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显示眼前这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洋房就是新租的公寓,门牌上"霞飞路119号"的字迹被青苔啃蚀得斑驳不清。
钥匙***铜锁时发出艰涩的吱呀声,门廊里飘出潮湿的霉味。
阳光被彩绘玻璃窗滤成诡异的暗红色,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拼花地砖上碎成十几块。
二楼传来木地板咯吱声,我仰头看见栏杆缝隙间垂下半截深紫色旗袍下摆。
"苏小姐?
"沙哑的嗓音惊得我后退半步。
穿盘扣褂子的老太太从阴影里浮出来,她左手攥着三支线香,青烟在鼻尖聚成漩涡,"每月初一要在阁楼供香,记住了?
"我盯着她耳垂上摇晃的翡翠坠子点头。
合同里确实有这条古怪约定,但押一付三的优惠让我选择性忽略了所有异常。
老太太的右手突然抓住我手腕,皮肤像浸过冰水的宣纸,"绝对不要打开阁楼的箱子。
"从储物间翻出被褥时已经入夜。
雨水在菱形窗格上蜿蜒成泪痕,老式钨丝灯在墙角投下颤抖的光晕。
当我把最后一件衬衫挂进雕花衣柜,头顶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滋啦,滋啦,像是铁链擦过木地板。
阁楼入口藏在走廊尽头,挂着一把生锈的挂锁。
借着手机灯光,我瞥见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痕迹,凑近闻到铁锈味。
微信提示音突然炸响,中介发来消息:"苏小姐,前租客有箱旧书忘在阁楼,方便时麻烦寄存在物业。
"木梯在脚下***,霉味里混着奇怪的腥甜。
推开活板门的瞬间,冷风扑灭手机光源。
我摸到电灯拉绳,昏黄灯光下,六个贴着黄符的陶瓮围成圆圈,中央是个缠满铁链的槐木箱。
符纸上的朱砂咒文像干涸的血迹,箱盖缝隙夹着一角碎花布料。
楼下突然传来大门开合声。
我僵在原地,听见高跟鞋敲打大理石地砖的节奏——咔、咔、咔,停在了楼梯口。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那声音开始上楼,每一步都伴随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手机从汗湿的掌心滑落,砸在木箱上发出空响。
铁链哗啦震动,陶瓮上的符纸无风自燃,蓝绿色火苗中传来女人轻笑。
我连滚带爬冲下阁楼,身后传来箱盖掀开的闷响,像是有人从深井里爬出来。
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