衣裙,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捏着个保温桶,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茶水间没其他人,
她把保温桶放在台面上:“这是我炖的排骨汤,给你补补身子。”桶盖掀开,
香气里飘着股当归味——我对当归过敏,前世她总“忘了”,每次炖汤都放。“不用了,
我对当归过敏。”我后退半步,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柔下来:“瞧我这记性,
总记不住。那……念念昨天的事,我替他跟你道歉。”她搓着手,眼神往我包里瞟,
“他也是被宠坏了,不是故意要绊你。”“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是昨天厨房监控拍的,沈念伸腿时眼里那点得意,拍得清清楚楚。
周雪的脸“唰”地白了,伸手想抢手机,我往旁边躲,她没站稳撞在消毒柜上,
“哐当”一声,盘子碎了一地。副台长正好路过,皱着眉进来:“怎么回事?
”周雪立刻红了眼眶,蹲下身捡碎片:“都怪我,想跟苏晴道个歉,不小心打碎了东西。
”她指尖被划了道口子,血珠渗出来,眼泪跟着掉:“我就是想求苏晴别跟明远闹,
他身体不好……”副台长的脸色沉下来:“小苏,周老师也是一片好心。”我没说话,
把视频调大音量,沈念那句“妈妈你看我绊到她了”清晰地传出来。
副台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周雪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了脖子。“副台长,
”我收起手机,“要是没别的事,我去改策划案了。”走到门口时,周雪突然喊:“苏晴!
明远他昨晚咳了一夜,你真的不管吗?”我回头看她,
她眼里闪着一丝狠劲:“他说你要是不肯回来,
把你爸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我猛地攥紧拳——那套老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前世沈明远说“先放我名下,免得你上班分心”,我傻乎乎地签了字,
后来才知道他偷偷抵押了,钱全给周雪买了商铺。“他敢动一下试试。”我盯着她的眼睛,
“房产证在我手里,抵押合同上的签名是伪造的,真要闹到法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周雪的脸彻底没了血色,我转身往外走,听见副台长低声骂了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