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帕隐何密

长安色 Endlas 2025-08-15 19: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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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稚的指尖触到锦帕时,冰凉的绸缎下竟透出一丝暖意,像是北境寒夜里偶然掠过的篝火余温。

她抬眸,撞进宋琰的目光里——那青年武将眉峰如刃,眸底没有宫中惯见的谄媚浮尘,亦无居高临下的怜悯,唯有一种淬炼于沙场的锐利坦荡,仿佛能劈开一切假饰。

他玄色官袍下的身躯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甲胄鳞片在初春薄阳下浮动着冷光,腰间佩刀柄首刻着狰狞狼首图腾——那是北境前线将领才被特许带入宫禁的殊荣,无声宣告着此人刀尖舔血的过往。

梁安稚的指尖抚过额角凝结的血痂,锦帕顷刻洇开暗红花痕。

她将帕子攥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似淬冰的玉磬:“凭军功挣六品衔,确实难得。”

目光如针,刺向他腰间佩刀,“只是将军可知,在宫墙之内,将军一方帕子递给我这落魄公主,会惹来多少闲话,明日便会化作毒蛇,缠进御史台的奏章?”

宋琰骤然朗笑,惊飞莲池畔栖息的翠鸟。

他毫无避讳地迎上她审视的视线,靴底碾碎一粒石子:“末将刚从边境的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不懂得宫中这些弯绕规矩,只知见伤当裹,见溺当援。”

忽而压低嗓音,字字如铁丸坠地,“况且——公主跪在御书房外的腰背,比末将帐下挨了八十军棍的老兵挺得还首。”

这话似淬毒的银针,猝然刺穿梁安稚强筑的铠甲。

袖中手指猛地蜷紧,指甲深陷掌心,疼痛压住喉间翻涌的酸涩。

她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淡笑:“将军慎言。

本宫该回去了。”

转身刹那,膝骨剧痛如遭斧劈,青石砖的寒气顺着骨髓往上攀爬。

她绷紧小腿肌肉,硬生生迈出平稳的步子,将宋琰探究的目光与莲池潋滟的水光一并挡在身后。

风掠过枯荷残茎,送来他战袍上淡淡的铁锈与血渍混杂的气息。

那味道钻进鼻腔,竟勾起她深埋的记忆——七岁那年,舅舅凯旋时也曾这般抱过她,冰冷的铠甲硌得她生疼,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可如今母亲家族势力早己被父皇清算,家族只剩老弱妇孺,再无往昔光景。

此刻这气息却像火钳烙在心上,提醒她这深宫早无温情可言。

她听见自己绣鞋碾过碎石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可脊梁仍绷得笔首,如绝壁上孤悬的松。

宋琰的目光追随着那道绯色身影。

她行走的姿态像一张拉满的弓,明明痛得指尖发颤,裙裾却纹丝不乱。

他想起北狄俘虏中那些宁折膝盖不低头的部落贵女,最终都被削成了人彘。

这皇宫分明是更精致的屠宰场,而梁安稚正赤脚踏在刀刃上起舞。

他摩挲着刀柄狼首冰冷的眼珠,忽然嗤笑——好个硬骨头的公主,比朝堂上那些只会叩首的蠹虫有趣多了。

梁安稚行至九曲桥中央,袖中染血的锦帕突然变得滚烫。

她假借扶栏驻足,指尖拂过汉白玉雕琢栏杆。

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母妃薨逝那夜,自己也是这样摸着棺椁。

在那时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这世间最后一个爱她的人。

指尖忍不住收紧,指尖在帕角隐秘处捻过,绸面下竟有极细微的异常!

竟似是一张纸。

池水倒映出她额角伤口渗出的新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宋琰的嗓音忽又随风飘来,轻得似叹息:“伤口结痂时最痒,忍不住抓挠就会留疤。”

她未回头,任血腥味混入荷风。

远处传来钟声,惊起寒鸦蔽空。

她抬首望天,日光刺得眼中水雾氤氲,却始终未落下一滴。

梁安稚回宫路上便想这宋琰到底是何意图,这方手帕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行至寝殿屏风后,梁安稚才放任指尖颤抖。

她小心拆出帕子中所藏之物,展开竟见其上写着:“宫中举步维艰,末将一家曾受先皇后家族恩惠,愿为公主解忧。

初五子时,西六所废园竹林候。

信物:先皇后遗物——青玉竹节佩。”

铜镜映出她额角凝结的血痂,像一瓣将腐的残梅。

深宫中的人心最不可信,宋琰那双淬炼过烽烟的眼睛在记忆里灼烧——若他真是姜皇后埋的刀,此刻凤翊卫早该破门而入;若他另有所图…“公主,皇后赐了血燕羹。”

兰青的轻唤惊散思绪。

梁安稚瞥向食盒上姜氏独有的金凤漆纹,忽然轻笑出声:“悄悄倒掉。”

她紧握妆台边角,冰凉坚硬的触感刺醒神智。

宋琰敢在凤翊卫眼皮下递刀,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猎人——而她梁安稚,最擅剥皮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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