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蜷缩在储物间的拖把堆里，耳边是王经理打电话的压低声音："陈队出事了...对，就在文化路口..."她颤抖着摸出父亲的旧手机。
相册里最新照片被放大了细节：黑色奥迪后视镜映出的不只是司机——后排还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镜片反光里隐约能看到会议桌和"滨江新城规划图"的投影。
"这是...""赵立冬。
"王经理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套服务生制服，"三年前他来视察时坐的就是这辆车，全市就这一辆奥迪A6配了防弹玻璃。
"市立医院ICU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腥气。
周正阳站在观察窗前，盯着浑身插满管子的陈默。
病床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一群白大褂冲进去实施抢救。
"省纪委的同志？
"穿警服的男人凑过来递烟，"我是刑侦支队副队长张勇。
"烟盒上烫金的"永鑫"二字让周正阳眯起眼。
他接过烟却不点燃，反而指着病房问："肇事车辆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辆报废面包车。
"张勇的皮鞋尖无意识碾着地上一滴血迹，"司机酒驾逃逸..."话没说完，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医生摘下口罩摇头的瞬间，周正阳分明看见陈默的左手在被子下动了动——食指弯曲成奇怪的钩状，像在比划数字"7"。
美玲置业的保险柜里飞出漫天纸屑。
吴美玲疯狂地往碎纸机里塞文件，钻石手链在腕间叮当作响。
突然，她抽出一份泛黄的合同——1998年国营纺织厂改制文件，乙方签名处赫然写着"白瀚文"三个字。
"这个不能碎！
"她哆嗦着拨通电话，"老赵，纺织厂的地契..."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她身后书架。
整排《中国房地产年鉴》中，2008年那册书脊微微凸起。
抽出来，里面是本伪造的护照，照片上却是年轻二十岁的赵立冬。
林小雨换上服务生制服时，摸到口袋里有张字条：”今晚888包厢 刘区长的药“888包厢的磨砂玻璃映出三个摇晃人影。
她低头推着精油车靠近，听见刘志明醉醺醺的声音："...陈默那小子居然...查到2018年...""怕什么？
"刀疤脸往他嘴里塞了片药，"账本原件在..."话音戛然而止。
林小雨从门缝看见刀疤脸突然抽搐着倒下，刘志明惊恐地后退："这不是我要的...啊！
"她死死捂住嘴。
最后倒下的刘志明手指抠着地毯，在断气前竟蘸血画了个"△"。
-周正阳站在文化路车祸现场，雨线在鉴证伞上敲出密集鼓点。
"肇事车辆根本没有刹车痕迹。
"法医指着路面，"而且陈队体内检出琥珀胆碱，这是...""肌肉松弛剂，***注射用药。
"周正阳蹲下身，捡起半片烧焦的纸屑——上面残存着"永鑫石化2018"几个字。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洗脚城包厢里，刘志明尸体旁的血色三角形。
几乎同时，另一条消息弹出：”赵立冬秘书订了明早飞新加坡的机票 航班号SQ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