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师指点
“我的腿……我的腿……”邵天捂住的扶着腿，泪流满面，现场无一人搀扶。
“管家，把这害虫赶走吧，别让他再进邵家了。”
“是，少爷。”
柳如烟搀着邵帅的肩膀走出来培训室，途中她还不忍心的对着邵天摇摇头。
场内只剩下狄管家在场。
狄管家放下己经打变形的椅子，喃喃道：“椅子还挺好用的，下次还用。”
邵天依旧躺在地上啜泣着。
狄管家厌烦的上前踢邵天拿断掉的大腿。
“哭什么！
我废那么大力气，我都没哭！”
“啊啊啊……”剧烈的痛苦从膝盖传到大脑，邵天浑身颤抖，双眼一闭，晕倒在冷冰冰的地面。
狄管家上前发现还有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死了呢。”
邵天是在一阵刺痛里醒过来的。
双腿像被锯断又缝上，骨头缝间塞满了木屑，一动就钻心地疼。
他想抬手，却发现掌心黏着半张脏兮兮的纸币。
这是路人以为他是乞丐扔的钱币。
邵天无助的东张西望，人群熙熙攘攘，管家嫌麻烦，找到一处街道就把邵天扔下来。
邵天自己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如果他的双腿短时间内得不到救助的话，将彻底废了。
他只能病急乱投医。
“阿姨，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我腿断了，想联系家人……”他努力抬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玻璃。
被他拦住的年轻女人猛地往后一缩，腕上金镯子撞得叮当响。
她拧着眉，目光从邵天流血的皮肤滑到脸上恶心的污渍，像看见瘟神。
“别碰我！”
女人用包挡在身前，高跟鞋嗒嗒嗒地绕出半个圈，疾步走远。
邵天没力气追，只能把目标转向下一个路人。
“叔叔，求您了，借我手机，就一分钟……”男人戴着耳机，低头刷短视频，屏幕里笑声夸张。
邵天的影子投在亮着的手机屏上，那人啧了一声，侧身避开，像掸掉一块碍眼的灰。
人流在他身边分开，又合拢。
有人嫌恶地皱眉，有人举起手机对准他。
“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被别人打。”
快门声咔嚓咔嚓，像洋葱般一层层的剥开他的心。
一个小女孩被妈妈牵着，好奇地回头。
她手里攥着半根冰棍，迟疑着想走过来。
母亲猛地扯了她一把：“脏！
他有传染病！”
小女孩踉跄着被拖走，冰棍掉在地上，融化的糖水流到邵天脚边。
蚂蚁立刻爬满粉红色的甜腻，像一块迅速腐烂的伤口。
太阳继续往下砸。
邵天眼前开始发黑，他低头，看见汗水在地面汇成一小滩，倒映出自己扭曲肮脏的脸。
“各位……求求，谁帮我打个120，或者……”声音被汽车的鸣笛碾碎。
一辆外卖电动车贴着他的膝盖呼啸而过。
打了120又如何？
他有钱进行治疗吗？
“好……”他对自己说，“真的不公平。”
他拖着那条烂腿，一寸一寸往路边爬。
背后，地摊众多，吆喝震天。
他己经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凭什么有人出手就高人一等！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的话，他也想豪门出身。
他漫无目的往一个方向爬行，滚烫的地板也暖不进他的心。
“你真的想死吗？”
邵天眼睛失了神般抬头，他己经不抱有希望了。
但当他看见面前这人的时候，先前的彷徨瞬间消散。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人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他做到这一点。
这人身穿白色吊带，黑色高领毛衣，白灰的牛仔裤，最重要的特征还是头顶的灰色中分。
邵天本死去的心，再次复燃，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我不想死！
我想跳舞！”
中分男邪魅一笑：“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你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
邵天忍着双腿的疼痛，急迫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刚在培训室的舞蹈，我通过监控看到了，很自由很飘逸，是我派的风格。”
邵天还想再说几句话，却被中分男打断。
“我先送你去医院，把双腿治好再说。”
邵天听完再也无法忍受疼痛再次昏迷过去。
当他醒来时，己经在病床上了。
中分男坐在一旁开口道：“感觉怎么样？”
邵天吃力的掀开被子，看到了打石膏的双腿。
“我我……无力偿还。”
中分男笑着说：“不用你还，当我弟子就好了。”
邵天有些迟疑，尽管面前这人救了他，但如果对方想利用他做坏事呢？
中分男看出来邵天的疑惑，主动开口说话。
“你可以叫我坤哥，这件事你可以先考虑一下，你双腿痊愈需要一个月。”
邵天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面前这人救了他，那么他这条命差不多就是对方的了。
哪还用考虑什么，活着不比什么强吗？
邵天眼神坚定的说：“坤哥，我同意了，你说什么我都听。”
坤哥听完摇摇头，摸了摸邵天的头。
“我不要这样的你，被我束缚的你，根本跳不出先前在培训室的舞蹈，你的自由己经被自己抛弃了。”
邵天听完沉默不语。
坤哥继续开口道：“你不必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你应该把我当成你的师傅。”
邵天还是有点不明白，何为自由？
“什么是自由？
我当时不是听命于邵帅吗？”
坤哥知道有此一问，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你当时闭上双眼，是为了沉浸到自己的世界。
随后利用现实中的节拍来给自己助兴，这种即兴发挥是大师才有的动作。”
邵天帮邵帅做了那么多作业，也是略知一二。
神情激动的心说：“你是说我的舞蹈水平己经有了大师的水准了吗？”
坤哥补充道：“仅限在当时。”
坤哥站起身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的你不仅心灵有缺，还有身体上的困难。”
邵天再次被打落神坛，激动的心再次沉浸下去。
“不过，你按照我的方法走，还是可以问鼎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