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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血腥味堵在喉咙口,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像是在吞咽燃烧的刀片。四肢百骸,寸寸筋骨都在叫嚣着断裂般的剧痛,是那些在极北苦寒之地追杀了我七天七夜的凶兽留下的大礼。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起一阵割裂的咳,嘴里又尝到温热的铁锈腥甜。可这一切的凌迟,都比不过此刻心脏被活活捏碎的感觉。

挣扎着,我终于踏上了那熟悉的云雾缭绕的天玄峰。眼前这座悬于九天之上的仙门宫阙,飞檐斗拱掩映在流云之间,本该是仙家气象。但此刻映入我眼帘的,却只有寒渊深处爬回来的孤魂野鬼能体会的冷。

我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挪到那扇巨大的、布满玄奥符文的玉石宫门前,几乎要虚脱下去,只能狼狈不堪地扶住冰冷彻骨的门框才勉强站稳。那门框的寒意刺骨,冻得我指尖都要碎裂。

我回来了。

怀里那个贴着心口的地方,正散发着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温润光芒,像是一点将熄未熄的余烬,固执地散发着暖意。那是一株通体如墨的草,墨色的叶片上蜿蜒着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密银丝,如同星辰铺就的脉络。这便是龙心草,在寒渊万丈冰层之下与守护的寒蛟搏命七日,被无数冰锥刺穿又冻伤,几乎耗干一身精血才采回来的东西。它就那么被我紧紧捂着,生怕它沾染一丝尘土、损失一点救命的药性。

只为救她。

救我那位……未婚的妻。

沈听蓝。

仅仅是脑海里滑过这个名字,胸口那股几乎压不住的腥甜就又往上涌。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一种更刺骨的、能冻僵血液的期待。我终于……活着回来了。我可以把这唯一能续接她心脉裂纹的仙草,亲手送到她的手上了。

宫门沉重无比,发出苍老的***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仙乐缥缈,管弦丝竹之声如流水般从门后倾泻出来,却如同冰冷的针刺着我的耳膜。殿内暖玉铺地,明珠高悬,映照着一派祥和的春日景象,和我的狼狈污浊,仿佛隔开了两个天地。

几乎是门开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就像被最坚韧的丝线死死牵扯住,死死定格在一个方向。

她就在那里。

一袭水蓝色的流云仙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青丝如瀑,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那张总是略显苍白的、仿佛被冰霜覆盖的小巧面庞上,此刻却是我从未见过、或者说……从未见过为我而展现的、真正的笑意。

如同万载冰川上骤然绽放的雪莲花。明媚,清澈,毫无阴霾。

可是,这笑,为谁而绽放?

她的身子是那样温柔地、毫无间隙地依偎在王亦深的臂弯里。王亦深!那个整日挂着一幅温润无害的笑脸,眼神深处却藏着我越看越觉得肮脏冰寒的人!

王亦深也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衣衫,面如冠玉,一副仙家气派,一手自然而然地、充满保护欲地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端着翠玉酒杯。他微微低头,正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愉悦弧度。

沈听蓝听着,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甚至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显得眼睛格外明亮动人。她微微侧首,脸颊几乎要擦碰到王亦深的下颌,是那种全然信任、全然依赖的姿态。

一股冰寒彻骨的力量,猛地从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四肢百骸冲上头颅,狠狠攥紧了我的魂魄!眼前原本就因伤势而模糊的景象瞬间剧烈地摇晃、扭曲,如同被投入火中的雪水,刹那间蒸腾、消失!

只剩下他们依偎的画面刻进骨头里。

喧嚣的仙乐,宴席的欢愉,旁人偶然瞥过来的目光……所有的一切声响色彩,都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抽空。我的世界里骤然失声,只剩下绝对的、死寂的真空!真空里只有那锥心刺骨的一幕在无声地循环、放大。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我的眼角流下来,滑过脸颊风干的血污和污泥留下的沟壑。是血?还是……更冰凉、更讽刺的东西?

龙心草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微弱的暖意,此刻却像一块刚从地狱熔炉里掏出来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我的胸腔皮肉,一直烧到了魂魄深处!发出无声的、焦糊的惨叫。我甚至错觉自己听到了皮肉滋滋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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