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雾里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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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秋晨带着湿漉漉的凉意,陈默是被窗外卖豆浆的吆喝声叫醒的。

铁皮桶碰撞的叮当声混着“甜浆——咸浆——”的沙哑嗓音,像一把钝刀刮开记忆的痂,让他猛地坐起身,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枕巾的棉絮。

“小默?

醒了就赶紧穿衣裳,锅里馏着馒头。”

母亲王秀英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着点柴火熏过的微哑。

陈默应了声,摸向床头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是父亲陈志华穿旧了改给他的。

指尖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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