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知的恐惧

光启录 逍青川 2025-06-21 11: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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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歌的指尖狠狠碾过强化玻璃上的冷凝水,指腹在光洁的表面划出蛛网般的水痕。

窗外的钛合金栅栏在残月映照下泛着冷银光泽,将庭院切割成无数菱形牢笼,安保系统的红外射线如幽蓝丝带,在草坪上编织出密不透风的光网。

无处不在的隐形监控探头以及无形的保密条例重重包裹的“囚笼”。

“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连个像样的说法都没有?

为什么自从我们从英国回来,就得像犯人一样活在这栋‘红楼’里?

连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都要被过滤、被审查?!

我真的快被憋疯了!”

萧长歌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嗡嗡作响。

智能环境系统似乎也被这激烈的情绪波动干扰,灯光不安地闪烁了一下,空气中舒缓的香氛分子流出现了一丝紊乱。

穆特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更加冷硬,他向前跨了一步,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

卧室一角,那个悬浮在空气中的全息投影相框,似乎被萧长歌激烈的情绪或者他紧握玉佩的无意识能量所干扰,原本稳定播放着家庭温馨旅行的画面猛地剧烈闪烁了几下,雪花噪点乱窜。

几秒钟后,它顽强地重新稳定下来,但画面却定格了——不再是碧海蓝天,而是一间堆满书籍和复杂仪器的老式书房。

画面中央,一位穿着旧式羊毛开衫、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对着镜头露出略带顽皮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矿石标本。

那是萧长歌的祖父,萧加林教授,这是在他失踪前几周发给家人的一段私人影像。

此刻,这凝固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刺眼。

穆特的目光扫过那定格的影像,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楚,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重新看向儿子,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长歌,你爷爷的事,国家最高级别的联合调查组早己有了最终结论,文件己经归档,定性为在极端恶劣科考环境中因不可抗力不幸牺牲。

这是定论!

你现在的任务不是沉溺在这些无谓的臆想和噩梦里面!”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期望,“你是萧家的独子,你的责任是完成学业,用你所学,将来报效国家!

而不是被这些陈年旧事困住手脚,胡思乱想!”

“报效国家?”

萧长歌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用我偷偷换掉的考古专业去报效吗?

还是用你们觉得‘安全’的方式,一辈子活在这个镀金的笼子里,对爷爷怎么死的真相永远装聋作哑?”

他猛地从床上站起,睡衣被冷汗贴在身上,勾勒出年轻人单薄却因愤怒而绷紧的身形。

他走到那个悬浮的全息相框前,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穿透祖父那凝固的、充满智慧与探索欲的虚拟影像。

“看看爷爷!

他眼睛里有什么?

是安稳吗?

是妥协吗?

不!

是光!

是对未知不顾一切也要弄明白的光!

那光……”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哽住了,带着无法抑制的悲愤,“那光最后吞噬了他!

可你们连他最后追寻的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他霍然转身,胸前的玉佩隔着薄薄的睡衣,那阵灼热感似乎更强烈了,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在撞击他的胸膛。

“这栋房子,这些安保,这些‘为你好’的沉默……”他一步步逼近父亲,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砸在凝滞的空气里,“它们挡住的不是危险,爸!

它们挡住的是真相!

是爷爷用命换来的、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的东西!”

穆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

儿子的目光像探照灯,首射向他竭力筑起的心防。

林婉捂住了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担忧地看着对峙的父子。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嗡……”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规律性震颤的蜂鸣,毫无征兆地从萧长歌胸前传出,清晰地穿透了衣料。

是那块涅槃玉佩!

它散发出的热量陡然攀升,几乎到了烫手的程度,那奇异的嗡鸣仿佛带着古老的低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固执地回荡。

同时,房间内柔和的照明灯光、墙角的空气净化器指示灯、甚至那个悬浮的全息相框,都像受到强烈干扰的电子设备,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频闪、明灭,发出细碎的噼啪电流声。

光影在萧长歌苍白而愤怒的脸上疯狂跳动,将他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倔强映照得惊心动魄。

穆特的目光死死锁在儿子胸前那剧烈闪烁、仿佛在无声呐喊的玉佩上,他冷硬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深处翻涌起震惊和某种深沉的忌惮。

窗外,深沉的夜色里,遥远的城市天际线之上,一点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猩红色光点,如同深空巨兽不怀好意的独眼,在云层缝隙间倏忽一闪,随即彻底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冰冷的电子信号,无声地穿透了红楼最外层的信号屏蔽网,指向这间被混乱光影和沉重秘密充斥的书房。

此刻的书房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窗外秋虫的鸣叫被厚重的多层复合隔音玻璃彻底滤去,只留下中央空调系统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送风声,以及萧长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想象着自己坐在父亲那张宽大的智能办公桌前,指尖悬在生物识别感应区上方,微微颤抖。

桌面上,那台造型简洁、线条冷硬的量子加密工作站正静静蛰伏,幽蓝的待机指示灯如同深海怪物的独眼,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僭越。

胸前的涅槃玉佩隔着衣物传来一阵阵稳定的温热,不再是昨夜惊梦时的灼烫,更像一种低沉的共鸣,一种无声的催促。

维纳图书馆黑暗中的生死追杀、日志上祖父年轻而陌生的脸、纳粹军官手中那块与自己玉佩几乎一致的玉璧、还有那句冰冷的“格杀令”……所有碎片都在他脑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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