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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骨的冷,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麻木,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我猛地吸进一口气,喉咙里却灌满了带着霉味和尘埃的空气,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搅。意识沉沉浮浮,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

带着强烈的怨恨和不甘,狠狠扎进我的脑海深处。林秀儿……一个被娘家当成累赘,

硬塞给邻村江家“冲喜”的姑娘。嫁过来没几天,男人江淮之,

那个据说在军队里混着的汉子,连面都没露,直接一封“归期不定”的信就打发了一切。

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娘,和一个拖油瓶——前头那个女人留下的病秧子儿子,江小满。

林家收了江家的钱粮,痛快地把她扔进了这个火坑。原主满腔的怨毒无处发泄,又怕又恨,

全数倾泻在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身上。

打骂、饿饭、寒冬腊月推进结冰的池塘……记忆里那些模糊又清晰的片段,

带着原主扭曲的快意和刻骨的冰冷,让我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丧门星……克死你娘……怎么不一起死了干净……”一个尖利刻薄、饱含怨毒的女声,

就在我耳边疯狂地嘶吼、咒骂,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一片昏暗,只有一道惨白的闪电,如同巨斧劈开沉沉的夜幕,

瞬间将眼前的景象映照得纤毫毕现,又瞬间沉入更深的黑暗。轰隆隆的雷声紧随而至,

震得破旧的茅草屋顶簌簌发抖,灰尘簌簌落下。借着那短暂又惊心的电光,我看清了。

一双眼睛。一双属于孩子的眼睛,就在我眼前,近在咫尺。那眼睛里没有光,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空洞,像两口即将枯竭的、绝望的深井。

瘦得脱了形的小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青紫。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

正死死地、用尽全力地卡在那孩子纤细得几乎一折就断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那是属于孩童皮肤的冰冷,没有一丝活气。闪电熄灭,雷声滚过。黑暗中,

只有我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另一道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濒死的吸气声。

那是江小满。那个在原主扭曲记忆里,未来会成长为一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魔头,

最终被所谓“主角”亲手诛杀的反派幼子!“呃……”一声极细微的、濒临断绝的呜咽,

像烧红的针,狠狠刺进我的耳膜。巨大的惊骇和本能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

我触电般猛地松开手,巨大的惯性让我狼狈地向后踉跄几步,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潮湿、糊着破旧黄泥的土墙上,震得墙上簌簌掉下几块泥皮。

“咳咳……咳……呕……”墙角传来一阵微弱到几乎淹没在雨声里的呛咳和干呕。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冷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水,从屋顶的破洞和墙壁的缝隙里钻进来,无情地抽打在我脸上、身上,

却丝毫浇不灭那股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寒意。我……我刚刚差点掐死一个孩子!

一个五岁的孩子!闪电再次撕裂黑暗。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屋子最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被遗弃的、瑟瑟发抖的幼兽。

身上那件单薄破烂、完全不合身的灰布夹袄,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气。

***在外的脚踝和小手,冻得一片青紫,布满了新旧交叠的冻疮,有些甚至已经溃烂流脓。

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每一次细微的抽动都牵动着那些可怖的伤痕。

他把自己缩得更紧,脸深深埋进膝盖,只留下一个瘦骨嶙峋、写满惊惧和绝望的脊背对着我。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对加害者深入灵魂的恐惧。那无声的颤抖,

比任何哭喊都更尖锐地刺穿了我的心脏。原主记忆里那些关于“反派魔头”的冰冷标签,

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脆弱得随时会熄灭的小生命彻底撕得粉碎。

一股强烈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喉咙哽得生疼。这不是我的情绪,却如此汹涌澎湃,

几乎将我淹没。是原主残留的怨毒?还是……属于林秀儿这具身体深处,

那一点点尚未被绝望完全磨灭的、属于母亲的本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做点什么,

这孩子可能活不过今晚!“水……”一个嘶哑微弱、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声音,

从那个蜷缩的角落传来,微弱得像蚊蚋,“……冷……娘……水……”那一声模糊的“娘”,

带着孩童最无助的祈求,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在我心口剜了一下。水……我需要热水!

