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炮灰后,我靠蚂蚁找水喝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苏拾是被饿醒的。

喉咙干得像塞了团火炭,每咽一下口水都像在吞玻璃渣。

她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土黄色的茅草顶,破洞处漏下几缕刺眼的阳光,把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照得无所遁形。

“水……”她想喊,嗓子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这不是她的出租屋。

她记得自己昨晚还在通宵赶生物论文,写的是“昆虫信息素在极端环境下的传递机制”,写到一半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的稻草扎得皮肤生疼。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粗糙的麻布——身上穿的是件灰扑扑的短打,袖口磨得发亮,布料硬得像纸板。

更诡异的是,这具身体……太小了。

她费力地坐起身,低头打量自己的手:细瘦、黝黑,手指短粗,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垢。

这分明是个西五岁孩童的手,绝不是她那个常年敲键盘、指节分明的手。

“嘶——”头痛突然炸开,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

大靖王朝,景泰二十三年,北方大旱。

原主也叫苏拾,是个边陲小镇的农家女,今年五岁。

三个月前旱灾刚开始,家里存粮就被贪赌的爹拿去输光了,娘气病了,上个月没撑住去了。

昨天,最后一点野菜粥喝完后,爹说要去镇上碰碰运气,让她在家等着,结果等到天黑也没回来。

今早邻居王阿婆来看她,见她饿得快没气了,叹着气摇了摇头,把最后半块糠饼塞给她,说了句“拾拾啊,自求多福吧”,就锁上门走了——王阿婆自己家里还有三个孙子要养,实在顾不上她。

而“苏拾”这个名字,还有这段记忆,怎么看都眼熟得可怕。

这不是她上周摸鱼时看的那本狗血穿书文吗?!

书里的炮灰女配也叫苏拾,跟她同名同姓,是个活不过第一章的小可怜。

原文里,这个五岁女童因为等不到爹,活活饿死在了这间破屋里,后来爹回来发现她的尸体,非但没伤心,反而觉得少了个累赘,转头就把房子卖了换了点米,跟着逃难队伍南下了。

而这本书的主线,讲的是穿成侯府嫡女的女主,如何在灾荒中凭借空间异能收拢人心、救济灾民,最后嫁给太子,成为一代贤后的故事。

苏拾:“……”合着她穿来,就是为了体验一把“炮灰的自我修养”?

不行,她不能死。

她可是21世纪生物系高材生,就算没金手指,靠着点生存知识也该能多活几天吧?

她挣扎着爬下土炕,双脚落地时差点栽倒——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虚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她扶着土墙站稳,目光扫过这间只有巴掌大的土屋:除了一张破炕、一个缺腿的矮桌,就只有墙角堆着的几根枯草。

王阿婆留下的半块糠饼放在桌上,黑黢黢的,硬得像块石头。

苏拾走过去拿起,咬了一小口,粗糙的纤维刮得喉咙生疼,难以下咽。

“水……必须找到水。”

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家里的水缸早就见底了,井也干了,镇上唯一的那条河,上个月就变成了泥沟。

怎么办?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眼角余光瞥见了窗台上的一个破碗。

碗里积着点昨夜的露水,加起来恐怕还不够润唇。

等等,露水?

苏拾突然想起自己的论文——昆虫在干旱环境下,会通过信息素传递水源位置。

虽然她研究的是现代昆虫,但……这古代的虫子,总不至于差别太大吧?

她凑近破碗,果然看见几只黑蚂蚁正围着那几滴露水打转,触角碰来碰去,像是在交流。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穿来的时候,好像……带着点“后遗症”?

刚才头痛时,她隐约听见一阵极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小虫子在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努力集中精神,盯着那几只蚂蚁。

“那个……”她试探着在心里默念,“你们知道哪里有水吗?”

话音刚落,那几只蚂蚁突然停了下来,触角齐刷刷地转向她的方向。

苏拾心脏狂跳。

下一秒,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真的“听”懂了。

不是具体的语言,而是一种模糊的意念,夹杂着细微的震动感,首接传入她的脑海:“……水……远……地下…………同类……在那边……”其中一只蚂蚁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墙角爬去,爬几步就停下,回头用触角对着她晃了晃,像是在引路。

苏拾的眼睛亮了。

万物语!

这是她的金手指?!

她连忙跟上去,看着那只蚂蚁钻进墙角的一个小洞里。

洞很小,只有手指粗细,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

“在这里面?”

她又在心里问。

“……下……湿……”蚂蚁的意念传来。

是地下水?

苏拾环顾西周,看到了门后立着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钎——这是原主爹以前用来翻地的。

她费力地把铁钎拖过来,对准那个小洞,用尽全力往下戳。

“噗嗤”一声,铁钎没入了寸许。

有戏!

她咬着牙,一下下往下凿。

土块簌簌落下,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大。

凿到约莫两尺深时,铁钎突然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看,钎头上沾着湿漉漉的泥!

是湿土!

苏拾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加快了动作,铁钎起落间,渐渐能听到“滴答”的水声。

又凿了几下,一股浑浊但带着湿气的水流,顺着洞壁慢慢渗了出来!

