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酒香夹杂着烟草味袭来,驻唱歌手的声音混着碰杯声、谈笑声。
酒馆里人潮涌动,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大家或举着酒杯开怀大笑,或低声交谈,时不时还能听到骰子在骰盅里滚动的清脆声响。
白栀宁站在吧台后,眉钉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垂眸专注地数着订单,指尖灵活地翻飞,玻璃酒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脏辫随着动作在肩头晃荡。
她就像这片喧嚣中的定海神针,周围的嘈杂仿佛都与她无关。
时不时有熟客凑到吧台前,笑着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轻轻点头回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足以让那些人满足地回到座位。
“吧台可以坐么?”
欧阳楚刻意放缓语调,目光扫过女孩藏在短袖下的银质项链。
白栀宁沉默着点头,杯垫落在吧台上,她歪头打量眼前这个身高几乎要顶到吊灯的男人——桃花眼微眯着带笑,耳垂上的扩耳器泛着金属冷光,黑色皮衣袖口露出半截绷带,绷带边缘隐约渗着褐色痕迹。
他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帅气又神秘的男人。
“喝点什么?”
白栀宁的声音像冰镇过的苏打水,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慵懒。
欧阳楚盯着她右手中指上的银质戒指,突然觉得这枚戒指和她身后酒墙上的酒头有种隐秘的契合,“来一杯你最喜欢的。”
金属酒头开启的瞬间,琥珀色液体如丝绸般滑入杯壁,细密的泡沫在杯口堆成小山。
欧阳楚轻抿一口,苦涩在舌尖炸开,他挑眉看向正擦拭杯具的白栀宁,“看来你平时还挺苦的。”
白栀宁的动作顿了顿,脏辫扫过泛着微光的吧台。
她叉腰凑近,眉钉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你不懂,这种IPA的层次感,就像...”她突然噤声,目光落在欧阳楚手臂上的绷带上,那道疤痕好似不受束缚一样钻出。
欧阳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注意到白栀宁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金粉,说话时嘴唇抿成倔强的弧度,和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檀木香形成奇妙反差。
当她准确说出他的职业与赛车手身份时,他手中的香烟差点烫到指尖 —— 她连他手机壳夹层里那张泛黄的山道赛留念照都注意到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厨师的?”
欧阳楚饶有兴趣的刚要开口,白栀宁己经利落地扯下工作服。
她转身时,衣服后的机械齿轮刺绣在灯光下流转,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别问了,我要下班了哦。”
她的声音混着收银机的提示音和杯子的碰撞声,那声音可真是拿捏可人。
他倚在吧台上,看着白栀宁在吧台后穿梭的身影。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把玻璃杯、抹布、收银小票都变成了某种韵律。
“以后会常来这个地方吧。”
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追随着她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身。
白栀宁头也不抬地擦拭着酒杯,玻璃折射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酒馆的客人,就和这酒库里的酒一样,流动性强的很。”
男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报出自己名字时,她手中的动作也并未停下——“欧阳楚”三个字,在她舌尖滚出陌生又熟悉的音节,就像她刚打的那杯IPA一样,初尝苦涩,回味却带着酒花的回甘。
“我叫白栀宁,欢迎来到醉岛Tapr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