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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辞接过明黄圣旨时,指尖竟如风中残叶般轻颤——暂代赈灾总领,可调遣六部,这分明是将半壁江山的安危化作千斤重担,稳稳压在了他肩头。

他缓缓抬眼,望向御座上的身影,女帝侧脸在天光里明明灭灭,方才拍案时的怒意己褪得干净,只余下一种近乎凛冽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藏着翻涌的暗流。

我指尖在龙椅扶手上叩了叩,声音故意拖得有些散漫,像是随口闲谈:“左相啊,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当年助朕登基,如今这赈灾的事,自然也得劳烦你。”

话锋忽转,那点漫不经心骤然敛去,目光如淬了冰的箭,首首射向殿中,“粮草不够,就动内库;有人敢挡道,先斩后奏。

但你记着——灾民活,大楚才能活。

别让朕,也别让那些盼着活路的子民,失望。”

最后几个字落得极重,龙椅扶手被按出浅浅的指痕。

沈砚辞躬身领旨时,我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才是那个藏在“草包”皮囊下的帝王,平日里装着不懂朝政,真到了节骨眼上,半分含糊都没有。

散朝时,官员们的脚步都带着仓促。

往日里三三两两的议论声消失了,只有朝靴踏过金砖的沉闷声响,像一声声重锤敲在看似稳固的朝堂根基上。

萧姩走在最后,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故意踩得拖沓,活像个没睡醒的懒怠君主,可垂在袖中的手,指节早己因用力而泛白。。立于丹陛之上,目光穿越殿外那仿佛延伸到天边的宫墙。

砖石垒砌而成的屏障宛如钢铁长城,挡住了风沙的侵袭,却无法阻挡墙外灾民如泣如诉的哭嚎声——那声音仿佛一条条毒蛇,顺着宫阙的缝隙蜿蜒而入,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心头。

许久,久到身旁的内侍总管低低提醒“陛下,风凉了”,我才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仿佛刚从盹儿里醒来:“哦,是凉了。

回宫吧,朕的梨花糕该凉透了。”

回到御书房时,案头犹如一座小山般堆满了各地的急报。

朱砂批注如点点繁星,写满了半本,烛火却忽然被一阵穿堂风席卷得摇曳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这时,内侍匆匆前来通报:“左相求见。”

“宣。”

沈砚辞躬身行礼,他的袍角仿佛沾染了尘埃的星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想来他是刚从粮仓那边风尘仆仆地折返而来。

我未抬头道:“左相来得正好,朕正有一事相商。

“陛下请讲。”

我抬眼越过龙案望去,日光从窗棂斜切进来,我把笔一扔,大大咧咧地往椅背上靠:“正好,钦差的人选,你定吧,朕瞧着谁都差不多。

“臣举荐监察御史沈望。”

沈砚辞几乎没有犹豫,“沈御史刚正不阿,去年曾弹劾过三位州府贪墨官员,且出身南方,熟悉灾区水情。”

我指尖在奏折上顿了顿,想起那位于御史台屡掀惊澜的年轻御史,笔尖划过的弹劾奏章总带着股锐气。

我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半晌才拍手:“行,就他吧,反正你选的总没错。”

见他仍躬身不动,便歪着头笑,“师父还有事?

难不成是来查岗,看朕有没有偷懒?”

沈砚辞首起身来,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我案头那盏尚未饮尽的梨花酒上。

那酒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的梨花香气,仿佛还残留着前日微服时从城南酒肆带回来的余温。

他凝视着那盏酒,沉默了片刻,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近来微服出宫的次数实在是过于频繁了。”

我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宣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墨痕。

我抬起头,看着沈砚辞,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

“臣知道陛下想要亲自体察民情,”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蕴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心,“但如今京城局势动荡不安,暗流涌动,灾民们聚集在城外,这正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伺机生事的绝佳时机。

陛下您贵为万金之躯,若是有半点闪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切和担忧。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京城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而我频繁出宫也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

“师父是怕我被人暗算?”

我忽然笑了,语气里带了几分少年时的顽劣,“可京城里有师尊坐镇,城外有钦差查案,朕这女帝偶尔偷个懒,去看看民间的米价菜价,总不至于……陛下。”

沈砚辞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他望着我,眼神里既有师尊的严肃,又藏着护犊的温和,“当年教你读《帝范》时便说过,天子行止系于天下安危。

如今灾情未平,朝局未稳,你肩上的担子容不得半分轻慢。”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

他踏着三尺积雪闯入东宫,将传位密诏塞进我袖中,低声说“姩儿,别怕”。

心头忽然一软,搁下笔笑道:“知道了,师父。

往后出宫定先告知于你,总行了吧?”

沈砚辞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缓缓离去。

转身退去时,袖口扫过屏风,带起一阵淡淡的松墨香——那是他教我练字时常用的墨。

殿内复归寂静,我脸上的稚气瞬间褪尽。

我指尖摩挲着案头那枚龙形玉佩,忽然扬声道:“暗卫。”

阴影里应声出现一道玄色身影,单膝跪地。

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逐渐深沉的暮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我的声音如同被寒冰淬炼过一般,冰冷而无情:“朕身后的尾巴,也该清理一下了。”

玉佩上的鳞甲硌着掌心,八年来那些藏在暗处的窥探、试探,那些披着恭顺外衣的觊觎,总要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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