立刻!马上!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强烈地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维。

几乎是凭着一种求生的本能,我挣扎着爬起来,

跌跌撞撞地扑向角落那个用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冰冷的铁锅边缘硌着我的手,

锅里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结了冰碴的刷锅水。灶膛里,

只有一点早已熄灭的、冰冷的灰烬余温。柴火!需要柴火!我慌乱地四下摸索。

墙角堆着几根湿漉漉、带着腐朽气味的细柴棍,是原主懒得去砍柴,随手捡回来的废料。

我抓起几根,胡乱塞进冰冷的灶膛。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盒老旧、受潮的火柴。

嗤啦——嗤啦——火柴头在粗糙的盒侧擦过,只留下几道微弱的白烟,便熄灭了。

一连好几根都是如此。冰冷的绝望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没有火,没有热水,

在这个漏风漏雨的破屋里,我和那个孩子……都可能会死!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绝望吞噬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不是寒冷,不是麻木,

而是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突兀地在掌心汇聚,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勃勃的湿润感。我下意识地摊开手掌。

借着又一次划破黑暗的闪电光芒,我看到了。掌心正中央,那粗糙的皮肤纹理间,

正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沁出一小滴清澈无比的水珠!那水珠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在昏暗的光线下,竟似乎散发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泽!灵泉?!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穿越福利?金手指?那些曾经嗤之以鼻的小说情节,

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猛地将掌心对准冰冷的铁锅。滴答。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进锅底浑浊的冰水里,悄无声息地晕开,瞬间消失不见。什么也没发生?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股极其清冽、带着奇异草木芬芳的气息,

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气息钻入鼻腔,

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我狂跳的心脏都奇异地平复了一瞬。紧接着,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锅底那浅浅一层浑浊的冰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

仿佛所有的杂质都被瞬间净化、溶解!有希望!我顾不上震惊和狂喜,立刻集中全部精神,

死死盯着掌心。那股暖流再次出现,这一次,汇聚的速度似乎快了一点点。

一滴、两滴……清澈的水珠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滴落进锅里。锅里的水缓慢地增加着,

那清冽的气息也越来越明显。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分钟,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锅底终于积攒了浅浅一层清澈见底的液体,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纯净的生命气息。

足够了!我立刻将那几根潮湿腐朽的柴棍再次塞进灶膛,深吸一口气,擦亮了火柴。

嗤啦——这一次,橘红色的火苗顽强地跳跃起来,舔舐着柴棍。奇迹般地,

那些湿柴竟然没有立刻熄灭,反而在火苗的舔舐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缓缓燃烧起来!

微弱的火光驱散了灶台周围一小片黑暗,带来一丝微薄的暖意。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浅浅一层清澈的灵泉水倒入另一个豁了口的陶碗里。水是凉的,

但那股蕴含其中的奇异生机,却让捧着碗的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我端着碗,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走向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小身影。随着我的靠近,那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

颤抖得更加厉害,甚至发出一种小动物濒死般的、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他拼命地向后缩,

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冰冷的土墙里,仿佛靠近他的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轻缓,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干涩:“……小满?”那孩子浑身剧烈地一颤,

埋着的头似乎更低了些,只有那嶙峋的肩胛骨在破旧的夹袄下剧烈耸动。“别怕,

”我努力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喝点水。

”我把碗轻轻放在他面前冰冷的地面上,然后,自己慢慢地退后两步,拉开一点距离,

表示没有威胁。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屋外哗啦啦的雨声,灶膛里柴火燃烧细微的噼啪声,

还有孩子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动了。

那只布满冻疮和青紫、瘦得像鸡爪一样的小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剧烈的颤抖,

从破夹袄的袖口里伸了出来。指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碰了一下陶碗的边缘,

仿佛那碗是滚烫的烙铁。确认安全后,他才用两只小手,以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恐惧的姿态,

捧起了那只豁了口的碗。他并没有立刻喝,而是警惕地、飞快地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撞进我的视线里。依旧是那深不见底的恐惧,但在那恐惧的最深处,