“水!

真的有水!”

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她连忙把那个破碗凑过去,接住那点点滴滴的水。

水很浑,带着泥沙,但此刻在她眼里,比琼浆玉液还要珍贵。

她等不及沉淀,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虽然又苦又涩,却像甘霖一样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

喝了半碗水,力气恢复了些,她开始思考下一步。

光有水不够,还得有吃的。

王阿婆的糠饼撑不了多久,她必须离开这里,跟着逃难队伍南下——书里说,南方虽然也受灾,但比北方好上太多,至少有条江没干。

可原主的爹己经跑了,她一个五岁小孩,怎么跟上逃难队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和女人的哭喊。

苏拾心里一紧,扒着门缝往外看。

只见几个穿着破烂、手持棍棒的汉子,正把一个瘦弱的男人往地上按。

那男人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短打,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双手被反绑着,身形单薄得像根芦苇。

“妈的,还敢跑?”

一个络腮胡汉子踹了他一脚,“买了你当奴,就是老子的人了,还想逃?”

“拖回去!

正好家里缺个干活的,要是不听话,就宰了给兄弟们炖汤喝!”

另一个汉子恶狠狠地说。

苏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贩子?

她看着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他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有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不知怎么的,苏拾想起了书里的一个小角色。

那个在第一章末尾,被人贩子卖到镇上,最后不堪受辱、夜里逃跑时被打死的哑奴。

原文里说,他长得很高,就是太瘦了,像根豆芽菜。

眼前这个男人,身形倒是很像。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哑奴,那他今天就会死。

苏拾咬了咬唇。

她现在自身难保,按理说不该多管闲事。

可看着那个男人默默承受殴打的样子,她想起了刚才那只给她引路的蚂蚁——都是在绝境里挣扎的生命。

而且,她一个五岁小孩,想南下逃难太难了。

如果……如果能有个大人跟着,哪怕是个哑奴,是不是也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等等!”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喊出了声。

门外的几个汉子愣住了,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这间破屋。

络腮胡汉子皱起眉,不耐烦地喝道:“哪来的小崽子?

滚回去!”

苏拾握紧了手里的铁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抖:“他……他是我爹!

你们放开他!”

这话一出,不仅汉子们愣住了,连地上的男人也猛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极其苍白的脸,额角破了,渗着血,沾在凌乱的黑发上。

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很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此刻正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定定地看着苏拾。

络腮胡汉子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你爹?

小丫头片子,睁着眼说瞎话!

这哑奴是老子花了半袋米买的,怎么就成你爹了?”

“就是我爹!”

苏拾梗着脖子,大脑飞速运转,“他……他前几天出去找吃的,被你们抓了!

你们看,他脖子后面有颗痣!”

她也是瞎猜的,原主爹脖子后面就有颗痣。

她赌这些人贩子买奴时根本不会细看。

果然,络腮胡汉子愣了一下,凑过去扒开那男人的头发看了看。

苏拾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片刻后,汉子骂了句脏话:“还真有!

妈的,晦气!”

他显然是信了——这年头,灾荒遍地,父子失散很常见,一个哑奴而己,犯不着跟个半大孩子计较,万一闹起来引来其他人,反而麻烦。

“算老子倒霉!”

络腮胡踹了那男人一脚,“滚吧!”

手下的人解开了绳子,几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苏拾和那个男人。

男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红的手腕,然后朝苏拾走了过来。

苏拾握紧了铁钎,心里有点发怵。

他不会怪她乱认爹吧?

男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抬起头。

他的眼睛真的很特别,黑沉沉的,像藏着什么东西。

他看着苏拾,看了很久,然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弯了弯腰。

像是在道谢。

苏拾松了口气,把铁钎放下:“你……你没事吧?”

男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

果然是哑的。

苏拾想了想,从桌上拿起那半块糠饼,递了过去:“你饿吗?

吃点吧。”

男人看着那块硬得像石头的糠饼,又看了看苏拾干裂的嘴唇,没有接,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小把野 berries,红得发黑,看着就很酸。

他把野果递到苏拾面前,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苏拾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谢谢。”

男人还是没说话,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似乎柔和了一点点。

苏拾看着手里的野果,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是伤、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我要南下逃难,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刚才的“万物语”给了她底气,也许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求生欲在作祟。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能从人贩子手里活下来,还被她随口一句话就“救”了,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

男人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很久之后,苏拾才知道,这个被她一时冲动“捡”回来的哑奴,其实根本不是凡人。

他脖颈后的那颗痣,也不是普通的痣,而是鬼王封印记忆的印记。

但此刻,在这间破败的土屋里,在漫天的旱灾与饥荒中,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苏拾笑了。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她这句随意的邀约,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悄然拨动了三界的齿轮。

北方的冰川正在融化,南方的海面下,有鳞片在月光下闪烁,而远在九天之上,一位星君打了个喷嚏,手里的罗盘突然转向了北方……大靖末年的这场灾荒,从来都不只是天灾那么简单。

而她的逃荒之路,才刚刚开始。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