似乎还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对生存的渴望。他低下头,

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碗里清澈的水。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舔舐,随即,

仿佛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了甘泉,他猛地加快了速度,贪婪地吞咽起来。

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急促而满足的声音。那碗浅浅的水,几口就见了底。

他甚至伸出小舌头,恋恋不舍地舔舐着碗底残留的几滴水珠。喝完水,

他依旧紧紧抱着那只空碗,小小的身子似乎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蜷缩的姿态也略微放松了一点点。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依旧像受惊的小鹿,

警惕地、一瞬不瞬地盯住我。灶膛里的火苗跳跃着,在他眼中映出两点微弱而摇曳的光。

我看着他,看着那空碗,看着他那双暂时被一点点水分安抚了的眼睛,

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决心交织着涌上来。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

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却又无比清晰,像是在对眼前这个孩子承诺,

也像是在对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原主、对这荒谬的命运宣告:“喝了……就好。”我顿了顿,

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泥土、霉味和微弱灵泉气息的空气。“以后……我养你。

”1 灵泉初现日子,就在这漏风漏雨的破败茅屋里,艰难地、一点点地往前挪。那夜之后,

我和江小满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紧绷又脆弱的平衡。他依旧怕我,

像一只随时准备炸毛逃跑的小兽。只要我动作稍大,或者离他太近,

那双眼睛里瞬间就会盈满惊惧,小小的身体绷紧,随时准备缩回那个黑暗的墙角。但,

他不再完全抗拒我的靠近,尤其是我端来食物和水的时候。

“灵泉”成了我们活下去的唯一依仗。我很快摸清了它的规律。每天清晨醒来,

掌心会自然沁出大约一小杯的量,清澈甘冽,带着微弱的暖意和生机。用光了,

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它无法凭空变出粮食,却能滋养万物。我的第一个尝试,

是屋后那片杂草丛生的巴掌大的菜地。原主懒惰,早就荒废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

清理掉枯草碎石,勉强翻松了板结的泥土。没有种子,只能靠运气。

我把每天凝出的那点珍贵的灵泉水,小心翼翼地稀释在一桶浑浊的雨水里,浇灌下去。

奇迹在几天后悄然发生。几株不知名的、瘦弱不堪的野菜苗竟然顽强地顶开了泥土,

在贫瘠的土地上舒展着嫩叶。它们长得异常缓慢,但叶片却比寻常野菜更显水灵饱满,

绿得透亮,在萧索的秋日里显得格格不入。小满蹲在菜畦边,第一次主动靠近我活动的区域。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极其小心地碰了碰一片嫩叶,又飞快地缩回手,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

我拔下几片最嫩的叶子,洗净,用灵泉水煮了一小锅稀薄的野菜糊糊。那清甜的味道,

是我穿越以来尝到的最美妙的东西。我盛了一小碗,吹凉了,放在小满面前的小木墩上。

他犹豫了很久,小鼻子微微翕动,最终还是被食物的香气和肚子里的饥饿打败,

一点点地喝光了。喝完,他舔了舔嘴唇,破天荒地没有立刻躲开,而是抱着空碗,

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里除了残余的恐惧,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这微不足道的反馈,却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丝微澜。

食物依旧匮乏得让人绝望。光靠那几片野菜叶子,远远不够。深秋的山林,是最后的希望。

我必须去碰碰运气。进山那天,天色阴沉。我把小满留在屋里,

用一根粗大的木棍顶住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防的不是野兽,

而是村里那些可能心怀不轨的人。原主的名声,早就烂透了。

我反复叮嘱他:“谁来也别开门!等我回来!”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

看着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不安。山路崎岖湿滑,

枯枝败叶堆积。我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和林间猎户踩出的小径艰难前行。

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处树根、每一片落叶覆盖的凸起。寻找着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不知找了多久,腿脚早已酸痛不堪,背篓里依旧空空如也。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放弃时,

目光扫过一片背阴的、长满青苔的朽木堆。一片耀眼的金黄撞入眼帘!是榆黄蘑!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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